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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一个人在外边是不是就不好好吃饭?”,老头目光如炬。
    邬希缩着脖子打哈哈,“没有,我室友管着我呢。”
    哪门子的室友,林枫才不管他吃得多少,是秦璟泽每一顿都求他多吃几口,比邬江河更像老父亲。
    “室友,对了,你现在住寝室,寝室住宿条件怎么样,要不你还是别住寝了,让你爸给你在学校外边买套房”,邬爷爷还是摇头,总觉得邬希在外面有哪里过得不好。
    这么巧又碰到了雷区,邬希眼神闪烁,忙不迭摆手,“校外有房,我现在放假就住那。”
    “你室友也跟你一起?”,邬爷爷穷追不舍。
    邬希含混地嗯嗯,拼命点头。
    那边外婆又要抓他过去聊天,帮他暂且摆脱了爷爷的刨根问底,否则再问下去他八成要露馅。
    林叔今天有事,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而邬希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傍晚时一大堆东西都已经装到车上,下楼拉开车门,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赵治恺,整个人懵住。
    赵治恺余光瞥见他半天不动弹,回头瞅他,表情不大好看,“不至于这么烦我吧,林叔不在,我就是送你回去,给你当个司机。”
    何止要送他回去,还要把东西给他搬上楼,搬上楼就肯定会碰见秦璟泽,然后就又要打架……邬希啧了一声,坐到车上,掏出手机给秦璟泽简短地发了条消息,“把你的东西暂时都收拾起来一下,在楼下面馆等我,我马上就回。”
    总之先蒙混过关。
    赵治恺开车风格和林叔完全两个路子,如果不堵车,恨不得飞上天。
    邬希起初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想吹吹风,没多久被吹得头疼赶紧关上,但头发还是被吹得乱七八糟,下车的时候被赵治恺伸手揉了一把,没躲开,下意识地朝面馆方向看去,没在外边看到秦璟泽的身影。
    “别乱碰我”,他还是警告了赵治恺一句。
    赵治恺是直男他很确定,把他当弟弟而已,但万一被秦璟泽撞见,以这俩人的性子,百分之百要出事。
    “……”,赵治恺被噎了一下,狠狠皱眉,手里正拿着的盒子咯吱咯吱捏扁,藏到身后,没被邬希看到。
    东西太多,赵治恺拿了大部分,邬希也拎了几个袋子,虽然瞥了眼面馆没看到人,但他对秦璟泽比较放心,就是搞得像偷.情似的,莫名窘迫。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他的动作顿住,心里咯噔一下。
    邬希反应迅速地抵住门,但里面的人力气大得与他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门被瞬间推开,甚至把他带了个趔趄后退两步,一下子撞到赵治恺身上。
    赵治恺两手都拿满了东西,用胸膛接住他,没叫他摔倒。
    走廊里的灯光泛黄,亮度不高,邬希夹在两人中间如芒在背,清晰地看到秦璟泽神情急剧变得阴鸷,令他心惊肉跳。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人今天不听话,他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门,然后从赵治恺手里抢过东西也丢进去,最后准备自己挤进门把赵治恺先关在外边,不料秦璟泽堵在门口,不给他进去的机会。
    “别这样……呃!”,被尖利的犬齿磕到嘴唇,邬希一下子涌出泪花,秦璟泽发了狠地捏着他的脖子亲,亲了三两秒就让他喘不过气,身后的赵治恺已经结结实实给了秦璟泽一拳,他被松开,那两人就扭打到一起。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在外也保持着该有的稳重,可是他们一碰面却斗得和初中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只是比当年更狠,直接见血。与其说是为了什么理由斗殴,不如说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撕开一切伪装的外皮,反正他们早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属门被撞击发出“咚”的巨响,邬希浑身打了个哆嗦,横插到两人之间,像在给发疯的獒犬拉架,一不留神就容易被误伤,好在这两人似乎都分了心神出来注意他,及时收住没有碰到他分毫。
    他分不出耳边是谁在粗喘,却能分辨出秦璟泽灼热的体温,疲惫地往那个怀里靠过去,轻拍紧紧搂住他的那条手臂,“乖,乖一点,别这样。”
    “你谈恋爱我管不着,但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赵治恺抹掉唇角溢出的血,盯着邬希恶声恶气,“你喜欢他哪?喜欢他骗你?喜欢他背后给你捅刀?还是喜欢他掐着你脖子亲?”
    暴怒的声音太大,遮掩住了电梯的轻响。邬希张了张嘴,正要反驳,目光捕捉到打开的电梯门,瞳孔骤缩。
    外公外婆爷爷,三个老人全都站在电梯门口。
    邬希和赵治恺反射性齐齐站直。
    秦璟泽也怔住,却没有松手,反而将邬希搂得更紧。赵治恺看到他的举动,轻蔑冷笑。
    就是这样。希希一心希望这人好,这人却从来不盼着希希好,甚至想要希希众叛亲离,最好变成孤立无援的小可怜,只能投奔他。
    外婆晕血,看到秦璟泽和赵治恺满脸血的样子就直接昏过去,外公赶紧接住她,眉眼间染上怒火,“怎么回事!”
    “邬希!”,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接叫邬希的名字,气得声音发抖,“你是不是不学好,跟你那变态小舅学,搞什么同性恋!”
    小舅说的是穆丛鸽。
    邬希的性取向没瞒着爸妈,但一直瞒着上一辈的老人。在他初中那会儿曾见过穆丛鸽跟家里出柜,险些被送去电疗,最后被逐出家门。
    穆家那边的人,对同性恋有着强烈的歧视,自从有了穆丛鸽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子嗣出现,更加痛恨这一人群。
    邬希脸色煞白,秦璟泽高热的体温都暖不了他浑身的冰凉。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狡辩否认,只是更握紧了秦璟泽的手。
    邬爷爷愣了半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穆老头子在他旁边开始涕泗纵横又大发雷霆,软硬兼施要邬希改悔,要邬希去医院治病,才猛地回过神,嫌弃地拧紧了眉头,用力敲了敲手里的拐棍,“行了!丢不丢人!”
    “挺大岁数个人了,跟小辈在这撒泼?我们小宝什么病都没有,用不着改正!”
    “不懂的话多上网学学,没事多看看书也行,别一天天老有病有病的,我们老邬家不兴你们那一套,逮着个好欺负的小辈又要送去黑医院电疗又要逐出家门的,我就站这儿,看看谁敢撵我孙子走!”
    他气得连咳嗽带喘,一拐棍敲上赵治恺的膝窝,差点把赵治恺敲得跪在地上,怒斥,“还有你!你弟弟跟谁谈恋爱,关你什么事!管那么多!让你送他回来没让你打架,回家给我闭门思过,滚蛋!”
    老狮子的大嗓门一出,无论是赵治恺还是穆家外公都逊色了不止三分。穆老头子的气势完全矮下去,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更不要提赵治恺,已经完全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