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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朋友,我们每天晚上都一起睡觉。”
    他匆匆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大大的眼睛突然顿了一下,随即暗了下去,脑袋也耷拉着,声音很小:“可是他不见了,他被抢走了。”
    说道最后,江岂竟然觉得他声音里带了哭腔,很失落的样子。
    “……被谁抢走了?”江岂突然问。
    阮予邱趴在车窗上摇头,眼睛转得很慢,摇头的频率也很慢,好一会儿才嘟哝道:“坏人。”
    这是不知道是谁了。
    江岂摆正了脸色,心想跟醉鬼说什么废话,应该他赶紧坐回车里去。
    但他垂眸看向扒拉着窗户的人,话到嘴边,突然卡了壳,又突然拐了个弯。
    “哪一个?”他声音有些干涩。
    他问话没问全,阮予邱根本没听懂,眼睛都没抬起来,只低着头自顾自地轻哼了一声。
    江岂站了片刻,挺拔的身影微微弯下来,硬着声音问他:“哪个是你的朋友?”
    阮予邱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下巴抵着车窗,眼睛缓慢地转过去,很小声地回答:“小兔,小兔是我最好的朋友。”
    闻言,江岂看向橱窗,只有左上角挂着一个毛绒兔子,挺胖,手臂长,在一堆玩偶里并不显眼。
    他直起身,对上阮予邱呆愣愣的眼睛,低声道:“你坐好,我去拿。”
    阮予邱没有反应,茫然望着他,眼尾还红着。
    “进去坐好,头不准出来,也不准说话,”江岂命令得详细了一点,两秒后又补充,“……否则不给你兔子。”
    阮予邱呆了片刻,理解了他的话后,苦着得小脸瞬间笑开了,连忙收回了头,身体坐正,手端正放在腿上,跟小学生似的。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想起江岂的话,接着立刻闭上了嘴,紧张地看向对方,眼睛是亮的。
    江岂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他把蛋糕放在后座,又回到了店里,以十倍的价格买下了这个只作装饰用的非卖品,然后拎着兔子的两只长耳朵,回到了车里。
    这回阮予邱很乖,坐在副驾驶上很安分,手放得整齐,眼睛也没有乱动,一直紧紧跟着江岂,后来又黏在了江岂手中的毛绒玩具上。
    江岂坐在车上,侧头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把玩偶递给他。
    阮予邱早就准备好了,双手连忙抓了过来,他高兴得不得了,抱着兔子一个劲地蹭来蹭去,脑袋都要埋进去了。
    江岂本想制止,不卫生,但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
    等阮予邱兴奋劲儿过了,才仰起脸看向江岂,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唔唔唔”地叫着,他还记得不准说话的命令。
    江岂眸光微动:“可以说话了。”
    “谢谢!”阮予邱立刻激动大喊,同时身体向他扑去,“谢谢你找回小兔!”
    但安全带勒着,他转不开身,于是退而求其次,斜侧着身体,伸长脑袋,在江岂的肩头蹭了蹭。
    跟他刚才蹭玩偶没什么区别,只是姿势限制,他动作很轻,嘴里还低声呢喃:“你真好,我喜欢你。”
    江岂的身体一顿,嘴角刹时凝固,随即肩膀猛地向后撤去。
    蹭着的东西突然空了,阮予邱眼神呆了一瞬,随即也没有在意,他已经表达完了自己的感谢与友好了。
    他摆正了脑袋,朝江岂灿烂一笑,又抱着他的兔子玩去了。
    车内安静,江岂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沉默地看着旁边的人,眸色深沉。
    数秒后,他皱着眉发动了引擎,没再看阮予邱一眼。
    回来折腾了这么久,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江岂停好车,便径直下车往前走,只冷冷丢给阮予邱一句“跟上”。
    阮予邱现在很听话,让跟着就跟着,只是他人还醉着,步子也不稳当,一段路都要慢腾腾走半天,江岂进屋后喝完了整杯的冷水,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才晃悠进来。
    他抱着他的兔子,站在客厅中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眼睛追着江岂转。
    皮肤白、酒精敏感的人就这点不好,醉了就很明显,脸颊、眼睛都是红的,半天也褪不下去,跟被欺负过了一样,更别提他眼神木木呆呆的,看起来无辜得很。
    江岂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他哪里无辜?连醉着都不忘记耍手段勾引人,简直心机到了骨子里。
    想起刚才的事,江岂的脸色更黑了,声音也冷了下去:“去洗脸。”
    得到了指令,阮予邱迈开脚,朝卫生间走去。
    “兔子放下。”江岂眉毛又拧了起来。
    但刚刚一直都乖乖的人现在却没有听话,阮予邱立刻将手中的毛绒兔抱得更紧了,小脸皱着,睁大了眼睛盯着江岂,一个劲地摇头。
    “随你。”江岂嗤了一声,转身向书房走去,只留给阮予邱一个背影。
    他推开门,打开电脑,开机等待过程中,听到了卫生间传来了水声。
    水声一直在响,有些急促,水流时不时被手截断一秒,随后又立即恢复正常流速,江岂听了一分钟,还在响。
    过了半分钟,还在响。
    江岂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燥意,沉着脸向卫生间走去。
    洗个脸把水开这么大,故意的吧。
    他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便见阮予邱懵然转过脸来,湿漉漉的。
    阮予邱还是不肯放下兔子,他一手抓着兔子放在背后,另一手去接水,然后往脸上扑,结果脸湿了,头发湿了,胸前也湿了一大片,只有兔子没湿。
    江岂看着他胸前的大片深色,又看他鼻尖上、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心里的火气更甚。
    他冷着脸关上水龙头,又找了条干毛巾,压低了声音,对呆呆站着的人喊道:“过来。”
    阮予邱抬脚慢慢向前走,没走两步,胳膊突然被拽住,他被猛地拉了过去。
    他脚下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后颈脖又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他被迫抬起头,随即视线也被一团白色遮住了。
    有人在揉擦他的脸,毛巾很干,很粗糙,一点也不舒服,刮得他脸很疼。
    江岂嘴角绷直,狠皱着眉头,替阮予邱擦干脸上的水迹,他心里烦躁,手下也没个轻重。
    等来回擦了几遍,正打算拿开时,手掌隔着毛巾,却突然感受到毛巾下的脸在轻轻抽泣。
    哭得不明显,只有鼻子轻微抽动,发出一声一声,像小动物的呜咽。
    江岂心里倏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瞬间松开了手。
    他放在阮予邱脸上和后颈处的手都拿开了,可阮予邱还是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脸上还盖着皱起来的毛巾,随着抽泣轻轻抖动。
    “你……”江岂怔怔看着他,手指无意义地动了几下,两秒后,才抬起手,将他脸上的毛巾拿开。
    阮予邱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