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觉得他弟变得真招人烦:“悬殊。你啊……觉得你兄,打不过山神是么。又看低我,咳咳咳……”
他的身体固本与岚间的培元冲突,灵修行至周荣穴受阻,岚间只好将力量取出来。
津滇又塌下去了,自己努力顺了会气,才道:“不必可怜我,看见你……才短命呢。”
岚间被他哥奚落惯了,倒也没什么意外:“我现在懂了,那祭物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你上当了,他不仅要探那人的衷心,也是探你的衷心。”
“我为何偏受制于他不可呢。”津滇想起来:“百谷、百谷人呢,他在哪?”
岚间:“我哪里知道。”
“快说!”
他往前挣动,冰锥抵着他伤口把他钉回去,来回穿刺,津滇痛得咬牙。
岚间这才说:“他没事,好得很。”
看着他兄这副可怜相,又道:“那人祭也没什么好心肠,及见到别的男人,就会把你忘干净了。”
“我一直依照旧令,到了时节就为岱耶封水……看到那孩子的时候,突然就厌了以前的日子……”津滇疲惫的眼睛爆发出一点光来:
“我弟,这人,不对劲。”
“哪个?”岚间上前两步,看他脸色:“你说岱耶,哪里不对。”
“傻弟弟,你要去查……”津滇气息仓促,声音越来越小,又要沉过去:“唉,他有蹊跷,他的身法……”
他兄不说话了。
岚间只好把气改注到他伤口里,用一层极浓的雾包裹住冰锥,像棉花似的垫在肉中,让他不会那么疼。
那日津滇与岱耶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山神险胜后,先是下山去找了百谷泄恨,回来时心情便好些了,披着一件带血的衣裳说要调养些时日,至今还没见到人。
整个山庙里无迹可寻,养心室里也不在,这里是空空如也的神的废墟。
岚间思量着他兄说的话,没在室内找到什么有用线索,出来雪地里,外面正是天蓝如海昼日长明,云层在脚下滚荡。他想了个法子,挥袖一舞,将云海甩下山脉,瞬间白浪如万马奔腾鹏程万里,水汽如爆炸般吞没层层叠叠的林木,穿透了几重山涧河道……
也不在。
岚间之前没注意过岱耶的行踪,在他兄提醒之后,真有些在意了。
茶园山腰,芭蕉里竹木矮屋。
“谁?”
九鸩仿佛没明白,问他:“你说,谁抢你的心了,百谷。”
百谷便说了自己如何与河伯相遇,许诺一生,后来他又如何招架两位神仙,被暗算,山神引发了泥洪的事。
九鸩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头一次认识了这人似的,反应很慢。
“一生……?你们约定一生?”
百谷怕他生气,只敢默默点头,又补充:“九鸩哥,我从来没这样爱一个人,我、我是慌了,做了蠢事,知道自己该死。现在伤也差不多养好,待明天,我就继续去上山……”
“不要说别的。”九鸩仿佛在积蓄着什么,说出来的话发抖:“你怎么,怎么就那么轻易爱上别人了?你不知道他从前是什么人,他既是河伯,祭节吞吃别人家的儿女,又怎么会对你好呢?”
“他不要人祭。”百谷急忙说,“我亲眼见的,他把投了河的娃娃救起来了,我们还一起去大越城把人送走……”
“还去了大越。”
九鸩扶着头站起来,转身从窗口看着他的茶园:“我恐山水兼程你不喜欢,都不曾带你去过。”
百谷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起爹的话来,就回道:“九鸩哥呀,我长大了,长大的人,兄弟管不住的。”
他的弟弟心狠了,想回洛阳时要他管,想爱别人时就不要他管。
九鸩回头望着他的眼睛:“是么,你身上的毒自己知道来自哪里么?是那河伯给你下了淫毒!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是谁有这歹测心思逼你就范,想得夜夜难寐……这下终于知晓了。”
百谷不敢相信,捏着手上的镯子:“怎么、怎么会呢……他待我顶好的。”
“百谷,他欺辱你了。白水寨在黎水岸,若寨子不幸,人们便不再信奉津滇。山洪是罚你,还是罚他?你考虑过么。”
百谷摇着头:“我跟他好是自愿的,他没有强迫我。”
九鸩含怒,伸手捂在百谷颈上的天鼎穴:“要不要看看,没了我的禁制,你会变成何种模样?不要怨哥哥,要怪就怪你没找到什么好人。”
百谷没了仙术的保护,立即从丹田处发出邪热,烤得心燥,心中频烦。
他正忧患着天涯离别,兄却嫌他识人不清,百谷不想呆在屋里了,推门而出:“罢了,你又没见过他自然是不信的。原本就是我过错,又害苦了他,何必听你唠叨些没有的!”
百谷赌气离开,在茶园埂上快步,九鸩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看他能走到哪儿去。来往的村民们跟他俩打招呼,俩人一个都没理。
“你不懂。”百谷眼睛都湿了,自言自语地:“此情长流,为何数落我喜欢的人。”
“江海有竭,你不知什么叫喜欢。”九鸩回他。
百谷扭头,见自家哥哥就在不远处随行,连忙又跑得快了:“不要跟着我了,去做你的神仙吧!”
九鸩:“我这神仙不是为你做的么,前几日的话白说了?怎么别人的话你信得死死的,阿兄说什么你都听不进?”
百谷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跑了几步便觉腹下有阵阵奇淫之感,通体发软身形不稳,踉跄两三,忽而摔在地上,手里死死抓着茶树根想爬起来,口中喘息。
“看,他玩弄你的身了。”九鸩连忙过来,跪在他旁边:“难受么,毒发就是这般难受的。”
百谷皱着眉头,呼出的气息滚烫:“可是他,他不用这样做,我也……”
“他想控制你,也许是他要向山神发起争斗,牵扯你作饵,也许是别的。”九鸩把他扶起来,认真跟他说:“我弟,别信他,河伯做惯了神仙,早就爱了无数的人,江水四流,不会对你一心一意的。”
“九鸩哥……”百谷的眼睛花了,耳朵轰响,把头埋在他兄的颈窝里,“九鸩哥,我那里痒……你帮我挠一挠。”
九鸩以为他又是背上发新肉:“忍着,等结痂,我再给你治。”
“不。”百谷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根上:“是这里,你好好地……嗯,帮我弄。”
说着他一夹腿,把九鸩的手也夹住了。
九鸩从未如此越矩,脸上生臊,还是百谷主动求他。新鲜神明的心鼓动起来,血液都流得快了。
他掌心慢慢摸着攥着,抓揉着单薄的布料,与肌肤和伦理有稀疏的经纬棉线之隔,与百谷拧动的腰和腿卖力对抗,弟弟跌进他怀里,两人的衣衫都已皱了。
“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