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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手中的穿穹弓。
白起笑道:“这穿穹弓太大,不适合你玩,你若强行张弓,恐怕会伤了筋骨。”
婷婷轻挑淡眉,朗声笑道:“我偏要玩!我若伤了筋骨,你伺候我呗!”
白起温和的道:“你不受伤,我也一样伺候你啊,但你受伤我会舍不得!”
婷婷把李子塞到白起手里,道:“休要多言相阻,你去顶着李子,我就玩一回!”说罢,娇瘦的身子轻盈一转、一掠,刹那已距离白起十余步远。
白起无可奈何,只得依言照做,忧心忡忡的叮嘱道:“婷婷,张不开弓就别逞强,伤筋动骨不值得!”
婷婷从地上拾起一支箭,悠悠笑道:“瞧你杞人忧天的,我又不傻!”
其实她知道,以自己的臂力绝不可能张满穿穹弓,而且她本身也没学过射术,不懂张弓拉弦的技巧。
她仅是一时不服气,才拿了穿穹弓。
她相信自己可以用一种奇特的方法张弓放箭。
于是,她“哗啦”一下子腾身飞升到了空中,双手扣紧弓弦,双腿蜷曲,足底踏住弓臂,然后双腿迅速前伸。
她硬是用纤长双腿的力量将弓臂蹬开至全满!
“嗖”,一箭疾出,她翩翩然落回地面。
她的射术毕竟不够精良,这一箭没射中白起头顶的李子,却是击在白起右肩。
白起魁伟的身躯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李子掉到在地上。
“哎呀,老白你怎么不闪避呀!”婷婷惊惶的大喊出声,一阵风似的飞奔过来。
“这是二十石的弓啊!我虽不太懂二十石的弓到底能有多大威力,可肯定是很大很强的威力!即使是布团做的箭头,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她放下强弓,一双小手在白起右肩上不停的揉抚,灵动的乌眸,已是浸在泪水之中。
白起凝望着她,道:“婷婷,你刚才放箭的姿势很好看,我看得入神,就忘记闪避了。”
婷婷又恼又怨的道:“有什么好看的!”
白起伸手,小心翼翼的擦拭婷婷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你别哭,我没伤着,也不疼。”
婷婷道:“我不信!”
白起轩展剑眉,笑道:“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话音甫落,他猛的将婷婷横抱在怀。
婷婷心弦倏振,雪颜沁红,道:“你……你想干什么!”
白起亲了亲她的嘴唇,抱着她,快步往卧房走去。
*
黄昏,太后在魏冉的陪同下来到大牢探视尔蒾。
被关押的扎犁和其余义渠武士并未受到拷打虐待,只解除了随身携带的兵刃。
尔蒾独住一间密闭的囚室,在囚室中挨了一顿杖型,爬在地上动弹不得。他看到太后,登时嚎啕大哭,道:“义母!义母!我是冤枉的!秦王存心害我!”
太后叱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说稷儿的不是!”
尔蒾哭道:“秦王单凭一支破箭就一口咬定是我要行刺他,分明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太后容色庄肃,冷冷的问道:“蒾儿,你老老实实告诉哀家,你当真没有加害稷儿之念?”
尔蒾一阵错愕:“义母何故这样问我?我岂会害秦王?”
魏冉轻吁一气,道:“三王子莫再抵赖,我已检查过昆仑马的缰绳,那缰绳有被利器割损的痕迹,所以才会在秦王驯马的危急关头绷断。”
尔蒾嚷道:“缰绳有损,与我何干!”
魏冉冷笑道:“你不是说昆仑马是你为秦王准备的礼物么?你送礼前难道不曾谨慎审查一番?”
尔蒾道:“小王的确有查视过,当时缰绳完好!”
魏冉道:“昆仑马是三王子审查过后送来围场的,这一路上三王子可见到有谁对缰绳动了手脚?”
尔蒾道:“没有!”
魏冉笑道:“这就怪了,三王子将昆仑马送到围场、交于大王之后,昆仑马就由大王骑着,难道是大王自己割了缰绳不成?”
尔蒾道:“秦王意欲陷害小王,也不是没可能这么做啊!”
魏冉道:“可是大王如果要用这个方法陷害三王子,他一定会把缰绳割得再深些,方能确保当场事发。然据我查验,缰绳的割口很浅,若非今日昆仑马发了狂,那缰绳至少能折腾个两三月才会断裂,到那时候,两位王子已然回到了义渠,大王如发生意外,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两位王子。”
尔蒾听完这番话,眼中倏忽闪过一道异光,牙齿咬唇。
太后道:“蒾儿,你现在唯有说实话,哀家才能救你!”
尔蒾紧握双拳,道:“好,我承认,是我命人在缰绳上割了道口子。但我仅是想戏弄一下秦王,当是为我二王兄出口气。我没想过要取秦王的命,更不曾料到昆仑会中箭发狂!”
太后怫然道:“胡闹!你简直胡闹!你的父王英明神武,怎就把你教导得如此愚蠢莽撞!”
尔蒾又大哭起来:“义母,我知错了!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