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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半晌摊了摊手似是在叹息:“你做乱露恩的事情,迟早是要身败名裂。你少时便是天资聪颖,如今风华正茂,可要三思而后行。”
    谢秋珩言辞轻缓,微微抬眼道:“我只要我师父在,身败名裂,自古以来从不缺乏这样的人,多我一个不算多。”
    宋怀秋仿佛也猜到这样的结果,一把扯下了遮在棺木前的黑色帘布,覆在上头的红色绸缎如血浸染。
    “你猜猜这里是谁?”他笑的极为畅快,砸了解药,看他低沉到要滴水的地步,忽觉得自己可真坏,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你杀了她?”谢秋珩心头怒不可遏,以至于声音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明明他就离自己那么近,反手就可以杀了他,现下却是杀不得。
    “这棺木留给你罢。”宋怀秋笑够了便道,“人已死,请君节哀顺变。日后若是想要投奔我,我必倒履相迎。”
    他伸手再次敲了敲棺木,抽走上面的红色绸缎。
    “熟悉吗,当年便是此物杀了我的养父,如今吃掉柳公子,我将它盖在棺木上,它却不敢去吃林春生,也不敢来碰我,你知道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宋怀秋把缎面翻来覆去看了看,而后意味深长道,“这是宫里头的东西。”
    他看着谢秋珩,那把剑已经有一半出了鞘,杀气毕露。
    乌云蔽月,适合杀人。
    ……
    紫光乍现,堂前忽闪过几个身影,刀剑刮过刺耳的声响,紫符以不可遮挡的方式拍到了衣摆上,太平观的人潜伏已久,宋怀秋的肆无忌惮实是在他们在的时候。子微道人也在,从草丛里出来头上还顶了一片枯叶。
    而谢秋珩早就猜到了,眉宇间一片阴鹜。
    “太平观助纣为虐,我辈之耻。”谢秋珩骤然一笑,“你当这东西能拖延我多久吗?”
    说话间他便在破,子微道人见状不敢逗留,将人带走之时加上了一道定身符。
    后生可畏。
    ……
    秋夜显得静谧,月光似水,从枝叶间洒下,疏疏如残雪。
    谢秋珩一个人将符篆的力量破开,道术逆行攻心,唇角被自己的血染红,如朱笔添色,晰白的面容在月色下,有几分惨淡。
    他人从没有如此憔悴。
    跪在棺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这样的悬挂方法,心头有一丝侥幸。
    宋怀秋或许是骗他的,这并非是用来避免尸变。
    “师父。”
    他将棺木上面的板推开,看到了林春生。她面色红润,偏是睡得深,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师父。”谢秋珩把她从棺木里捞出来。
    他的腕侧多了几道伤口,谢秋珩小心翼翼避开来,自己分明已经透支了,却是要将她护好。
    “我又害的你这般,委实不好。”他背着人,走了了几步喘气说道,感受到她脖颈动脉里的血液流动,他难得露出一点点的微笑,转瞬即逝。
    “我当夜是想让你走远一点,结果我却在半路反悔。”谢秋珩顿了顿道,“宋怀秋给我下了药,可是若是事先没有邪念,药石也无用。”
    林春生其实是听的见,奈何口不能言,脱离了那个棺材,如今只剩视力跟言语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宋怀秋是找的哪门子邪交,硬生生将她弄成现下这个残疾人模样,像是谢秋珩背着的一个大花瓶。
    谢秋珩从没有今晚这般跟她说过这么多的心里话,这些年积压太多,旁人都觉得他温柔解意,但到他自己,那些阴暗的想法都得死死压住,他无须旁人去叩他心扉。林春生最心疼的就是他早熟这一件事。
    “我是真的喜欢师父,但给我的时日不多。”谢秋珩忆起宋怀秋今日说的话,那是宫里的东西。
    宫里的东西出现在槐桂村这么个小破地方,牵扯出一只姓宋的狐狸来,恍如上位者在角落提起布好的一枚棋子。
    日后要牵扯多少人他尚且不知。师祖道每个人都有路走,他这般不放过林春生,说起来有几分自私。
    ……
    林春生听他说了很多,自己犹如被雷劈了一回。
    下半夜她跟个死人般被摆在床上,换上干干净净的衣物,谢秋珩请大夫为她诊断。他的发丝上还沾了水珠,眼底微红,而顾寒一夜未睡,无奈道:“你平日聪明的紧,今儿却笨。你去睡,我替她治。”
    谢秋珩拒绝了顾寒的好意,披着外袍默默不语,只盯着顾寒手上的针。
    一排银针扎在肩上,他挑开脖颈上的系带。
    “你能闭着眼睛扎吗?”谢秋珩伏在林春生身旁忽然发问,室内烛火通明,怕他瞧不见,光是床边上就围着他点了好几盏,如莲花似得。
    顾寒知道他那心思,不由笑:“我把人扎傻了你还不杀了我?”
    谢秋珩亦是笑笑,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破晓后顾寒起身,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都一身湿了,林春生这人算是倒霉的,一倒霉就折腾她的徒弟。自己跟她的徒弟是朋友,到头来他也要担心跟被折腾。
    他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