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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嘿嘿傻笑。
她默了会儿,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只盼着这位赶紧出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这屋里就没了声,小太监那儿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林春生一愣,顿时心里面警觉起来。
她轻轻探头出去,就只看见他瞪着眼,眼里翻白,嘴上吐血,脖子上鲜血横流。那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脖子,刀锋微冷,如今随着他松手掉在地上。
林春生看的毛骨悚然,眯着眼觉得那刀有几分的熟悉,仿佛自身就带了戾气,要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个小太监。
她捂住嘴,身子往外挪了挪,人还没出来,那扇门猛地被人推开,外面的冷风冷雨随之进来,吹得青灰色幔帐飘散,她心跳一滞。
那个人进来后脚步不急不缓,先是围着这个小太监转了★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一圈,负手最后站定在门边上,稍稍将那门合拢,同时又留个缺口。
林春生隐约想起背书的时候是背过这一做法的,修道之人忌血腥密闭的环境。一者凶煞,二者无路可走,若是道行不够,那就没办法了。古时候栽跟头的人太多,这种做法便写到了书里面。
只要是入门了的,都得遵循。
林春生一时判别不出此人究竟为谁,但看着他的衣摆,想来也是个太监,不过稍微有点权势罢了。
他不开口说话,指腹擦过一点血嗅了嗅,面色未变,而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刀。
林春生咬着唇,眼睛微睁,双手都放在了胸前想要捂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
这他妈弯腰就看到了自己,对着这么一副场景还如此镇定自若,必非良善之辈。林春生开始冒冷汗,心里祈求他思维缓一缓,直起腰背。
不过事违人愿,林春生还是跟他对了眼,这会子人更猛了。
如果说方才这个死太监能让她毛骨悚然一下,现下这情景能让她痛哭流泪。
林春生颤颤地伸出手,难以置信道:“你怎么成了太监?”
谢秋珩温雅的面容难得一僵,左手捡着小刀,右手就把她从里面拖了出来。
“我以为是谁躲在这里,未曾想是师父。”他自行忽略了林春生的惊问,垂眸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里平平淡淡,只嘴角挂着一抹笑,但浅的仿佛可以一把擦掉。
他反手握刀,又问:“你如何成了此番落魄之状。我离开明月城两个月也不到,你却憔悴如斯,是旁人虐待你了吗?”
林春生被他关怀一回,自己把脏手缩了回去摇摇头道:“是晚上跟着陈大人他们去棺材小盆地,他们两位迁坟不知惹了什么,殉葬的坑给露了出来,我一时不注意,就……”
“别说了,你这般在此危险,待会跟我一起回去。”谢秋珩以指抵在她的唇上,看她这副表情,不觉又添了句,“这儿血腥,待会儿你若是不适,可要尽管说。”
林春生乖顺点头,人退到一边。
她原以为谢秋珩是要补刀或者将那把小刀收起来,谁知道他竟戴上蝉翼般轻薄的手套,开始慢条斯理地在死太监的面皮上下了刀子,动作优雅,与其说是在剥皮不如说实在雕刻一件工艺品。
专注,精细。
外人瞧着,比如林春生,心里头冒出了变态这样的想法。但两个人相伴多年,看着他从儿童走向少年,再走向青年。林春生自觉没有带坏过他,怎么短短这两个月之内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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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果然还是害怕的,尤其是看见了里面的肌肉,深深的粉色,谢秋珩刮了一刀,掉在血泊里,她差点吐了。
“人吃的猪肉,有时候看起来与人肉也无异。若是煮熟了,吃在口里,谁能尝出来呢?”谢秋珩轻轻道,半阖着眼,遮住眼里不明的神色。
他说罢听不见林春生的声音,方才还算急促的呼吸忽然速率就不对了,谢秋珩回头,林春生原来已经倒在了床上。
她晕了。
谢秋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半晌笑出声,丢了皮,拍了拍手,外面的小太监默不作声进来。
“处理掉。”
他擦干净小刀,将其收到袖子里,把林春生抱着跨出这道门。
外面还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他身边的小太监打着伞遮住头顶,高高的红墙阻断视线,这儿狭窄,他冷淡着脸从悠长的过道走去,披风以脱了下来盖在林春生身上。
到了东宫他的住所,九安跟太子不在此处,谢秋珩要了套宫女穿的衣裳,守着林春生好久,探了探她的脉搏,半晌起身把他房间的幔帐放下。
“你去煎一份安神的药来,快些回来。”谢秋珩道。
这偌大的东宫里面,太监宫女本该有数十人,因着小太子慕怀生的意思,为了方便出宫,打着节俭的名号将无用多余的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
他如今做小太子的贴身太监,跟九安倒不住在一起,是以安置林春生要容易的多。回来的一路冷风冷雨,林春生从凤凰城出来后身子就虚。
方才应该被吓到了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