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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手臂关节蔓延整条手臂,林寂疼得直抽气。
    他面上很快就红肿了一片,嘴角被打破了,血腥味溢满整个口腔,耳边全是嗡鸣的声音。
    林寂把拳头捏得紧紧的,他就像个被逼到绝路的人,前所未有迸发而出的力气让他站起来,用无比仇恨的目光怒视着徐云升,“我不会上手术台的,你别想,我俩一起被催债的打死我都不会上手术台的!”
    徐云升气急败坏,上前又推了林寂一把,他对着自己病重的孩子毫不留情,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身上,恨不能把他打死了,拿到那八十万。
    “我知道你这些年存什么心思,不就跟你那没良心的妈一样吗?”徐云升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很是吓人,“你们都想逃离我,我和你说,你也别想!”
    “你是我儿子,没办法!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我要是死了,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你别想逃,你别想走,你永远都上不去,你就和我待在最底下!”
    林寂痛苦地保住头,他身上哪哪都痛又没有力气,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徐云升打死了。
    徐云升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往林寂心口子上扎刀,句句属实,句句都是现实。
    他逃脱不了的,他一辈子都和徐云升这个烂人捆绑在一起了。
    他之前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这份罪孽的血脉让他陷入泥沼,不管他逃到哪里去,都无法摆脱。
    至亲的血脉,唯有死亡可以斩断。
    林寂趴在地上无力地拖着孱弱的双腿躲避徐云升的毒打,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更浓了,他用尽力气吐出泣血的嘶喊:“我不会上手术台的,我死都不会追究责任的,你打死我好了!”
    “你打死我,我就做厉鬼回来要你死得凄惨,要你死得痛苦!”
    脾气暴躁的徐云升一点就燃,还想再打,病房门打开了,这几天一直照顾林寂的护士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惊呼了一声也不管自己的安危,冲上来拿身子护住林寂。
    “你做什么!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值班的医生和保安发现这边的情况匆忙进来,拦住了肆无忌惮的徐云升,徐云升脖子和脸都一片通红,力气大得吓人,三个大男人拖着他都有点勉强。
    林寂虚弱地躺在护士的臂弯里,脆弱的颤抖着嘴唇,下眼睑一片通红。
    “我……我不会追究标记的……你休想……”林寂咳嗽了几声,护士忙抱紧他,安抚他。
    徐云升烦躁地还想上前踹几脚,奈何人架着他,他行动不得。
    “那好啊,林寂,我们要死一起死。”徐云升笑了一下,活像嗜血的野兽,一字一顿地重复说:“我们要死,就一起死!”
    林寂看着徐云升被人架了出去,混乱之后他只觉得力气全失,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
    护士心有余悸地扶着林寂上床,林寂坚持着安慰了受到惊吓的护士,没过几分钟就紧闭着双眼再次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江晔:我要见我老婆,他受伤了
    医生:你们仨都是危险嫌疑人物,要见得申请
    江晔:那我申请见我老婆
    医生:申请不通过,仨里面你最危险了
    江晔:(*?’□`)? ┻━┻我要见老婆,我要见老婆,我要见老婆
    医生:保安!镇静剂!
    第65章 分手
    江晔小心翼翼地弯下腰,靠近林寂的胸膛虚虚地听了半晌,直起腰又伸手放到林寂的鼻子下试了一下。
    林寂太瘦弱了,躺在床上薄成了一张白色的被单,连胸膛起伏幅度都很小,一度让江晔很不安。
    他的呼吸那样轻,微弱的气息几乎要察觉不到,江晔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他转而握住了林寂的手,企图从中获取一些安全感,但林寂的指尖也冰凉凉的,手掌上还缠了纱布。
    纱布的边缘摸上去很粗糙,宛如刀割一样,“划开”了江晔的手掌,让他“流血”,让他每一根手指也都跟着蜷缩起来。
    江晔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描摹着林寂的眉眼,他看上去虚弱了好多,下巴尖尖小脸苍白地躺在这,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头。
    江晔没能看多久,林寂的眼皮就颤动了几下,慢慢醒转过来。
    江晔脊背都僵直了,林寂缓了好久慢吞吞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脸上,江晔一瞬之间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看到林寂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堵在口前,一字也吐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林寂疲惫地说,把自己的手从江晔的手掌心里抽出来,勉力坐了起来。
    江晔手足无措地坐回座位上,沉默着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林寂,标记的事情没关系……”
    林寂打断了江晔的话,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江晔问:“江晔,你报了多少钱?”
    江晔被他猝不及防问这么一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意识到林寂在说解决标记的事情。
    江晔想到这个,心里稍微高兴了点,他面上不禁露出一点喜色,他弯着嘴角说:“不多,就二十万……”
    江晔和自己的父母商量了,他舍不得看林寂被两家逼得上手术台,他实际上准备了五十万去说服徐云升,不管这个标记是谁留的,以后林寂就是他的Omega。
    林寂的脸颊上没剩多少肉,他睁大眼睛的时候眼睛就看上去过分的大,琥珀色的浅色瞳仁定定地一动都不动,整个人就像一具目光呆滞的破布娃娃。
    林寂声音很颤,“江晔,一条人命……”
    林寂的情绪上来,眼圈迅速红了,泪水一点点积聚在他的眼角,欲坠不坠的,林寂轻声嘶哑着嗓子说:“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值二十万吗?”
    温热的滚烫的泪从林寂的颊边滑下,挂在他尖瘦的下巴上,迅速变凉变冷了。
    江晔慌张地想给林寂擦眼泪,林寂不让他碰自己,偏过头自己把眼泪抹了,江晔手尴尬地停在半路,不敢再上前一步。
    林寂听到江晔讲出二十万的时候,他恍惚想到江晔和他告白的那天晚上。
    漫天飞雪,江晔顶着细碎的雪花和他说。
    说好喜欢他,问他能不能也喜欢喜欢自己。
    怎么会有江晔这样的人呢,他真的好会骗人,用他伪装真挚的言语,用他漂亮的皮囊。
    林寂几乎要把脸埋在被子里,他无力地说:“我已经……签了不追究责任的协议书了,你不用再插手这件事了。”
    林寂抬起头,勉强撑起精神对江晔说:“我脖子上的标记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把那二十万拿出来。”
    江晔慌张地说:“林林,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咬了咬牙,嘴角绷得平直平直的,“不管这个标记和我有没有关系……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