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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真恶心。”
“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江哥还会理你吗?别痴心妄想了,江哥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不折手段黏上来的人。”
“自己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瘌□□想吃天鹅肉。”
阮予邱静静看着他,他不招惹蒋阳阳,这人倒是不依不饶了。
“你怎么知道?”阮予邱问。
蒋阳阳没想到他会冷不丁反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江岂最讨厌黏上去的人?”
蒋阳阳一愣。
江岂其实没有对仰慕他的人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他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本来就不敢靠近,所以他身上很少有这种传言,也没人知道他的喜恶。
但蒋阳阳知道,因为他见过。
黏上去,然后被残忍地扔开。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倏地一白。
随即又意识到那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阮予邱也不过是在当杠精,装腔作势罢了。
他重振旗鼓:“谁会喜欢一条癞皮狗?再说了,江哥和我难道不比和你熟吗?我当然知道。”
说完,他仿佛有了底气一般,厌恶地看过去,而对方也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阮予邱平静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想要质问阮予邱是什么意思,却听到对方先开口了。
“也是,”阮予邱笑了一下,“你肯定比我了解他。”
明明是顺着他的话,蒋阳阳却依然觉得莫名火大,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废话,那当然了。”
“嗯,毕竟我不像你,那么长时间……”阮予邱说完了剩下的话,“像老鼠一样。”
闻言,蒋阳阳的瞳孔迅速瞪大。
“你胡说什么?!”他梗着脖子,脸上胀起红色,“你自己不要脸,还要污蔑别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狗皮膏药似的,我告诉你,江哥绝对不会——”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响起,蒋阳阳的叫骂被打断,他连忙转头向身后望去。
是韩鸣,他们男团的成员之一,单眼皮帅哥。
韩鸣个子高,杵在门口时都要接近门框顶了,他一脸冷漠,声音也冷:“你们干什么?”
“我们,”蒋阳阳卡了一下壳,才继续道,“我们就聊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听到我们说话了?”
韩鸣默了默,抬眼回答:“没,刚路过。”
蒋阳阳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解释道:“我看江哥门开着,就过来看看,结果碰到了他。”
阮予邱对上他们的目光,淡声道:“我拿手机。”
他不想再和蒋阳阳纠缠,说完便向门口走去,作势离开。
“哟,你们团在这开小会呢!”门口插进一个洪亮的声音,是男演员周廷。
他扫了一圈众人,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阮予邱,呵呵笑道:“江哥这地儿风水宝地啊,都喜欢凑这里,欸我哪儿也不错,下次去我那儿也坐会呗!”
“周哥说笑了,我们就是路过,”蒋阳阳应和着笑,“正好看到阮予邱在这里,我们要回去了,周哥明天见啊。”
说着他便向门外走去。
阮予邱早想回去了,他向周廷简单打了声招呼,便一边打电话,一边向房间走去。
电话刚接通,一声怒吼就从传了出来。
“你他妈手机负5G的啊?两个小时才能收到信号??等你接通老娘人都过来了!”
右耳是手机听筒的吼声,左耳是真实耳膜震动,阮予邱向楼下望去,果然看见他们经纪人拿着手机走进了门。
他们经纪人张姐是个瘦小的女人,长着张娃娃脸,藏着个汉子魂,行事雷厉风行,圈内知名。
她看到楼上的阮予邱,先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才挂了电话,笑着和导演组的人一个个打了招呼后,才一把抓着他进了房间。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张姐一关上门就开始数落他,“你说你脑袋你怎么就少根筋呢,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要我教你吗?!平时那些事也就算了,老娘八百个营销号让他们捕风捉影!结果你他妈搞地狱难度,直播爬江岂的床,江岂的床!我他妈!我!你玩我呢?!”
“不是不是,”阮予邱连忙否认,给张姐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先消消气……”
“我他妈!”张姐看着他,一把夺过杯子灌了口水,然后将杯底重重砸在茶几上,“我消气!”
阮予邱玻璃杯底碰出的声音吓得一缩,赶在张姐再次咆哮之前,立马双手合十认错:“对不起,我这次真的是喝多了,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张姐本来就是心里积气,骂一顿就好了,看阮予邱这次态度出乎意料的好,也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重点是怎么处理。
“得尽快运作起来,”张姐快速调整好了情绪,冷静道,“你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跑江岂床上去了?说仔细一点,危机公关部好做判断。”
“我就是喝醉了,脑子不清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阮予邱顿了顿,“就被江岂丢出去了。”
“真醉假醉?”
“……真醉。”
“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张姐抱臂向后一仰,一双火眼金睛盯着他,“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吧,都说出来,包括你和江岂说的每一句话,江岂每个表情,都告诉我,别扭扭捏捏!快点,老娘要救你也得赶时间。”
“……”
于是阮予邱就事无巨细地都跟她说了,包括哭天喊地的表白,腆着脸投怀送抱,还有最后要给服务费用,结果被拎着脖子扔出去的事情。
说完后,阮予邱脸红了一片,张姐脸青了一片。
“你记忆力不错……”张姐咬牙切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真这么喜欢江岂?”
“……”阮予邱问,“很明显吗?”
“醉酒后的行为都是本能,”张姐看了眼对面低着头的少年,淡声道,“但也要有自知之明。”
喜欢江岂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半个娱乐圈都喜欢他,但从没有任何人得到过回应。
更别说像阮予邱一样采用这种手段的人,哪怕他并非故意。
“行了,这不是我们讨论的目的,”张姐停下划拉手机的手,抬起头来,“刚刚的谈话和公关部同步共享,他们的处理方式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公开道歉。”
这事本就上不得台面,要是私下,可能江岂那边也不屑于与他们计较,但坏在坏在,被直播了。
上千万双眼睛看着阮予邱披着床单被丢出来,听着江岂扔人时的怒吼,再怎么狡辩、模糊,都行不通了,倒不如真诚地说出事实。
况且阮予邱是醉酒,这并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情.色活动,一切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