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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自觉当初听了师弟杨一清的话确实立对了后,他也曾为朱厚照传授过课业,朱厚照对他也格外宽和,远超君臣情分。
今日听朱厚照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又见夏灵瞬如此悉心照顾他,李东阳才明白自己心中的感觉是什么。
东宫的顽童、肆意的万岁,确实是成长了,或许行为处事还略显青涩,可他已是一个在努力学习的帝王了,连同着他的妻子一起为这天下苍生细细筹谋。
夏灵瞬给朱厚照掖好被子,这才看向内阁诸位大人,道:“万岁爷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得厉害,又是风寒、又是发热、又是上火,却还要强打精神翻看奏疏,因着今日要与诸位大人们商讨平叛一事,才强撑着起身……”她说着说着又强忍下眼泪,道:“只是他心急若焚,还请诸位大人不要催的太紧了。他如今烧的厉害,且要多多休息呢,待到他日再处理这些事情吧。”
要是放到寻常,众人难免要怀疑是不是少年天子装病想要逃脱议政,借机偷懒,可皇后的焦急也不是作假,众臣自然相信。
“大人们去忙吧。”夏灵瞬以袖口微沾眼角,随后又坚定“安化王图谋不轨,以妖言惑众,借机叛乱,此等奸恶之人断不能留,还望大人们多多用心。”
李东阳微微俯身,道:“谨遵娘娘教诲。”
内阁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向夏灵瞬行礼,这才各自退了出去。
蒲桃已经拿着蜜浆回来了,夏灵瞬又用生粉裹了蜜浆,滚成了一颗一颗蜜珠子,这才小心翼翼地给朱厚照敷在唇上,她见朱厚照双眼紧闭,不由轻叹一声。
朱厚照听到她的叹息声,微微睁了一只眼,小声道:“我没事。”
夏灵瞬皱着眉头,低声道:“你还说你没事,都昏过去了……”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忍不住伏在朱厚照身边,靠着他沉默不语。
朱厚照从被子里探出手,拍了拍夏灵瞬,小声道:“我没昏,我装的……”
夏灵瞬一下子坐了起来,眼中还有泪花,不敢置信地看着朱厚照,道:“你——”
朱厚照赶紧嘘了一声,道:“谁让他们非逼着我表态……”他伸手去擦夏灵瞬颊边摇摇欲坠的泪水,这才合上眼,面露疲惫之色,道:“刘瑾毕竟是陪着我长大的,当初我只能信得过他,他也帮我做了很多事情,总不能真让他被文官们上谏砍了。”
夏灵瞬吸了吸鼻子,给他拭去额头上捂出来的汗,道:“那你想好怎么安置他了吗?安化王叛乱,檄文上点明了刘先生的罪名,要想他全身而退也很难吧。”
朱厚照沉默良久,这才道:“罚去应天吧,他年纪也大了,到时在那里找个徒弟为他养老,这一生便也这样过去了,若是将来还有空暇,我还能见着他。”
夏灵瞬将蜜珠子给他在唇上按好了,道:“你别说话了,本就生着病,废这样大的力气,还要动脑子,也该歇歇了。”
朱厚照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像是孩童撒娇一般,道:“你今日得陪着我,不能总顾着菜菜,将来有他娘子疼他的日子,我的娘子……还是疼我吧。”
夏灵瞬听着他略带鼻音的闷声,倒像是稚童撒娇,一时间既心酸又好笑,只是道:“睡吧睡吧,且歇息歇息再回乾清宫去,我叫冯氏看着菜菜了,今日只在这里陪着你。”
朱厚照低低应了一声,呼吸因着风寒略有些粗重,夏灵瞬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手,见他睡熟了,这才将他的手放回被子之内。她伸手摸了摸那不算厚实的被子,这才走到怀信身边,道:“万岁爷如今正生着病,还得多喝几剂药发发汗,你去看看药熬的怎样了,再把吴太医请过来。”
朱厚照病得这么这么厉害,暂时不能理政,她说这话为的就是让怀信不要因此而着急怨怼朱厚照。
怀信明白她的意思,微微躬身退下。
没一会儿吴杰就回来了,夏灵瞬免了他的礼,挥手让其他宫人退下,守着房间,只留下蒲桃在,她走到吴杰身边,亲自为他搬了凳子,道:“这里没有其他人,吴太医请坐吧。”
吴杰紧张地开口道:“娘娘这样待臣,臣惶恐。”
“都说医者仁心,万岁爷对太医信重,我自然也对太医信重。不过是为先生搬把椅子罢了,先生有何惶恐?”夏灵瞬注视着吴杰忐忑不安地坐下,这才道:“当初我问先生,万岁爷的身体究竟如何,先生受万岁爷所托,未曾言明,今日我再问先生,万岁爷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杰见她眼圈也微微发红,只好道:“非臣欺瞒娘娘,实是万岁不欲皇后娘娘担忧。”
“你说吧。若我一无所知,那才会真的担忧。”
吴杰应声,道:“臣为万岁诊治后曾去查询脉案,又询问过往曾为万岁爷看诊的太医方才得知,万岁爷自幼便体弱,尤其见不得寒冷,容易风寒。经悉心调理才逐渐见好。但万岁每日上朝,入睡也不过两三个时辰,休息不好,加上万岁酷爱狩猎,常有劳累,极易引起脾胃疾病,臣又曾向民间大夫讨教,若是病重,难免有咯血之状。”
夏灵瞬心中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