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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方可修炼内丹。再将修为注入其中,用的才是超越仙术的大神通。百谷,心力之外再多些毅力,必定能成。”
    “我有毅力啊,都没放弃的念头呢。”百谷想了想,问他,“早知道九鸩哥是天才,你受试炼后用了多久突破?”
    杉弥怕打击他,话到嘴边就延长了个数:“约有三……六七日的。”
    在体会到口诀的佶屈聱牙和神意的难以揣摩后,百谷就变得酸溜溜:“嗷,果真是天才。”
    人各有志,杉弥不爱跟他提这茬,动手斟水赔礼:“是这师父当得太愚钝,叫我弟弟受累了。喏,新秋茶,尝尝。”
    杉弥已换回本族本乡的成年男子穿着,金绳编进长发,拢去耳后,再简单用玄青两色的带子束起来,完整地露出颌骨的弧线,衬上用壁琉璃和金子做成的耳坠子,瞧着可比那身书生行头惹眼多了。
    百谷满意道:“师父生得漂亮足矣,图什么别的。”
    杉弥捏了把他鼻尖,夸他会讲话,继续说:“麻勇八寨的人发现些状况,说是夜里有东西破坏茶山良田,看脚印厚阔不似凡物。我须为这事亲自探查,明日,叫岚间来教你吧。”
    百谷小口吞热水,机敏道:“你是教我教得灰心,故意跑了吧?”
    “怎能?有人对你虎视眈眈,我走也走不放心。他若来了,你可不要受他离间。”
    面对杉弥馋了些醋味的敌意,百谷别扭起来:
    “哎,说这个干嘛,不会的……”
    百谷托着腮,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下意识地在地上画出好些圈圈。
    在修习的最初几日,还有津滇陪伴,一同教授口诀。但黎水沿岸的患祸更繁,在撤去山神名号后,更多人转来祷念河伯之名,这就变得身不由己。津滇必须立即出去,隔上七八日才返回一次。后来回来后也只是找岚间帮手,问问百谷突破的情况,稍作提点,没多时又听见了谁的求救呼声,匆匆走了。
    他是把这里当成旅店了吗,他像个客人。百谷心里不高兴,也没资格说什么,不乐意给他示好。甚至觉得津滇就是要故意吊着自己,一会儿要走,一会儿要留,一会儿半走半留,这是用什么手段呢?
    他活了那么久,手段也是多的!
    他像在等自己主动,哼,才不去呢,当初刚见面就急着抱欢,那股劲儿上哪了,必是不愿看自己满面愁容,换找别人春风得意了。
    不……其实不在意他找什么人,走了就是走了,没了他,自己过的不也挺好?
    百谷心里乏闷,像有人用牛筋抽他,告诉他一点也不好,而岚间教课更是乏味。
    “天道天道,你可知‘道’的具象是什么?”
    “不知……”
    “是我们。”
    岚间压根没指望百谷会答,用他那副没有起伏的声调和冷淡的表情照本宣科:
    “是浩荡高德。而德的本意,是万物其理,再解理,是万物本性。理,正也,德,善也,道,承其上,顺其心。所以脱去凡骨,以心炼魂,并入天道……”
    若不是雾野之神从外面带回几只可爱水虎养着,百谷能随时抚摸它们油亮顺滑的皮毛,他就要睡过去了。
    “……由此看来,单单只求长寿不老于天地有何益处?是人之短见罢了。真享万古无疆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再谈,你觉得是神通广大者居高位,还是德行具足者居高位?”
    百谷顺口:“德行……”
    岚间:“不错,求道是伊始,行道是远途,有德才可积累善功。众仙本无地位之别,但我等水神甘心服从白沃大人命令的理由,也是虚心仰德。”
    百谷昏沉中突然听见父亲的名字,猛然清醒:“咳,是啊。对了,我爹凶过你吗。”
    “那是自然……不,这跟性格无关,只与秉持有关,持定在己,不受万物变迁而变化。况且你现在既是我的学生,就不可打断先生。”
    百谷见他严厉,就又缩回软塌塌的一坨:“哦。”
    “太初之道,守而勿失,成仙不为满足贪念,也不为妄想,每日思索天道……”
    这些话听了有大半日才结束,百谷更倦怠,无趣地给水虎揉耳朵:“唉,岚间,你说的这些,跟我突破飞升有什么关系哩?”
    “怎么能没关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岚间有些恨铁不成钢:“因我猜你现在无法勘破最后一层的缘由,是对大德悟性不够。”
    “哦,对大德……”
    百谷重复着这话一愣,挺起腰板:“嚯,你骂我缺德呢?”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了。”岚间作出要解释的样子,手停在半空想了想,“好像简单来说是这样。”
    百谷倒提着水虎的两只脚站起来:“什么先生么,下学吧!”
    岚间漠然回斥:
    “生气了?摒除心中七情六欲,虚虚实实,对你也有好处。”
    百谷听见这话更要反驳:“九鸩讲的是巧力,你讲的是德行,津滇却说根本不用禁忌情/欲,你们行的完全不相干,怎么升的仙?”
    岚间抖开一把竹片雕的扇子,白发依风而动:“提醒一下,我和津滇生来就是。”
    百谷气笑了:“对呢,九鸩也是走后门来的关系户,就我要自己努力了。”
    “哦,你这秦二世就不叫关系户?”
    “我若早知道自己是秦二世,还能在上山时叫你嚣张,不早踩在你头上举着火把跳舞?”
    “你飞也飞不起,还指望踩我的头,不如踩我的脚呢。”
    “好啊,看脚!”
    两个人马上嚷嚷着踩来踩去了。
    一会儿,从外头进来个高大的男人,他皮肤从病色重新晒深,身体更加强壮。腰上新绑了众民献给“本主”的三色三灵巾,挂着眼熟的酒壶,颈上也多了三条用珊瑚,玛瑙,银牌串成的精致银链,银牌上刻满了新的名字。
    这人站在遮天蔽日宅的院子里听了会儿动静,就纵身跃上高处的阁楼推门而入,毫不嫌弃地抓起一块盘中剩下的柿饼吃了。随后用一双俊眼扫向里屋,露出新鲜神色:“怎么是你俩在打架,谁赢了?”
    百谷正扯着岚间的衣襟不叫他动弹,这时抬起头,见津滇站在一盆茂盛的昙花旁,随意地舔着手指尖上薄薄的柿饼霜——百谷却想,他的指头是甜的吗,我也想尝。可惜被岚间趁机踹了一脚,“嗷”地声撞在地上,把围观看热闹的水虎砸得落荒而逃。
    “来得正好。”
    岚间打理着衣摆,打算走了:“百谷离成仙仅有一层,你来教吧。”
    津滇诧异:“这不是很好?为何要退。”
    岚间哼哼,似乎脚背很痛:“因为我打架输了呀。”
    岚间拂袖离去,背后飘带也愤愤昂扬,他却带不走水虎们。河边长大的小家伙见到津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