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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谢秋珩负手看着檐下的雨滴,独自站了好久,小太子这回出行只带着九安,其实说到底是不太信任他。谢秋珩来此,倒不是为了扳倒三殿下,他如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比起宋怀秋那人,谢秋珩是觉得小太子更好。二十未至,喜欢的却是那些成熟的女人,看起来像出锋的刀,暗地里盘算颇多。
    他能赶在三殿下之前守住自己,是有几分本事。
    到了快早朝的时间小太子才姗姗回宫,换过衣服笑着对谢秋珩道:“听说有个小太监偷了你的东西,你将人剥了皮。”
    小太子笑起来十分和善,语气亦然。谢秋珩道:“他不是一回偷东西。上回偷了九安之物,如今偷了我的,东宫留着这样的人,难保下一回不会在旁人的怂恿之下偷了太子的机密之物。”
    “你做的挺好的,不过说起来,你那把刀也确实是一把好刀。”太子赞了他一句。
    “快到早朝的时辰,孤先去了,你好好招待你师父。”
    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拍了拍谢秋珩的肩膀,与他擦身而过。
    谢秋珩在他走后缓缓回身,天边的一丝光亮要破开厚厚的云层了,他微不可见地挑了眉,潋滟的眼眸当中划过一丝的危险。
    在这东宫里面,看得见与看不见处都有太子的眼线,他知晓那也并不奇怪。
    他送走太子转回自己的那处地界,梅花早已凋零,院子里面一派冷寂之色。
    林春生想必还没有醒,他手下的小太监已经去了御膳房,待她醒了,喂她吃饭。然后问一问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迁个坟,林春生都能迁到东宫里面。谢秋珩要是不怀疑那就见了鬼。
    他敛起袖子,嗅到了自己身上淡淡散不去的血味,不由先去换了身衣裳。
    林春生睁眼已经天光大亮,屋子里面有一股梅香味道。她在床上滚了一圈,半晌抱着被褥坐起来,手把幔帐掀开。
    就见他伏案不知在写什么,一盏小灯摆在桌案上,谢秋珩的面容有些消瘦,薄唇微微抿住,原本是在思考些什么,听到床上发出的声音,不由就停了笔。
    “怎么不睡了?”他声音稍哑,眼底微微泛着青黑,身上少年的朝气如今瞧得不多,也不知到底怎么了,人收敛过后像是又长大了几岁,林春生在他眼里反倒是像个没长大的姑娘。
    “早睡早起,挺好真挺好。”林春生说着说着就觉得胸口凉。
    低头一看,比她大几号的中衣松了开来。
    她赶紧把领口都拢了拢,头发捋到后面,面上有几分血色。林春生靠着枕头不知又要说什么好。于是先感谢了一番,落在谢秋珩眼里,没什么改变,于是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谢秋珩笑了笑,示意她先起来洗漱吃个饭。
    “御厨的手艺要比我好很多,师父你自己都试一试,若是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问我。我在东宫,是个实实在在的大闲人。”他支着手,说话不急不缓,谈话间人又恢复常态。
    林春生对昨天的事情还有阴影,就不经意间提了一句。
    谢秋珩嗯了声,摸出那把刀来,修长的手指擦过一侧刀面,道:“这是师父买的。让我捡了。”
    外面天色不明,纱窗又滤过一层光,林春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手上的筷子都停住了。
    “你那晚上跟踪我?”
    林春生说罢忽觉得问多了,他能救起自己,哪里是巧合?她身上没有巧合。
    “是呀。”谢秋珩给林春生夹菜,恢复笑容,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林春生心里一惊,他筷子送到了嘴边。
    谢秋珩鬓角如裁,温柔款款,眼里深不见底。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可能还有个考试,看看周三能不能更新QWQ
    第77章
    林春生含泪收下他的好意。
    近来北方阴雨绵绵,抬头望去乌云压得极低,再往下来一些那便能触到金顶了。林春生穿着宫女的衣裳,推开小窗子就能看到外面跟木头一样的小太监。
    整个东宫死寂,待在里面有种不真切之感。如若真要打个比方,那便是牢笼了。不知这里的主人在哪,一想到这样的地方,林春生渐渐就有自闭倾向。
    如果给她手机她能待一年,但没有如果,确切的说,她感觉像是在坐牢。
    谢秋珩跟她一样,他本不该如此的。
    林春生叹了叹,看到谢秋珩把那把刀留给了她,自己就切开了半个番薯,剩下的喂了一只狗。太子养的那只,据说是藩国进贡来的狗玩意儿,给人解闷。
    林春生每天都拿热水给这只狗洗澡,于是这只狗产生了经典条件反射。只要她身边有盆,盆中有水,这只狗就会蹿回自己的狗窝。
    这一天下雨,她放狗一马,转而看书背书,谢秋珩说功课不能少。雨淅淅沥沥的下,云里不时滚过几响炸雷,林春生看不下去了,转而倒头睡觉。
    梦里面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