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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很讨厌,但是他在说爱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嘴角是上扬的,他的那种爱慕之情仿佛要从全身冒了出来一样。
可是方才,自己可以确定,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因为他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神是精明的,浑身冒着狡猾的气息,毫无疑问,他在利用自己。
靳北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又怨得了谁呢?
察觉到靳北舟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慕瑾起身,走出病房门,想要去找找他。
他的腹部还隐隐作痛,穿着拖鞋行走在漫长的走廊里,步履蹒跚,摇摇晃晃。
拐弯处突然走来一个和自己穿着同款病号服的人,他站在慕瑾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这个人没有起开的意思,慕瑾有些不悦,抬头一看,有些错愕:“你……怎么……在这儿?”
“为你而来。”
来人正是那个神神叨叨的所谓的大师,自那日警察局一别以后,已是许久未见。
“汝尚未被关?亦或者越狱?”
慕瑾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他,他是因为诈骗被关进监狱里了呢。
那大师扶了扶眼镜:“非也,非也,吾有证可考,怎可说所行之事乃是诈骗?”
只见他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外皮是红色的证书,上面赫然烫金写着几个大字:道士证。
“阁下真可谓下了血本,何处办的假证?”
自己来到这里,离婚证结婚证都见了,道士证还是第一次见,别说,还挺正规!慕瑾想着问问他在哪办的,以后自己也好办一个皇帝证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本君有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要向大家说,那就是……下一次更新可能要等下一年了,小可爱们,我们明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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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朕其实看破红尘了
“吾乃浮染,此番是前来帮你。”
浮染拉着他站在墙角,扭头来回扫视一番,看见没有闲杂人等,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助你回去。”
“又缺钱了?叔,你莫要逮着我一个人骗呀,我甚穷。”慕瑾有些无奈,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两袖清风的打工人。
浮染摆手,盯着他打量一番:“怎可妄自菲薄?贫道见你眉宇间满是贵气,手头定然宽裕。”
“总而言之,我不信你,你也切莫想从我手里再骗取一分钱。”
慕瑾没有心思和他白费口舌,起身要走,继续去找靳北舟。
身后的人哪有这么简单就放他走,当即开口叫住了他:“留步。”
浮染故弄玄虚地说道:“我已算出,你并非此时代的人,而是来自西越国,你还是那个国家的皇帝。我说的是也不是?”
慕瑾慢悠悠地转身:“这些我那日同你说过,你自然知晓。”
“贫道还知,你母姓肖,外公是大名鼎鼎的镇远将军,后受奸人所害,背上了叛.国谋.逆的罪名,家破人亡,你们母子侥幸存活,在你十岁那年,你母妃悬梁自尽,你又用了十年的时间,成功登上皇位,可惜还未替他们一族洗刷冤屈,你便来到了这里。”
这人娓娓道来,用一种平淡的讲故事的腔调说着慕瑾的故事,可是他的一字一句皆令慕瑾不由自主地发颤。
“你……当真……”
其实自从那日警察局一见以后,慕瑾对这个人就是将信将疑,方才所说的话,也只不过是在试探他。此时此刻听到此人竟然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那些关于自己的事情,那么,这不是巧合,或许,他真的是可助自己的贵人。
浮染颔首:“然也,你可愿回去?”
慕瑾点了点头,当然。
在那里,有自己未完了的心愿,自然是说什么都要回去,不然外公一族就要背负着骂名,永生永世,他生平铮铮铁骨,在泉下也不会瞑目。
还有母妃,她尸骨葬在一座荒山上,四周了无生机,身为贵妃,连入皇陵的机会都没有,生前孤寂,死后依然无所依,自己曾发誓一定要将她光明正大的迎进皇陵,这也是当年自己要做皇帝,最根本的原因。
“我该怎么回去?现在就可以走吗?”
慕瑾有些迫不及待,如果自己现在没死,那么就是昏迷,当朝皇帝昏迷,便是国之大事,更有甚者,宵小之辈篡位,自己这么多年的谋算都会打了水漂。
浮染摇了摇头:“须知,古有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如今,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还需再等。”
“等?那边如何?”
“你放心,那边自有贵人相助,可保你暂时高枕无忧,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寻你。”浮染抬手扶了扶眼镜,理了理自己的八字胡。
“为什么帮我?”
有道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古人又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素未平生,毫不干系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帮助自己?
浮染抬眸,轻轻一笑,镜片后的眼睛里饱含深意,却让慕瑾有些看不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有所图。
这个认知让慕瑾心里舒坦了不少,毕竟银钱两讫,互惠互利的关系是最纯粹最舒服的。
“那说定了,时机到了我再寻你。”浮染颔首,转身离开。
慕瑾看着他的背影,双目越发深沉,此人的身影,竟有几分熟悉,在脑海里恍惚浮现出的画面,与眼见前所看到的渐渐重合。
有什么话哽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慕瑾忍不住皱眉,这种认知让他很不爽。
靳北舟一上楼,便看见在走廊里站着发呆的人,他只穿了单薄的病号服,脸色依然惨白,就连嘴唇此刻都没了血色。
靳北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手,凉的很:“在外面干什么?病房里装不下你了是吗?”
对于慕瑾现在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情,靳北舟还憋着一肚子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冷淡了不少,哼,这个薄凉的男人。
他用余光看着慕瑾,但是人家似乎在想什么,依旧没有搭理他。
靳北舟脸色一黑,拽住慕瑾的胳膊往病房走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穿着个破单衣到处溜达,你是想窜稀吧你。”
“你说什么?”慕瑾回过神,看见他嘴巴张合在嘟囔什么,但是没有听仔细。
靳北舟倒也没推脱,声音加大了几个分贝:“我说,你穿着个病号服到处溜达,你是想拉稀吧你。出来干什么?跑什么?你肚子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