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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些天不在,又小又破的道观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人回来后道观的闭门咒就不太需要,屋里居然也没有什么发霉的味道。
要知道两个人爬台阶时地上还是潮湿的,那时候林春生在想,自己走之前留下的水果定是要长毛了。
这个闭门咒可真神奇,她惊叹同时小厨房那处的灯也被点着了,照亮淡青的台阶。屋檐那儿在滴水,从窗户那儿能看到他正撸起袖子烧水。
到了子时,小道观里两个人人围着小木桌吃面。
洗漱后都到了下半夜,听着山里的鸟鸣声林春生忽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她一觉醒来就到了日上三竿。
林春生去打坐,谢秋珩已经在后山练剑。日子过得开始与过去没什么不同。只偶尔两个人在一块时林春生开始有些许的不安。
那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秋去冬来,又过几个月开春,望着他愈发挺拔的身影,林春生觉得这可能是他长大了的缘故,便有意的与他保持距离。
冬天后林春生瘦下的身子慢慢补起来,闲来无事则会数一数如今的身家,也许是担心坐吃山空,日日夜夜都盼着有人找上来请道士下山捉鬼除妖。
那正好是一个傍晚,山脚下的村子里上来一个人,身强体壮的爬山也累的半死。林春生听到声音出来一看。
先是被他那架势给吓到了。
二话不说就跪在她面前,嘴里是救命之类的话。
原来山下村子里闹鬼。
这些人已经两三天没睡好了,实在没办法才上山。
林春生差不多是第二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宋老爷那次可不是简单的闹鬼之事,不知这次是不是真的一次简单除鬼。
谢秋珩不久从后山回来,闻言草草收拾一番就带着自己的师父随他一道下山。
师徒二人这一夜就在村里过夜了。
村长将两个人安排在死了人的那户人家。是三间茅草房,还好不下雨,否则就是又冷又湿。中间做堂厅的屋子停了棺材,原本三日出棺的,现下却是第四天了。一番询问才得知,原来是这棺材怎么也抬不起来。
村里八个青壮小伙使出吃奶的力气都不能移动其分毫。大家都说不祥,这后面果不其然。死者的孙子是个三岁小娃娃叫毛蛋,那日把他娘吓个半死。
他指着堂厅里一角问他娘,为什么他爷总蹲在角落那儿抽着旱烟瞅他。
都是一家人,也不会害自己的儿孙,毛蛋他娘这么想安慰自己,可儿子第二天就被吓傻了。请了隔壁村的瞎眼神婆也不能治好,天天就抱着哭。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哭的这么惨,加上自家那个死鬼不走,村里人心惶惶。
大家这才想起山上的两个道士并那个小破道观。
现下外面没有光亮,天彻底黑了,外面两个人汉子搓了搓手臂,看着天往回走,不敢守夜了。
看起来是要下雨,林春生坐在屋里一条长板凳上。
谢秋珩在一旁垂眸念着清心咒给她听。不多时果然下雨了。
三清山这里就是潮气重,更不必说雨天,这么个环境里无论如何都透着一种阴冷。林春生舔了舔唇,往谢秋珩那儿挪了一点。
飒飒的雨声从外传来,风吹开吱吖吱吖的门,外头一道闪电,一瞬间视野昼亮。林春生抖了下,悄悄看了看谢秋珩,这又端正坐好。
春雷阵阵,林春生缓缓吐了口浊气,头一偏,不经意间瞧到了一片花白的皮肤。整个人一软,方才还端正的人样现下就是一滩泥。
人设维持不过三秒钟,在谢秋珩眼皮子底下分崩离析了。
“那个东西好像在身后。”她说,于是慢慢地移着身子,而后真的看到了那只鬼。
老的不成样子了,死死盯着林春生,一双手抬起,带着尸斑的皮肤有的溃烂,有的掉落,已经是尸变状态。这般近距离观看,她一只手朝那边挥着,控制不住想要后退。
可谢秋珩不与往常那样将她挡在身后,却是推了她一把。湿润的空气里他的呼吸便显得有几分灼热。
两个人自翻了年后就没有再靠的这么近过。
他说道:“师父的定身符该派上用场了。”
话如此说,那双手却从身后握住她的手腕,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她。
他……应该是看出来了吧,林春生没工夫继续想。
黑夜里一道黄符派过去,那个僵尸炸了。
林春生忽然就僵硬了,尸块飞到了她身上,脸上,腥臭味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好半天才能转一转眼睛。
谢秋珩见状把她带出去,一点也不嫌弃,撑开伞将她引到井边,细细给她擦脸,擦手。
那身外衣什么都得换,这么一间小破屋里师父在屋里火急火燎换衣服,当徒弟的打着伞在外守门。
听到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谢秋珩闭了闭眼,轻轻叹息后,瞧了眼映在窗纸上的人影。
窈窕,纤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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