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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干枯嘴唇略张,均匀的呼吸着。
    意念流转,左肋处白光闪过。
    世间万物一瞬间静止,彩色的基因链从她身上浮现,像是道绚丽的虹,映照着他墨黑的眉、清冽的眼。
    她看着就不健康,果然如此——
    吉特曼综合症。
    一种隐形遗传性肾病,会造成代谢慢性中毒。
    病者具体表现就是逐渐衰弱体虚,伴随着疼痛直至死亡,搁现代社会还能进行药物饮食等手段缓解症状,在这个时代就是等死。
    特别是穷苦人家,根本跟这病拖不起。
    她会独自来到这里,大约就是这个原因。
    卫渊把那段疾病编码重新修改之后,又顺便改动了几段基因编码。
    女人嘛,总是爱漂亮的。
    看她总是满脸苦色,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开心过的模样,让她开心开心也好。
    ……
    地衣自从在这里住下来,身子就一天强似一天。
    也不知是否沾了仙气儿,往常那些虚弱无力、那些时常侵袭她的疼痛,都无影无踪。
    她在这间小木屋里度过了一整个冬。
    每天就是教教老灰狼说话,再干点烧水洗涮打扫的活儿,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轻松快乐过。
    当冰雪消融,地上开始冒出草叶嫩芽的时候,她拿着罐子去溪边打水,看到溪水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不由得愣住。
    这还是自己吗?
    乌鸦鸦的头发,粉扑扑的脸颊,眼睛就跟黑葡萄似的水灵。
    在这个冬天她还长了个儿,腰肢纤纤,胸口和臀部都鼓了起来。
    村里最漂亮的大姑娘都没她好看。
    可她都二十七了,生过四个孩子,还病了这么些年。
    正在她发愣的时候,老灰狼扛着捆柴,悄悄走到她背后,咳了一声。
    她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见一朵柔嫩的淡黄山花捏在老灰狼粗糙的大毛手里,递到她面前:“路边摘的,送给你。”
    “……谢谢。”地衣接过花,脸上略有些红,像是天边的一抹朝霞。
    相处了这么久,她再也不觉得老灰狼可怕。
    而且他非常聪明,不到一个月就能流利的和她交谈,身体健壮什么活儿都能干。
    除去身上的毛多一些、长相奇特一些,是个特别好的后生。
    “这两天,我看你有心事啊?”老灰狼帮她打了水,拿了水罐和她并肩往回走。
    地衣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有事……想跟尊主提。”
    认定卫渊是救苦救难的神仙之后,她就没有再喊卫渊大仙,将他与黄仙狐仙之流并称总觉得冒犯亵渎,便和老灰狼一起称尊主。
    老灰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走进木屋,卫渊像往常般坐在树根椅上,怀里抱着个兔子正在撸毛。
    这兔子比正常兔子要更加小巧圆润,眼睛呈杏核状又大又蓝,毛是粉红色的,摸上去手感比丝缎还要细腻柔滑。
    卫渊现在仍然没办法行走,每天坐着又无聊,就基因改造了一只野兔,充做宠物。
    地衣看着卫渊,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她怕她现在不说,往后就再没有勇气说了。
    “尊主。”她走到卫渊面前,弯了膝盖和背脊给他磕头,“信妇想离开。”
    4.  第 4 章   初次进镇卖货
    卫渊垂眼望向跪在膝下的地衣,手指逐渐停止了抚摸。
    她家里人显然对她并不好,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她病体支零穿着单衣草鞋,在冬天来这深山密林中自生自灭。
    就这还要回去?
    经过一冬修养,他现在发声器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缓缓说出句子,不至于像从前般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外往蹦,于是开口道:“你可想好了?”
    音若清磬落春风。
    地衣抬头望向卫渊,望向那对深黑清冽、仿若能看穿红尘的眼。
    他只问了五个字,自己的一切却似乎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眼眶泛红的低声说:“想好了。”
    “信妇家中还有娃儿,总归是丢不下。”
    “嗯,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去吧。”卫渊平静的点头,“让他送送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和放不下,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他不会强留。
    她终究只是此间匆匆过客。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毕竟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身破衣烂裳、一双草鞋和一根木杖。
    第二天,老灰狼把她盖了一冬的虎皮,以及一些果干肉脯打个包裹,戴上宽大的竹斗笠遮住头脸去送她。
    回来后吃过晚饭,卫渊见老灰狼坐在地铺上发呆,似乎情绪有点低落,于是开口道:“怎么,舍不得她走?”
    这一个冬天,老灰狼和地衣相处的很好。
    除了语言之外,地衣还教会了老灰狼很多东西,比如那顶竹斗笠就是她教他编的。
    春天到了,他外出也会时常摘朵花什么的带给她,让她开心。
    老灰狼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她是自己要走的。既然她舍得,我没有什么舍不得。”
    卫渊不信道:“这么放的下?我看你跟她处的不错。”
    看两人日常的相处方式,他甚至觉得老灰狼爱上了她。
    “我对她好,是因为尊主想要她高兴。”老灰狼却回答。
    卫渊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老灰狼又说:“尊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我究竟算是什么呢?”
    “我既不是狼,也不是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同类。我从何而来,活着是为了什么,将来又会归于何处?”
    卫渊心道,好个老灰狼,没想到都懂得思考哲学问题了——
    我是谁,从哪里来,生存的意义,到哪里去。
    简直千古难题。
    “尊主,给我一个名字吧。”老灰狼望向卫渊,壁炉中的火光在他的绿色瞳仁里跳动着。
    卫渊与他对望,心若明镜冰湖。
    老灰狼不止是在向他讨要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