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断向外扩散着，胸腔也呈现出不正常的凹陷……
    他应该很疼，呼吸艰难，额头上也瞬间溢满了汗水。
    唐幼萱紧握拳头，让指尖狠狠扎进掌心，利用疼痛让她镇定下来。
    即使指缝渗出了几滴血液，唐幼萱仍旧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双腿瘫软，跪坐在了余圣瀚的身旁。
    自虐式一般，紧紧盯着余圣瀚身下的一摊刺眼的红色。
    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缓缓伸向余圣瀚，想要为他拭去头上密布的汗水……
    突然瞥见自己指缝的血色，像是触电一般，仓促地收了回来。
    身后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她立刻扭过头，迫切地盯着校长。
    “求您！救救他！打电话……救护车！叫救护车！……”
    声音嘶哑，像是从喉中撕扯而出。浓重的哭腔让人心疼、不忍。
    最快做出反应的，是余圣瀚。
    他艰难地睁着双眼，看向唐幼萱……
    她一脸狼狈，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向下滴落。
    他很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想安慰她，让她别怕。
    但身体沉重，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清楚地认识到，心里难受的感觉远胜过身体的疼痛感。
    胸口闷闷的，更让他不喜！
    苍白、干燥的薄唇，极其细微地动了动。
    唐幼萱立刻俯身凑到他的唇边。
    “别……怕……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听见他无比虚弱的安慰，唐幼萱狠狠点了点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抽泣的声音压抑下去，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出事的！
    她在心中，对自己一遍遍地重复着。
    就在余圣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时候，救护车终于到了。
    医护人员用担架将他抬了出去，唐幼萱也被扶进了救护车。
    唐幼萱一路恍恍惚惚地跟着。然后，被医生拦在了手术室的门外。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蜷缩着身体，不安地将自己紧抱成一团。
    直到唐父唐母赶来。
    他们看到的，依旧是这样的画面。
    唐母立刻上前，将手上力度放到最轻，像羽毛般缓缓落下，拍了拍唐幼萱的肩膀。
    即使是这般轻柔的力道，也吓到了唐幼萱。
    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刷—”地一下抬起了头，目光戒备，警惕打量着周围。
    高高竖起的防备之下，是一碰就碎的脆弱。
    唐父唐母显然很清楚这个道理，心疼地要命。
    心头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唐母伸手捋好唐幼萱凌乱的发丝，替她将满面的泪痕擦去，耐心地安慰着她，“别怕！妈妈在这，不怕了！”
    这份温暖，让唐幼萱一点一点地卸下了防备。
    视线慢慢聚焦在唐母身上，刚拭去的泪水，又一滴接着一滴流了下来。
    她紧紧拽着唐母的衣角，像是对待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无助、慌乱。
    “妈，他……”，唐幼萱指着身旁的大门，喉间突然被哽住了，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艰难地咽下抽泣的冲动，压下哭腔，“救救他！求您……救救他……”
    唐母何时见过女儿这么卑微脆弱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了一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连忙伸手将唐幼萱揽入怀中……
    一片冰凉的触感，远比凛冽的寒冬更多了几分刺骨的冷意。
    唐幼萱身上没有半点温度！
    唐母眼眶泛红，一眨眼，泪水尽数落下。
    手上力道不受控制地加紧了几分，双手在唐幼萱的背上上下搓着，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多给她带来些温暖。
    “宝贝别怕，不急！爸爸和妈妈会让最好、最厉害的医生来救他！妈妈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你睡一觉，睡一觉……他就醒了！”
    唐母声音颤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着唐幼萱的情绪。
    唐父也立刻掏出了手机，播通了号码，递到唐幼萱的面前，“宝贝，你看！爸爸这就找最好的医生来救他！不怕！”
    唐幼萱机械地盯着手机屏幕上“臭小子”的字样，舍不得眨眼，眼中甚至不敢拥有任何一丝期待。
    心脏一抽一抽得疼，但唐父面上依旧一片轻松，无比耐心地轻哄着，“宝贝，你看！他接了！我这就让他过来！”
    “城西的市医院，你快过来！你之前说的设备，我买！”
    “五分钟！”
    迅速挂断了电话，唐父蹲在唐幼萱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别怕，再等一会，他就会赶过来！他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楚之承准时赶到了医院。
    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