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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送给我的。原主人家里死了人,一下子发财了,就低价把这小店给转让给了我,好有一口饭吃。”小老头笑呵呵道,他把牌子上的雪抖掉。
那牌子没有一点儿损坏。疏疏二字有些许笨拙,仿佛是初学写字不久的人写出来的。
顾寒此时微诧,不免多看了一眼。
“走吧,风大,你是个大夫知道此时易受风寒的。”
这时谢秋珩带着他转个身,笔挺的背脊恍如出鞘的剑,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是一大片云,离开时就并未回头。
“有些事情眼见不为实。”他缓缓道,一手拉着林春生,站在烟火气更盛的那家旅店。
堂间四处穿梭的小仆端着热汤热茶,水蒸气袅袅向上,门帘一垂,屋外寒气仿佛就被隔绝了。
“一碗冰糖蒸雪梨,一叠梅花年糕,再加一壶酒。”谢秋珩付完钱,等着那壶酒上来,特意言明要冷的。
三个人先坐着等候,长颈粉彩大花瓶里落了几片枯叶,林春生闲着无事捡起来搁手上捏成碎渣渣,嗅到一股干涩的味道。
“你是道士,喝什么酒?”顾寒不解其意,茶杯碰了碰他的。
谢秋珩笑道:“自然是给你用的。”
待那壶酒上来,顾寒被他喂了一口,这么些人在,他那双眼睛转了转,委实是不大好意思,便推开了道:“这是做什么?我是大夫不喝酒,尝一尝还是看在把你当朋友的份上。”
“你现下清醒吗?”谢秋珩不在意,只是如此问道。
没有喝酒的人,未必是清醒的,三分醉下,看似醉了,实则最清醒。
灯火通明,暖和的地方熏得他面颊微红,顾寒依旧是不解其意,只是对上他的视线,默然无语后忽对着林春生使了个眼色。
彼时她还在捧着一盅冰糖蒸雪梨吃,迟钝地抬起头故意道:“你是不是眼睛抽了?”
他微微一笑,却是咬牙切齿道:“回你屋去。”
林春生懵了,左顾右看,人虽多声音吵闹,可不见什么可疑的人。影视小说里,这个时候八成有人盯着,于是她便小声道:“你们这是要声东击西还是抛砖引玉?”
“我抛你这块大榔头。”
顾寒被她弄笑了,摆摆手,叫小仆带她回去,顺便送上热水。
“你是个姑娘家,先洗洗睡吧,到时候不睡早上我就把狗丢你被窝里。”他开玩笑道,半推半送把人塞回去。
谢秋珩看着她的背影,指尖沾了沾杯中的茶水,点在唇上润了润,那唇便如染了红山茶的颜色,他垂眸看着晃荡的水,面容都给动.乱了。
……
林春生合衣躺在床上,摸着被褥,不由想起曾看过的话。
这旅馆里不知有多少人睡过这张床,多少人盖过这个被。
她从床上下来:“……”
好在这儿暖和,林春生就暂且先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窝着身子等两个人回来。顾寒有意支开林春生,许是怕她当累赘。
林春生吃了冰糖蒸雪梨暂时睡不下,所谓人一吃饱了就容易乱想说的怕就是她了。
顾寒今儿反应不正常,嗯,有事。
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顿时冷气就挤进来,若非她穿的严实,现下得给这风跪下来。
林春生朝外看了看,凤凰城的晚上很有苍寂感,一面是风雪大的行人无法上路,一面则是伫立千百年的建筑如今映在眼里,花纹古朴,气势宏大。白雪覆在上面,若是忽略了现世的人,指不定就误以为是到了千百年前了。
她想的入迷,冷不防背后又叫人给拍了一下。
初时她没反应过来,只几秒钟人就往后瘫,林春生惊恐地看着身后,见空无一人,不觉立马抬头。
只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房梁上悬了两条腿。穿着的黑色绣金线流水纹的长靴,衣摆垂下,缎面光滑瞧着又厚实。
便是不看他身上的配饰,林春生都认定了这是个有钱人。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做梁上君子?”她揣着袖子爬起来,碎雪从细缝里飘进来,她拍落了就把窗户都关上,人抖了抖又窝回椅子上面去,跟没骨头的猫一样。
“你这人,一点也不害怕吗?方才吓瘫了,这会子气定神闲的,焉知不是一只纸老虎。”他调笑道。轻轻松松跳下来站定在林春生面前。
他戳了几下林春生的额头,弄得她莫名其妙,一下子挥爪给打掉了,问道:“你是不是手冻僵了?”
因带着面具看不清神情,那一刹林春生隐约觉得他怒了。
但下一瞬他又嗤笑出声。
“我想戳破你这只纸老虎。”他一字一字道,林春生莫名感到一阵压迫来,不觉手抵在胸前。
“纸老虎哪有真老虎好?你要想戳我真不必费此力气。老实说……只要你给我钱,我现下能给你表现一只病猫。咱们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林春生小心安抚他。
“你就这么喜欢钱?”他问。
林春生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