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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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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
邬希双手蜷缩落在膝头,赵治恺在他面前踱步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按捺不住,“你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外公暂时脱离了危险,还需要观察,这算得上是喜事,但邬希的状态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像丢了魂儿。
邬希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失魂落魄地起身,没法在这里多待,急着要回家。
秦瓃泽说晚点就回家,说没事的。
家里安安静静。往日一开门就冲过来摇尾巴的大毛也不见了踪影,邬希踉跄走到卧室,没见到人。
狗子没声没息地趴在地毯上。
他脑袋嗡一下,扑上去检查,大毛眼睛紧闭着,还有呼吸,但是体温高得惊人,极度虚弱。
成年大狗很沉,邬希遛狗都经常牵不住,但似乎是肾上腺素飙升,竟然有力气抱着大毛直冲到楼下,打车直奔最近的宠物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状况。外公还没脱离重症观察,秦璟泽那边不知道怎么办,一向健康的大毛忽然病得这么严重,打击一个个接踵而至,直砸得邬希晕头转向,眼眶的红晕没有褪去过。
明明上午都还好好的。
大毛被送去做检查,邬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
弓弦崩紧了会断,人太累了也会,几乎挨上椅子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身体往旁边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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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充满消毒水的味道。
单人病房或许安静,门的轻微响动都变得异常清晰。
高大的身影慢慢踏进门,一步一步走近病床。秦璟泽的目光落在邬希闭眼昏睡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脆弱得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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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迷迷糊糊中邬希感觉有熟悉的气息从脸颊浮过,深陷睡眠的意识如同被安全感包裹,向更黑沉的深度休息中落去。
秦璟泽从床边站起,动作轻而稳,将手里宽松的换洗衣物给邬希换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带走。
他来得突然,离开得也悄无声息。
有医生守在门口,刚刚跟秦璟泽讲过病人的状况。总体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虚血糖低,累坏了再加上心理压力大,急火攻心。不需要住院,回家注意休息补充营养也可以。
秦璟泽结清费用,没有给邬希办住院。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待在这就不待。
他又去买些东西送回家,吃的喝的,还有生活用品。
“你是打定主意不回家了?”,坐在驾驶位的袁秦敲了敲方向盘,侧目审视身旁的秦璟泽。男人把手里的购物袋放下,脊背挺直,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次主要是受到了某些特定字眼的刺激,激发了狂躁。袁秦认为症结关键在于“被抛弃的恐惧”,只要邬希以后注意一点,绝口不提分手相关的语句,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药量也不需要再加,毕竟那些药的副作用都很大,大部分时间秦璟泽在邬希身边状态都很稳定,这次也成功忍住没有伤人。
秦璟泽很沉默,像是拒绝交流。僵持两分钟,袁秦没有强迫他开口,移开视线驱车去A大附近的公寓楼。
房间一片漆黑,秦璟泽买的东西至少够用一星期,食物塞满冰箱。刚刚从邬希身上换下来的衣物手洗晾好。便签纸都快被他用光,贴在房子的各个地方,他手里捏着笔,沙沙在纸上写下叮嘱,写着写着笔尖忽然顿住。
约摸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袁秦在楼下边抽烟边等,目光落在朝他走来的秦璟泽脸上,敏锐觉察到这人回了趟家情绪又变得不太对。
“去看看那条小狗?”
秦璟泽没有反对,点点头报出最近的宠物医院名字,袁秦就按着导航开过去。
大毛虽然发烧很严重,但好在不是犬瘟,打过针之后正在休息,闻到熟悉的气味立刻掀开眼皮,支撑着腿要站起来,尾巴微微晃动。值班的小姑娘还惦记着它晕倒在门口椅子上的主人,试探问秦璟泽,“您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是他男朋友”,袁秦先一步开口。
那小姑娘愣了一瞬,旋即瞪大眼睛,“噢……抱歉”,她脸有点红,支支吾吾跟秦璟泽说他们很般配,然后话题扭转回到狗身上,讲了讲大毛的状况,如果恢复比较好的话用不了三五天就能回家。
袁秦时刻注意着秦璟泽的反应。身份被强调为“邬希男朋友”并被评价般配的时候,这人的神色有所缓和,但很快又沉郁下去。
他没有点破,坐回到车上时询问,“你不回家,那打算去哪住?”,那套秦璟泽以前经常住的平层现在住着唐绛香,秦璟泽回国只是为了接近邬希,手里并没有太多房子。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没法收留你”,他还是打算劝秦璟泽回家,摸了摸下巴,“说说,为什么不想回家?想躲着他?你其实不会伤害他的,这方面你可以对自己有点信心。”
良久的沉寂。秦璟泽抬手触碰额头,那里还挂着伤口,处理过不再渗血,但是他今天发狂的证明,“……我差点杀了希希。”
回想起那时荒谬的念头,他心有余悸。
“正常人也偶尔会有偏激想法,你这次成功遏止住了暴力行为,已经有很大的进步”,袁秦出言安慰,但马上被秦璟泽打断。
“进步就是我对着他鬼喊鬼叫?连他说的话都不听?”,秦璟泽眉眼间的肌肉都在抽搐,显出狰狞,“他该养条听话的狗,就算是个废物也能用来逗乐解闷。”
不该养生了疯病的狗,会时刻置身险境,稍不留神就会被结结实实咬上一口,哪怕主人再耐心哄劝,也不会听话。
袁秦拔下车钥匙防止情绪激动的秦璟泽误触启动,语气平静地安抚,“他不需要听话的,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别人,他只需要你。”
“他不需要我”,秦璟泽的声音也缓和下来,但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危险又颓丧的气息没有丝毫减退,胸口一起一伏,“没有我这几年他也能照顾自己,我自以为是地关心他,是在满足我的控制欲。”
方才写便签的时候他脑海中猛然刺入这个想法。藏在无微不至关怀照料之下的是他强烈到变态的私.欲。因为邬希对他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