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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可就凶多吉少啦!”
廉颇不以为然,昂首挺胸的道:“大丈夫言行,但求问心无愧,身为忠臣,更需据理直言。”
赵胜低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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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赵何与嬴稷在渑池西河之外的一座宫殿里会面,秦王备好了美酒佳肴,热情款待赵何。
赵何心里不踏实,酒菜用得皆少。嬴稷似是兴致颇高,执着酒爵海量豪饮。
一个时辰过去,嬴稷微醉,笑呵呵的道:“赵王,寡人听闻你喜好音律,尤其精于鼓瑟,未知你今日可愿鼓瑟一曲给寡人欣赏品题?”
赵何虽觉秦王的要求略是突兀,但也没有细想,便令乐师取来乐器,鼓奏了一曲。
嬴稷拊掌道:“好!好!赵王鼓瑟之技艺,真乃天下一绝!”
赵何谦逊的笑道:“秦王过奖。”
嬴稷招招手,示意一名御史上前,道:“记下!”
那秦国御史躬身道:“遵旨。”拿过竹简和笔,一边书写,一边朗声道:“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
赵何吃了一惊,暗道:“不好!寡人一疏忽,着了秦王的道了!这可有损赵国国威啊!”他懊悔自责得很,却又不知该采取什么措施应对这一突发状况。他平日里固然智慧博学,但他生性仁厚,是以并不擅长刁滑狡诈之道,而他又具有国君的傲骨,因此也不可能向秦王耍赖求饶。
窘迫之际,下席的蔺相如霍的站起身,上前两步,朝秦王嬴稷深深一揖,道:“在下素闻秦王的音律造诣惊世骇俗,能敲击盆缶奏出妙乐,适才赵王已鼓瑟一曲,现下就请秦王击缶,以相娱乐!”
嬴稷哪能同意?便即摇手拒绝。
蔺相如从案上取了一只陶缶,双膝跪地,离嬴稷约五步远,抬高嗓门道:“请秦王击缶!”
嬴稷仍是不肯。
蔺相如道:“此刻在下与秦王相去五步,若秦王执意拒却击缶,休怪在下以此缶为兵刃,对秦王不利!”
蔡牧斥道:“大胆!”
胡伤与一队虎贲武士纷纷拔出佩剑,围将上来。
蔺相如瞪大双目环扫四周,胡伤心下一懔,忖道:“这厮抱了必死之念,离大王又近,当真不好收拾。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人就像疯子一样,疯子最是不易制伏。唉,如果大良造夫妇在此,那就好办了……”
嬴稷自顾自的喝了半碗竹荪海参汤,平静的心海渐渐泛起潺潺涟漪。
“我练过小仙女传授的秋风落叶掌,凭我的武艺,蔺相如哪里能是我的对手?……”
“这击缶奏乐的技艺,我也是学的小仙女。……”
“小仙女,她现在正在伐楚……”
“是了,我是喝多了酒、糊涂了,我不该为了自己的意气而忘却秦赵会盟的本意。”
于是嬴稷清朗的一笑,道:“蔡牧,你去把陶缶拿上来。”
蔡牧惊诧:“大王?”
嬴稷笑道:“赵王已先为寡人鼓瑟一曲,寡人应当击缶还礼,以示友好。”
蔡牧无奈,只得走下五步,接了蔺相如手里的陶缶,呈给嬴稷。
嬴稷拿起一柄玉匙,优哉游哉的敲击陶缶,那节奏与婷婷多年前敲击的《击鼓》一模一样。
赵国君臣不详个中缘故,赵何只觉嬴稷击缶击得颇为精彩,这技艺甚至比自己鼓瑟的手法更为高超,不禁拊掌称赞道:“秦王的音律造诣诚然非同小可!妙哉!妙哉!”
蔺相如纳罕极了,沉吟道:“秦王受我胁迫而击缶,本该满腔愤怒才对,但他的表情竟然这般的如痴如醉,莫非真是喝高了?”
嬴稷击缶完毕,蔺相如招来赵国御史,道:“记下,赵王与秦王会饮,令秦王击缶。”
赵国御史依言记录。
蔡牧忿忿不平,道:“秦王即将过寿,请赵王以十五座城邑作为礼物,向秦王贺寿!”
蔺相如冷笑道:“那么等到赵王过寿时,就请秦王以咸阳城作为礼物,向赵王贺寿。”
“你……”蔡牧气得面红耳赤。
嬴稷笑着对蔡牧道:“你退下吧,莫要扰了寡人与赵王饮宴的兴头。”
蔡牧只能从命。
蔺相如也回到座位上。
酒宴继续。
嬴稷起身离座,阔步走到赵何身畔,潇洒的坐下,伸手拍拍赵何肩膀,笑道:“赵王啊,你与寡人皆是嬴姓子弟,你的父亲赵王雍昔日又有恩于寡人,按着情理,你与寡人应当友爱如手足,秦赵两国也该长久修好。”
赵何心底好不别扭,面上却依然客客气气的,微笑道:“秦国和赵国长久修好,那当然是两国的幸事。”
嬴稷眼珠一转,道:“南方的楚国,虽远离赵国,多年来没和赵国打过仗,但实际上却是秦赵两国共同的敌人。当年楚王槐被寡人扣留在咸阳,有一次他曾侥幸逃脱,逃至赵国,请求赵国援助,然而赵王你却没有收容他,致使他不得不再逃往魏国,而就在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