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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珩面无表情道,“若她的生是夺旁人的性命,你本可以不必知道。疏疏依旧是你心里那个仁心犹在的师姐。”
顾寒额角青筋微露,若非怀里有个小萝卜崽子,他定要抓着谢秋珩的衣领。
“你告诉我,我或许不会救她,因为我是个大夫呀。可你为什么瞒着我?”顾寒笑的咳嗽起来,眼眶微红,“你一路都说她不是,直到她将这堵墙破开来。谢秋珩,你说的可真是好听!到头不也是为了自己吗?我顾寒扪心自问不欠你什么,你须如此吗?”
他将要被愤怒冲昏头脑,似笑非笑道:“我难不成会为了我爱的人将另一个无辜之人牺牲吗?她已是死人,凤凰城的地宫里都是死人,我比谁都清楚!”
他怀里的小萝卜崽子哭了,顾寒把他抱着摇了摇。
“我看见了。”顾寒站不稳跪在了地上,衣摆下是化成灰的铃铛,声音极悲,“我只是不知道她都怀孕了。”
谢秋珩的道袍上染了血,红唇轻抿,这后续当中的故事他不知道。
因为疏疏确实死了,神思里无从窥探的到顾寒。
外头风雪虽大,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淮川悄悄做了个结界以抵挡,暗处看着那个小萝卜崽子,察觉到谢秋珩濒临失控的情绪,他不由瑟缩着躲到了他的身子里去。
甬道里安静了会,只闻风声。
许久后谢秋珩黑眸微沉,言辞轻缓道:
“只准她来算计我,不准我来算计她吗?”
顾大夫讶然,血水涌动,林春生忽动了动,瘦白的手抓到了谢秋珩的广袖。
她眼中仍是浑浊的。
作者有话要说: he哟。
第63章
“师姐?”
“他叫行露。”
……
小萝卜崽子哭的要死要活,顾寒只得哄着摇着,最后把他抱在怀里嘴唇嗫嚅着也不知说什么好。
林春生脱掉了湿掉的外衣,面色苍白如纸,与他的眼神相触,人不由自主地感伤起来。那一缕长发贴着面,血腥味飘到鼻端令人异常想作呕。
谢秋珩默不作声替她擦拭眼睛。
林春生:“节哀顺变。”
回应她的是顾寒的苦笑。
凤凰城天色已明,三个人从地宫出来,转去神武大道。而那一行人站在疏疏店门口,店主便伸长了脖子看,一把年纪了扶着椅背精神奕奕。
顾寒抱着小娃娃走在前面,神色淡淡的,走路若非林春生拉了一把,定然抱着娃要摔个底朝天。
“醒醒了。”林春生披着便宜徒弟的衣裳,说一句话喘一口白气。
顾寒最后站定在客栈的门口,慢慢的嘴角一翘,将这群人好好看了一遍。
他想到了初入此地,师姐带着他留宿一夜。在外流浪久了,头一回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墙上雨痕一条一条的,油灯还冒着烟。堂厅里一人拉着二胡,整夜的唱,唱的人头疼睡不着。师姐算是个哑巴,而他几次出门建议无果,垂头丧气端了一小碟瓜子回去。
那唱的好像是……
他忘了。
三日散把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藏得深深的,说好说坏,似乎都无从定论,他想叹口气,回首望去一路走得略显疲倦。
“你们好呀。”顾寒打了个招呼,他把小萝卜崽子抱在怀里,先前在神武大街扯了个小襁褓包住他,他哭累了就窝着头睡着了。
这是他儿子,顾行露。
“顾寒?”店主擦了擦眼镜,看到确实是他便招招手,那一些人里出了个壮大汉。
“小少爷出来了。”他摸出钱塞过去,兴奋道,“城主也出来了吗?”
他说着看向林春生。
林春生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跑,穿着厚实的披风一个字也不想说了。她既然活着,疏疏自然不会出来。
他见没人答话,笑容一僵。
“成了,你们是等着我来的吗?”顾寒抽了一张宝钞出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去替我买一壶酒罢。”
所有人皆默然起来,话说不出口仿佛就被风吹去。
不多时酒摆在桌子上。
“你们等我多久了?”顾寒问。
夜里面他们完全是故意的,引着他去那儿,一切皆如所料,只是谢秋珩是个变数。
“你进来我们就跟着。”壮汉道,另一个瘦高个的与他对视一眼,继续道,“顾大夫八年前离开这里没有回来,咱们一直等着。城主她的孩子还在地宫里,那么小。城主死前嘱咐过咱们,日后若是有机会,那便救他出来重见天日,若无机会,待下一届城主身死他便也会死去。这样顾大夫与他也是有缘无分了。”
林春生头歪在了便宜徒弟的肩膀上,忽觉得又是一部狗血爱情。
“她在入地宫前,不是小产了吗?”顾寒淡淡笑道,眼里死寂。
“知道你看着,骗你的。”
顾寒只觉得有刀子扎进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