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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躯斜靠在白起身上。
白起挠了挠她的纤腰,问道:“婷婷怎么了?”
婷婷曾应承太后,不可声张帛书之事,因此现下也不能与白起详述来龙去脉,只幽幽的道:“泾阳君、高陵君是大王的亲弟弟,但他们两人和大王之间的感情为何总是这么坏呢?”
白起道:“王室血亲为国君之位而明争暗斗者,华夷皆有,不足称奇。”
婷婷细眉深蹙,唏嘘道:“他们已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可以享用,又何必再贪图国君之位啊!如果他们能节制自己的贪念,世间就可少掉许多悲惨祸事了!”她这是又想起了尔祺、尔瑞、小鸢公主的不幸遭遇。
白起搂紧她,温然说道:“婷婷,并非所有人都能像你和我这样不贪权力。我们也管不了其他人的志趣。”
婷婷双手轻捂心口,微微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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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秦王嬴稷继续审查帛书一事,泾阳君、高陵君的多名侍从在牢狱中获悉蒋申告发主公、主公业已身陷囹圄,各人的心志俱有动摇,后又经狱卒严酷刑讯,终于挨不住,一一坦白,称是泾阳君、高陵君有意谋害义渠王子尔祺和尔瑞,蒋申献策,两位主公允准,并部署人手执行。监狱长详细录写,之后将简册呈交秦王嬴稷。嬴稷又亲自审问蒋申,蒋申对自己献策及奉命伪造秦王文书之事供认不讳,叩首乞免死罪。嬴稷岂是心慈手软之人?当即下旨,以“车裂”之刑处死蒋申,翌日行刑。
是晚,嬴稷派蔡牧给张禄送去一箱简牍,令张禄整理、誊写。张禄领命,蔡牧作辞,留下一名仆役搬箱。
那仆役把箱子搬入张禄的书房,张禄立刻阖上房门,冲那仆役笑道:“郑贤弟,辛苦你啦!”
那仆役抬起头,脸孔被灯光照得亮亮的,虽轮廓颇显消瘦,却赫然便是郑安平的模样,喜悦的应道:“大哥,我没有辜负你的厚望吧?”
张禄哈哈笑着走过去,两只手掌拍着郑安平的肩膀,道:“郑贤弟,我昔日就赞你智勇双全,你岂会令我失望!”
郑安平也伸手按在张禄肩头,笑道:“是大哥的计策好!我仅是按照大哥的计策办事而已!”
张禄道:“我纵有妙计,却毕竟离你远,无法关照你,很多事都得靠你随机应变。你假扮‘蒋申’假扮得好极了,毫无破绽,你无需自谦!”又关怀的问道:“我听说你受了笞刑,怎样?伤得重吗?”
郑安平答道:“魏冉拷问那次,我吃了五记笞挞,虽然挺疼,但也算不得重伤。后来大王审理此案,我就舒坦了,直到今日黄昏,大王以‘偷梁换柱’之法把我救出大牢,那些狱卒都不曾打过我一下。总之我身体无碍,大哥放心!”
张禄颔首,携了郑安平之手道:“无论如何,此次也是难为你了。我已吩咐厨房备下酒肉,今晚你好好吃一顿。你的卧室,我一早着人收拾妥了,保你能睡得舒适。大王赏你的珠玉财帛,我全放在了你的卧室里,你睡前先查点一下。明天我招些美貌的歌女、舞女过来,陪你乐一乐。”
郑安平大笑道:“大哥安排得真细致啊!多谢大哥啦!”
张禄道:“吃喝玩乐咸是琐事罢了,郑贤弟在秦国的仕途才是大事。我也为你设想好了,我明日向大王保荐你去军中担任粮官。”
郑安平粗眉稍皱,一脸迷茫的对张禄道:“大哥为何让我去当粮官?我心里是盼着当武将的。”
张禄笑着解释:“你先当粮官,即日去给西征义渠的大军运送粮草,等大军灭了义渠,论功行赏,你自然有份加官进爵。另外我也是正好让你离开咸阳,暂避风头。”
郑安平恍然大悟,又满脸堆笑的道:“果然还是大哥想得周全,我眼界狭窄,太着急了!”
张禄道:“你到了军中,切记要为人谦冲,要尽力笼络人心。”
郑安平笑道:“诺,我明白的!”
第二天,罪犯“蒋申”被车裂,泾阳君、高陵君及其剩余侍从仍在牢中听候发落。
秦王嬴稷到甘泉殿向太后汇报,递上相关的简册。嬴稷肃然道:“泾阳君、高陵君的侍从们已全部招供,泾阳君、高陵君确乃此案主谋。那蒋申向泾阳君献策,并且伪造国君文书,罪犯滔天,孩儿已将他处死。”
太后听完嬴稷陈述,又阅罢手上的简册,抬眼问道:“稷儿要如何处治芾儿和悝儿?”
嬴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他二人是此案主谋,按理也当处死,然孩儿顾念手足亲情,姑且可饶他们一死。但孩儿得收回他们的封邑和封号爵位,将他们贬为庶民,以作惩罚。”
太后慢慢的把简册卷好,问道:“稷儿已经拿定主意了吗?”
嬴稷嘴唇微撇,反问道:“母亲是觉着孩儿的判罚太重了?还是太轻了?”
太后道:“哀家了解稷儿,稷儿是懂分寸的,自己做决定便是了。”
嬴稷微笑道:“既然母亲不反对孩儿,孩儿即刻就回高乾殿拟旨,明日早朝昭告群臣。”
太后道:“也罢,稷儿你回去吧。”一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