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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士,交谈之间,竟获悉秦王息兵乃是齐赵两国合谋施行的离间计所致。齐王和赵王遣人收买了应侯,应侯便游说秦王下令收兵。而应侯之所以轻易被收买,是因为应侯嫉妒武安君之功,秦王之所以轻易被游说,是因为秦王忌惮武安君之威。”
婷婷呆呆的望着吕薇,表情十分迷茫,灵动的乌眸闪烁不定,道:“老白虽然战功显赫,却皆是兢兢业业的为大秦效力、为大王尽忠,他从无倚功争权的心思言行,怎就招致大王忌惮、应侯嫉妒了?”
吕薇慨叹:“功高震主,名高引谤,历来如是,由不得人。”她握紧婷婷的手,说道:“我夫君当年尽心尽力的为燕国伐齐,立下赫赫功绩,谁知那燕惠王却猜忌我夫君的忠心,又听信奸佞谗言,竟设下圈套捕杀我夫君!若非我们夫妻机警,及时逃去赵国,我与小师妹你早就天人永隔了!”
婷婷懔然,两道细眉深深锁起,牙齿不经意的咬着嘴唇。
吕薇接着说道:“秦王和应侯均是阴狠之人,昔年两人为了剪除秦国四贵、剿灭义渠,不惜设计谋害两位义渠王子,并栽赃嫁祸给泾阳君、高陵君,逼得两位公子怀恨而谋逆,又牵扯宣太后、穰侯、新城君,最终一举两得,灭义渠、平四贵,既建立了丰功伟业,又增强了手中的权力。唉,宣太后是秦王的生母,穰侯、新城君是秦王的舅父,泾阳君、高陵君是秦王的胞弟,就连枉死的那两位义渠王子,据说也是秦王同母异父的幼弟,秦王和应侯将这些人一一迫害,实在是冷酷无情。”
婷婷听到吕薇提及义渠王子、穰侯、太后这些已故的友人和长辈,内心的缕缕思念仿佛尽皆化作了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得她无比疼痛,双目泪水涌流。
吕薇拿帛巾擦拭婷婷的眼泪,道:“秦王为了自己的王权,连骨肉亲情都不放在心里,应侯也只求功名利禄,不顾伦理道德,这两人如今又盯上了武安君,你们夫妻俩可要有所防备啊。”
婷婷用力喘了口气,宛若是要遏制住什么,小声道:“我一贯以为,大王是仁义重情的。”
多年以来,她一直相信义渠之祸、太后和穰侯魏冉的惨淡下场,均是泾阳君和高陵君在肇事、殃及无辜,万没料到这背后另有主谋,而且主谋居然是秦王嬴稷和应侯张禄!现下陡然闻此,她一霎只感头昏脑涨、心慌意乱,眼帘内似有一团浓重的迷雾弥漫缭绕,令她看不清世间的人与事。
吕薇又道:“君王心中,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是功业,他们怎会珍视仁义、情谊这等虚幻渺茫的东西?纵然嘴上说了重情重义,也不过是笼络人心的诳语而已。”
话至此处,她突然沉默,目光中流动着犹豫的神色。但过了片刻,她终是认为这事不能隐瞒,便又往下说道:“小师妹,长平之战,赵王临时任命阿括为赵军主帅,其中也有秦王和应侯使计推波助澜的原因。秦王若珍重情义,又怎能推着赵王把你的爱徒送入死地呢?”
婷婷娇躯一震,如同被一道雷电击中,四肢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颤声道:“阿括……阿括……怎么会……”
吕薇扶着婷婷的纤臂,道:“小师妹,你身体抱恙,我本不该加重你的心事,可我又生怕你不知不觉的被人害了。自古侍君主犹似履虎尾,祸端不时至,你和武安君定要多加小心!”
乐间在大厅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白起只沉思饮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抬眼看乐间。
乐间畏惧白起的威严,自不敢主动攀谈,便静默而尴尬的坐着饮茶、等待母亲。
终于吕薇返回大厅,乐间长松一气,母子俩齐向白起行礼作辞。
白起回了礼,便即赶去卧房照看婷婷。
司马靳送乐间和吕薇出门,季浚携三名家仆把一大箱珠宝绸缎抬上乐间的马车。
吕薇、乐间在车厢内对面而坐。车轮驶动,乐间手捧五福花结,慨然笑道:“久闻武安君夫人是一位绝色佳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最为神奇的是,她的样貌宛如正当妙龄,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那武安君也像壮年人一般,莫非他们夫妻俩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吕薇脸上愁容凝聚,道:“神仙眷侣,也挡不住奸徒恶人的坑害啊。我今天虽提醒了小师妹,却究竟无能为她出谋划策、化解隐患,实不晓她与武安君在秦国前途如何。倘或你父亲尚在人世,说不定倒能帮他俩出出主意……”
乐间抿了抿嘴唇,笑道:“母亲放心,武安君足智多谋,必有应对之法。”
吕薇不置可否,双眼怅惘的望向车窗之外。
阴云笼罩的咸阳城,淅淅沥沥飘起了细雨,恰似佳人潸然的泪。
第197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复发
婷婷柔弱的偎依在白起胸口,雪白无瑕的腮颊上淌着两行清泪。
白起轻抚婷婷的肩膀,低声埋怨:“你师姐不该与你说这些事,害你忧伤难过!”
婷婷摇摇头,道:“吕师姐是怕我们遭遇不测,故而特地来报信,让我们警惕。吕师姐对我们的善意,我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