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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原因?《温暖家园》节目虽然无甚特别,却有当时人气最高的男团参加,再怎么样热度也不会低,有了他加盟后更是火爆,只要上网的人都有所耳闻。
那个人听说了吗?阮予邱唇角绷直。
八年前入行是为了他,现在突然回归,还是为了他。
你费了那么大力气,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他根本不想见你。
阮予邱望着江岂的背影,有些冷酷地想。
他不想见你,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果然,楼下的江岂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没怎么样。”
阮予邱扶着栏杆的手轻轻松了松。
他不想回答,袁诚也不会勉强,他和江岂简单地告了别,便拿起公文包打算离开,结果一转身,就正好和二楼的阮予邱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是一愣,谁也没说话。
见袁诚还没走,江岂便也回了头,视线一碰到阮予邱,他的眉头就又蹙了起来,只是这次略有些不同。
袁诚挑了一下眉,随后偏头看向身旁的江岂,但对方的目光不在他这里,他也不像许映云那样八卦,没多说什么,继续向门外走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阮予邱才收回了目光,对上江岂。
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看外面天色,肯定是上班时间,但江岂此时却仍然在家里,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显得休闲又慵懒。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冷淡,看向阮予邱时,眼神却有些微不可察的别扭。
但阮予邱此时发现不了,他脑海中盘旋着别的事,心里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占据,使他不太想主动和江岂说话。
其实也是想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阮予邱看着他,话都到嘴边了,可就是说不出口。
人类的语言功能明明都是由大脑支配,可阮予邱此时却对此持怀疑态度,他根本无法支配。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沉默了许久。
最后,竟然是江岂先开了口:“把袜子穿上。”
阮予邱微愣,低头才发现,自己跑下床的时候太着急了,不仅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就这么光着脚出来了。
他“哦”了一声,脚趾不自在地动了动,抬头见江岂还望着他,便又涩声说:“……我回房间穿。”
说完便移开了目光,逃似的回到了他刚才醒来的卧室。
这里应该是次卧,没有那么大,但东西都一应俱全,家具都崭新,从使用程度来看,应该少有人居住。
江岂的家,阮予邱想了想,可能没有人住过,只有他。
但也没什么用。等江岂找到了那个人,肯定不会让他睡次卧的。
阮予邱垂下眼帘,默了两秒,将紧闭的窗帘拉了开来,大片日光照进卧室,房间里一片亮堂。
外面视野开阔明净,他轻轻吁出一口气,随后去了浴室洗漱,洗脸的时候,水开得不大不小。
江岂能收留他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不可能再替他收拾,所以阮予邱还穿着昨天的一身衣服,沾满了酒气,贴在身上有些粘腻。
他觉得不舒服,想快点回去洗澡。
快速地叠好了床上的被子,他把那个灰色的长耳兔子端正地放在了床头。
虽然不知道江岂的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软绵绵的玩偶,但他尊重别人的喜好与隐私,不会多问。
况且还陪着自己睡了一晚,阮予邱轻轻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脑袋,才转身出门。
他下了楼,看见江岂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平板划拉,桌子中间放着一个似乎是煲汤用的瓷罐,餐具只有一份,放在他面前。
现在可能是吃饭的点,阮予邱的手机早就关机了,他没看时间,可肚子却闹了铃,他饿了。
见江岂向他看过来,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他下意识先抢了话头:“谢谢你带我回来,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家,改天再正式向你道谢好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没想过江岂会留他吃饭,只想快点回去吃,也不想招人烦,所以在江岂开口赶人之前,自己主动离开好了。
至于道谢,他多半又会觉得自己耍花样,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会给他机会。
随便他怎么想吧。
江岂根本没想那么多,他皱眉,那句“去拿碗”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目光移回平板上,沉默半晌后,沉声道:“我没时间送你。”
“我自己打车就好。”阮予邱说,“不用你送。”
江岂眼眸低垂,餐桌顶部的灯光打在他的额前的头发上,在他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盯着平板,迟迟没有说话,阮予邱本来不好直接离开,但此时他肚子又叫了一声,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实在饿了,忍不住迟疑着又问了句:“那我先走了?”
江岂还是没有看他:“随你。”
语气很冷,很沉。
阮予邱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得了指令,便又道了声谢,转身立即向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身后却又响起来江岂的声音:“把你的东西拿走。”
阮予邱一愣,他昨天出门就带了手机,没有什么东西会落下,便朝他如实应道:“我都拿好了。”
闻言,江岂终于抬起来头,眼睛直直看向阮予邱,反问:“都拿好了?”
他表情明明没什么异样,但阮予邱莫名觉得他心情不好,便再次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只好点头:“嗯。”
“那只兔子呢?”江岂声音低沉。
阮予邱想起了他昨晚抱了一夜的毛绒长耳兔,不明白江岂为什么这么问,皱着眉回答:“那不是我的,我好好放在床头了。”
“不是你的?”江岂面色更冷了,他放下平板,站起身走近了一些,看向阮予邱的眼睛,“你忘记了?”
醉酒后断片的人最怕听到这句话,阮予邱此时感同身受,他脸色尴尬起来:“我昨天做什么了?”
他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做什么,有些紧张地等待江岂的回答,但对方根本没有应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阮予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就像原主之前爬床一样。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酒品不太好,喝酒了可能有些麻烦,要是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除了道歉,阮予邱想不到什么别的话了,江岂又不屑于他的补偿,只会认为他别有用心。
他总是这样认为,不管他做什么事。
明知道自己醉后可能造成了麻烦,是不对的,但阮予邱心里却还是奇异地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我。
就算做了不好的事,他无非就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