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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鸢心弦绷紧,道:“廉将军的意思是,咱们必须和秦国打一场硬仗?”
廉颇道:“廉某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乐毅微笑道:“齐国若真的在和宋国打仗,想必秦国也不会坐视。我等还是继续在此安静的多待几日,乐某估摸着,秦国会来与我等议和。”
李兑点头,道:“老夫同意乐将军的说法。如果齐王不义,秦国绝不会错过这一反齐良机,而秦国想要反齐,则必须借助我们四国之力。我等便在此静候着,并着人再去东方打探一番。”
暴鸢、晋鄙附议。
*
又过了五日,秦军和联军都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果然齐军和宋军在东方激烈交战。
嬴稷欣喜,遂与魏冉商量着要和三晋及燕国结盟,共同讨伐齐国。
午时,魏冉被传唤进太后的锦帐内用膳,席间,太后问到嬴稷的谋划,魏冉一一解说。
太后蛾眉稍蹙,道:“别的都无妨,只一条,稷儿要向韩王魏王推荐成阳君出任韩魏两国的相国,哀家觉着并不妥当。”
魏冉道:“成阳君乃韩国公子,三年前曾奉韩王之命来向大秦献地,言辞之间对大秦很是称颂,所以西帝想着由他出任韩魏的相国,免得这两国国君他日再受李兑、苏秦之流的唆摆。不过长姐认为此议不妥,必然也有长姐的道理,还请长姐细说。”
太后笑道:“昔年成阳君心向大秦,哀家亦有耳闻,可也正是他的这份心思,引得韩王不悦,以致他在韩国受到排挤,而当时大秦并未收容或帮助他,他不得不出走齐国,如今他是否仍旧心向大秦,却是未知了,稷儿有意提拔他做韩魏相国,他也未必能领稷儿的情。”
魏冉点了点头:“长姐的这番顾虑,倒也有理。”
太后续道:“还有韩王和魏王,这两人对大秦、对稷儿心怀怨恨,岂会同意任用稷儿举荐的人?更何况成阳君自身也算不得什么贤才。”
魏冉微微生笑,道:“外弟明白了,外弟一定向西帝转述太后之意。”
于是魏冉用完午膳,再到嬴稷的王帐中去。
嬴稷正伏在床上津津有味的阅览“秋风落叶掌”掌谱,听罢魏冉一席话,他头也不抬,笑语道:“就依了母亲,不向韩王、魏王推荐成阳君。呵,这本来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难为母亲操心了。”
次日天明,魏冉携带国书前往成皋外的联军大营,白起夫妇和二十员铁骑武士一路随行护卫。
到了成皋,李兑先出来相迎,魏冉下马揖道:“奉阳君,幸会幸会!”
李兑内心十分忌惮、厌恶秦国君臣,但此际又不可失礼,只得笑着拱手道:“呵呵,穰侯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迎哉!”
白起和婷婷也下了马,将武器交给武士保管。王陵擎着白起的长戟,蹇百里捧着婷婷的两柄双刃戟。
李兑的腿脚有些发抖,因为白起的神情气势透着森寒冷酷的杀意。但李兑又忍不住的偷瞟白起身旁的婷婷,暗忖道:“这定然就是白起的妻子了。如此水灵秀美的女孩子,若是在赵国,我千方百计的也要收了她!可惜她偏偏是秦人的妻子,偏偏嫁给了白起!”
李兑已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但人老心不老。
魏冉道:“魏某今次前来是要与四国名帅们商量要事,不知其他几位将军人在何处?”
李兑道:“他们都在暴鸢的大帐里,你们随老夫过去吧。”
魏冉笑道:“有劳了。”
婷婷乌眸眨动,骋目环视四周。
白起轻拍她肩膀,问道:“怎么了?”
婷婷微微一笑:“没什么。”心中却真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感。
魏冉、白起、婷婷三人跟着李兑走进暴鸢的大帐。
廉颇、乐毅抱拳礼揖。
晋鄙心虚,先抓耳挠腮的别扭了一会儿,才躬身抱拳。
暴鸢自然也行了礼,但他畏惧白起,因而特意站在廉颇粗壮的身影后面行礼。
李兑瞧着晋鄙、暴鸢这般模样,心里又生出鄙夷之意。
魏冉不管这些,潇洒的呵呵笑道:“诸位在此地驻留多日,着实辛苦也。然而诸位应已获晓,那齐国正趁着诸位西征之际,单独与宋国开战,企图独吞宋国的领土和财富,啧啧,诸位此次当真是被齐国给诓了呀!”
廉颇道:“齐国固然无道,但秦君称帝,亦是逾制越礼,穰侯莫要五十步笑百步。”
魏冉从容的道:“西帝之号,仅是个名头罢了,我们西帝本人还真不稀罕此号。”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嬴稷御笔所写的国书,“西帝有言,既然称帝一事引得列国诸侯不服不快,伤了秦国与列国的和气,那便取消帝号。”
李兑、廉颇、乐毅、晋鄙、暴鸢五人俱是惊讶,他们万没料到嬴稷竟会这么轻易的撤去帝号。
魏冉又道:“秦王还有言,将温、轵、高平三地归还魏国,将王公、符逾归还赵国,以表大秦对列国的友好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