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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可办公处事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性格,私德如何与办事能力并不冲突,朝廷要的是能办好事的官员,而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圣人,否则就成了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毕竟当初太/祖爷定下的官员薪俸就是那么一点,随着如今宝钞制度逐渐崩溃、通货膨胀,这些薪俸对于如今官员们的日常支出都是杯水车薪,因此受贿和行贿自然是少不了的,自太/祖之后的皇帝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公事的处理或者触及皇帝的利益,倒也不算什么大碍。
当然,要是如宁王这样意图谋反的,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灵瞬一开始还有些膈应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加上吴眉那档子事实在是给她留下了不大好的印象,可如今跟着朱厚照一起处理政务,夏灵瞬也愈发能明白朱厚照为何总是宽和待下,毕竟朝中的事情远不是管一家,而是管万家,除非真像朱元璋先生那样几乎事事亲力亲为,否则只能对一些乱象视而不见,她自己尚且不能完全遵循“国法”,自然也不能总是一根筋做事。
夏灵瞬倚着梅花小几,道:“好歹他们也都当过你的先生,哪个不是聪明人?只要略微敲打一下便明白事情的轻重了,那些杀鸡儆猴的小把戏给他们用反而是班门弄斧了。”
朱厚照流露出赞同的神色,随后道:“将焦芳踢出去,再叫梁储与蒋冕入阁吧,他们两个也是老人,资历高深、办事稳妥,最为合适了。”他说完又沉吟片刻,道:“改日我去内阁走一趟,和杨廷和他们好好聊几句。”
夏灵瞬抿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什么,道:“橄哥儿改名换姓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我想着将他送出去找个妥当的人安置下来,素珍姐姐说让我托唐寅去,我想着他是素珍姐姐的先生,又是一位才子,便想着请他暂且留在顺天,等到风头过去了再带着橄哥儿四处游历学习,也好让那孩子舒舒心。”
朱厚照也不反对,道:“也好,等到宁王死了,这些证人该放的放,该处置的处置,你给些银钱让他们安置下来就是了。”
“那好,改日我出宫一趟去安排妥当了。”
朱厚照刚刚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道:“这事还用得着你亲自去?”
夏灵瞬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朱厚照更觉得奇怪了,料想她出宫的事情并不简单,追问道:“你要出宫做什么?”
夏灵瞬只好坦白:“我对这个唐寅好奇许久了,就想着借机去看看嘛。”她见朱厚照一直盯着自己,俨然事不大相信她的话,嘟囔道:“顺便去向他求一幅字画品鉴嘛……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位才子,我最喜欢他那句‘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了。更何况我听说他和沈周先生是师徒,沈先生对于字画一途也很有研究的,我要是能得到一点点指点……”
朱厚照不服气道:“难道我不是才子吗?我也会写诗作画,书法也很好的!”
夏灵瞬故作诧异,有意揶揄道:“你还会写诗呢!快吟诵一首让我细细品鉴!”
朱厚照被她气得涨红了脸,道:“等我回头就给你写一首好好看看!”他见夏灵瞬嘲笑自己,努力想要给自己找回点脸面,清清嗓子道:“看你笑这么开心,难道你会作诗?”
夏灵瞬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我当然不会了。我们那个时候大都写现代诗,即使是写现在的绝句、律诗等等也都失了古味,矫揉造作,倒不如不写。”
朱厚照靠近夏灵瞬追问道:“现代诗?什么现代诗?你给我念一首我听听。”
夏灵瞬想了想,撑着下巴凑近朱厚照道:“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两人对视许久,朱厚照回味道:“这诗虽然是大白话,也没有韵脚格式,可是……偏偏写的很好,叫人心向神往。”他见夏灵瞬有些得意与欢喜,伸手捏着她的脸,道:“不过你出宫必须得带着我,我可不准你单独去见那个唐寅。”
夏灵瞬小声嘟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七月二十五的时候,宁王一案正式结案,对于各人的处置都有了结果,无罪的或有功获赦的便纷纷被释放出狱,唐寅进了一遭诏狱却也未曾受到什么严重的刑罚,全须全尾地被放了出来,别人都议论他好命,唐寅却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有人在庇佑自己。
想到这里,唐寅又忍不住自嘲。
读书多年未曾博得一个功名便先跌入尘埃,永远失去了以科考创造一番事业的机会,而后又遇上宁王这档子事情,为了娄素珍这个徒弟上京揭穿宁王有谋逆之心的事情,宁王叛乱之后还保住了性命……倒让他这个狂人开始信起了这些所谓的“命数”和“天意”。
秋日的太阳正是猛烈的时候,唐寅回了之前自己暂居的小院,却发现自己的东西并未被丢出来,反而是被好好保存着,房间看起来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悉心打扫过的,不由微微一怔。
被关进诏狱走了一遭、房钱未交,没被房东赶出去就算不错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