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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力气。邬希眼睛红得像兔子,“不准咽。”
    喉结滚动到一半,他勉强停住,但也不吐出来,就盯着邬希,满眼写满渴求。
    渴求邬希。
    以至于别人觉得是侮辱的东西,于他而言是赏赐。
    与他静静对视数秒,邬希拗不过他那种眼神,不轻不重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行了,给你。”
    捏着盒牛奶靠在床头慢吞吞喝,他视线离不开秦璟泽,目光落在秦璟泽后背那大片的刺青上,狼的獠牙之间咬着脆弱玫瑰,但没有一片花瓣破碎,尖利犬齿小心翼翼地绕过枝茎,玫瑰在如烈火般怒放。
    邬希松开吸管舔掉蹦出来的几滴奶珠,想起旧事,“初中的时候你送过我一枝玫瑰。”
    花递到他掌心还有些暖融温度,带着少年汗水的潮气。那朵花他不知是季泽怎样艰难得来的,但凋谢很快,花瓣已经干枯,至今还保存在他的小箱子里。
    “你爱我,秦璟泽”,邬希凑过去拥住男人脊背,指尖轻触刺青上的鲜红。
    “那个就是爱。”
    刺青才是真正的玫瑰,和鸽血红Blossom一样不会凋谢。Blossom是盛开。
    走过漫长冬日,见到秦璟泽他才真正活过来。
    -
    一盒奶喝完,睡意也彻底没了,邬希侧身躺着,用手撑住脑袋,思考了很久要怎么把秦璟熙的事跟秦璟泽说。
    和一个过于敏感的病人沟通势必要字斟句酌,这次发病就是因为说错话引起,人不能在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璟泽始终非常平静。大部分人不能接受这种时刻凝视的目光,但若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暴露在爱人的关注之下,只会感到无比心安。
    难得的宁静却很快被电脑上发来的邮件打破,秦璟泽面无表情看完,删除邮件,满脑子都是那几张照片——光线迷乱的酒吧里,两个人距离很近,似乎相谈甚欢。
    他起身从椅背上捞起外套,给邬希掖了下被角,“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你在我这已经没有可信度了,要么老实待着,要么带我一起去”,邬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朝他露出虎牙,语气很凶。
    秦璟泽只是略做思考就点点头,“走吧。”
    “去哪?”,邬希反倒一愣,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秦璟泽熟练地给他穿鞋,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充满原始的暴力,“去送秦璟熙进医院。”
    他自认浑身泥污骨子里千般肮脏龌龊配不得希希,秦璟熙比他更脏,连给希希提鞋都不配,居然妄图趁虚而入。秦璟熙接近希希绝不是因为喜欢,秦璟熙身边的女人甚至没断过,纯粹是为了恶心他。
    想要激怒他,利用他的弱点攻击,让他失控发狂,然后洋洋得意留下证据去递给秦老爷子,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那他就让秦瓃熙求仁得仁。
    邬希扯住秦璟泽的脸皮,“……你监视我?”
    “没有,是秦璨发给我的”,秦璟泽实话实说。
    邬希哼一声松开手,又给他揉了揉,指尖摩挲皮肤,似乎能感觉到藏在下面的生机血肉,就忽然有些热泪盈眶,“袁医生说你以为我不要你了所以不想活了,你觉得这像话吗秦璟泽?你窝不窝囊?”
    早就猜到了邬希是从谁那得知他在公司的消息,秦璟泽本没打算跟袁秦计较,但一听这话瞬间改变主意。
    “没,我没有不想活,那是以前,后来就没有了”,他解释起来居然有些磕磕绊绊。
    哪怕能远远地看上希希一眼,也足够支撑他活下去,积极治疗。
    邬希勾住他的脖子凑近耳畔,压低声音,“还是太窝囊,我教你。”
    “记住了,我不可能不要你,但凡我这么说了,绝对是说错话,你就该把我关在屋里不放我出去,弄得狠了你想听什么好听的都能听到。”
    他可不止是叫哥哥好听。
    从兜里摸出一对崭新镣铐,比上次那个旅游时在浴室被秦璟泽轻易弄坏的要结实很多。他今天回家特地把它翻出来带在身上,就等着抓到秦璟泽的踪影就把这人锁住。
    但现在他把东西丢给秦璟泽,“拿着,我没你那么大力气,肯定挣不开。”
    这是明目张胆的怂恿,埋在嚣张之下的是他愿与恶狼共沉沦的一身反骨。
    秦璟泽双手小心翼翼接过,指尖颤抖。明明是充满涩.意的暗示,但他敏锐捕捉到其中更深的意味,郑重将东西揣在胸口,和那枚随身携带的纽扣放在一起。
    邬希安抚地牵住他的手,一路坐到车上,忽然想起不对,“你确定要去简单粗暴揍秦璟熙一顿?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吧。”
    这样可能正中秦璟熙下怀,人家不在乎挨打,甚至等的就是这么个把柄。
    “没事,我有数”,秦璟泽笑了下,犬齿显得有些森然。
    车子停在隐蔽处,他想说让邬希留在车里等,但想了想又没开口,一刻也不要离开邬希的视线范围。
    邬希平静地亲吻他,不反对也不阻拦他发泄怒火。
    这超出了秦璟熙的意料之外,他惊愕盯着邬希,完全想不到秦璟泽竟胆敢在这含着都怕化掉的宝贝面前动粗。
    来不及细思,剧痛袭上鼻梁骨,不知道折断的声音是眼镜框架还是骨头,视线朦胧中秦璟熙穿过前来阻拦状况的保镖遮掩,茫然看到邬希正心定气闲地抱臂靠在车边,还朝他露齿一笑。
    秦璟熙也担心挨揍太狠,毕竟秦璟泽是疯子,万一真被打死了得不偿失,打个半残也要不得,提前安排好了保镖在身边。却没想到有昂贵的保镖护着,他还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秽物吐了满地,不止被捶出脑震荡,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也歪掉。
    打人不打脸,打垃圾可以,而且专打脸。
    “衣服脱掉”,邬希特地带了小药箱,到车上处理完秦璟泽的手,又处理他身上吃亏的伤。
    秦璟泽小心窥探他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却不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打架……”
    “嗯?”,邬希挑眉看他,“怎么这么说?我又不介意你揍这种人,但是最好别受伤。”
    他厌恶霸凌,但这又不是霸凌,秦璟熙这种人纯粹就是欠揍,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做的许多事让人听了就恨不得给他几拳。如果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撼动其根基,那么以暴制暴也不错。
    “不过还是算了,打架哪能不受伤”,邬希抿紧嘴唇,“你还是别打架了。”
    倒宁可忍着,退一步,他也不想秦璟泽受伤,哪怕只是皮外伤而已。
    秦瓃泽根本没把这种小伤当作伤。
    他仔仔细细审视邬希的眉眼,再三辨认邬希是否对他的暴力流露出恐惧排斥,好半天才收回目光,驱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