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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放回他身上:“我是来和你谈结婚的事情的。”
林寂捏了一下眉骨显得很不耐烦:“你能把信息素收一下吗?”
江晔不说话,但还是乖乖地收了一点,林寂从过多的信息素里解脱出来,神经不再那么紧绷,他缓了会才往下说:“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了。”
“你是拒绝了。”江晔明显没有把林寂的抗拒看在眼里,“但人总会改变主意的不是吗?”
林寂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的事情一样,撇过脸不想和江晔说话。
江晔丝毫没有被林寂的态度影响到,慢条斯理地说:“你外公死的时候给你留了一笔股份,你赶回去参加葬礼,被告知只有和一个瘫子联姻才能继承遗产。”
“林寂,你也嫌弃瘫子吗?”
江晔说自己“瘫子”的时候,没有显露出一分可怜来,就像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都不足以拿来说道。
林寂嘴唇微微抖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江晔搁在轮椅踏板上的脚,他还记得高中时的江晔身高已经很出挑了,站起来显得高大,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总有一圈人围着看他打球,他手臂上的肌肉流畅好看,动作大一点就会隐约露出在衣服遮盖下漂亮的腹肌。
“没有。”林寂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江晔出了车祸,外面都在传他可能要瘫一辈子了,但是林寂总觉着不真实,他记忆中的江晔没有病痛,没有不顺,似乎永远光芒万丈。
江晔似乎十分笃定林寂会答应他,颇有耐心地等着,林寂还未从荒唐中走出,只觉着近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梦一样,他迷迷糊糊却又从未如此清醒,就因为江晔残废了,所以江家就要了一个在林家毫无存在感并早早就被人标记了的Omega?
他几乎可以想到别人是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谈论这场联姻。
林寂缓了一口气,有点无措地问他:“为什么是我?”
江晔微微笑了一下:“你误会了……”
林寂觉着江晔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攀游到他的手臂上,带起附骨的凉意。
他感到了屈辱,他误会了,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对于江晔来说,婚姻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利益。
若是可以,谁都可以。
林寂并不意外,甚至屈辱感很快就退了下去,他又不能对着病人大喊大叫一番。
或许,江晔问他是不是也嫌弃一个瘫子并不是自己受到命运不公的悲伤求助,他不是拉江晔一把的人,江晔连自己瘫了这件事都可以拿出来当做一种手段,只为了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些怜惜,那些同情对江晔来说都是无用的笑话。
江晔又展露了一个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般的甜蜜,一如他信息素给人的感觉,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沾了蜜糖似的:“林寂,你需要那笔遗产,不是吗?”
林寂并不需要,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和林家再纠缠下去,但是他看着江晔的脸,嗓子里挤不出一个字。
“据我所知,你现在并没有固定的工作。”江晔的笑十分具有迷惑性,林寂当初第一次见到江晔,就是被这样毫无攻击性的笑迷惑了,以为江晔是一个温和的带着奶香味的Alpha,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江晔是一条耐性十足的潜伏着的毒蛇。
毒蛇吐着信子向林寂抛出了鲜美的苹果:“有这笔遗产,你能轻松很多不是吗?而且我还可以给你更多。”
林寂的外公不仅给他留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存款,还给他留了些林家几家公司的股份,可能这些在江晔看来不过一份打发人的小礼物,但对于一部分普通人来说,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丰厚资产。
钱对于林寂来说,诱惑力并没有很大,可在开门见到江晔的那一刻,林寂就知道,这场婚事他可能逃不掉了。
林寂挣扎了一下:“我再考虑考虑。”
江晔可能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笑意收敛了一点,操控着轮椅向林寂挪动了一点。
林寂却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动作很大地倒退了一步,手腕直接撞在了桌子边缘上,痛得他手一松,装着抑制剂的袋子掉落在了地上,抑制剂散落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寂白着脸急急地蹲下身去捡抑制剂,他余光看见地板上躺着什么粉色的东西,下一秒那粉色东西就不见了,他迟缓地抬起头看见江晔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粉色的方形小东西。
林寂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乎要缺氧一样。
江晔分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眼神总是这样,让人觉着冷冷清清的,冷漠得残忍。
他把手上外壳粉到离谱的避孕套塞到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俯视着蹲在地上的林寂:“你今晚约了人吗?”
林寂瑟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第2章 哼哼
林寂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才好,愣愣地蹲在地上,眼睁睁看西装革履的江晔把那与他身份不符粉到骚气的安全套放进了上衣口袋。
他不知道这个安全套是什么时候被装进袋子里的,可能是药店的老板娘附送的。
林寂干巴巴地手往前送了一下,看上去是想从江晔那拿回安全套,半途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有多愚蠢,只能在江晔探究的眼光中把手揣回怀里。
“不是。”林寂脸部表情很是尴尬,他明明很无辜,现在却无故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是药店老板娘送的。”
江晔看上去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他比林寂自如得多:“她也送别的客人这种东西吗?”
江晔声音放低的时候,会显得很温柔缠绵,甚至有几分暧昧,林寂不明所以叹了口气说:“我怎么会知道?”
林寂蹲久了小腿有点麻,他慢慢起身把抑制剂小心地放在桌子上,身后的江晔却依旧咄咄逼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性子倒一点没变。”
林寂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贬他还是在夸他,他本来就因为临近的发/情期有点疲累,现在的脾气算不得好,便毫不留情地呛声回去:“江先生也一样。”
“果真一点没变。”
相对于江晔的波澜不惊,林寂这句话里情绪含量大多了,他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先回去吧。”
似乎见到江晔就是他目前为止最让他发愁的事情,江晔细心数了,从开门到现在,林寂一共叹了三口气。
江晔不肯走,他端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林寂,林寂在脑海中已经掀翻了江晔的轮椅,把这个无力站起来的男子拖出了门,但现实里他只是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已经凉了,林寂喝的时候小小呛了一下,不是很明显,他喉结急促地滑动了几下,冰凉的液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