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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兜里找出手机,给林以忱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嘟了两声接通了。
“嗯,”林以忱的声音传来。
“在哪儿啊?”陆时晏跟在汪洋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学校里,”林以忱懒洋洋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学校里还有小卖铺?”
“嗯,”陆时晏应了一声,小卖铺就在他们高二教学楼后面,几步路的距离,很近。
他下了楼,往小卖铺的方向走:“你们班那几个人呢,电话给他们。”
“嗯?”林以忱步调散漫,目光松散地看着前面那几个勾肩搭背的人。
“要和你约架那几个人,”陆时晏说,“电话给他们。”
“消息挺灵通啊,”林以忱轻轻挑了下眉,跟着那几个人进了巷子,“认识?”
“嗯,”陆时晏应了一声,“九个班的人关系都不错。”
“知道了,”林以忱说完挂断了电话。
陆时晏愣了愣,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非常想问问他知道什么了。
周围来往的人很多,不是去小卖铺买东西的就是刚从小卖铺里买完东西出来的,他跟着汪洋往巷子的方向走。
巷子里,林以忱靠着墙,垂着眼,偏头点烟:“你们是陆时晏的朋友?”
少年们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集体抓狂:“是啊!怎么了!提晏哥是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啊···”
林以忱轻吐了口烟雾,淡声打断:“我是他男朋友。”
话音落,巷子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像是被呛着了。
林以忱抬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看清巷口那人是陆时晏的瞬间,刚才自己大言不惭那句话顿时从眼前浮了出来。
我是他男朋友。
想到这儿,一口烟呛到了喉间,咳得撕心裂肺。
感觉自己被天降正义了。
这话说着逗别人玩还行,但被当事人听到就很操蛋了。
少年们懵逼了,在林以忱和陆时晏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持续懵逼,此刻唯一的心理活动就两个字——僵硬!
陆时晏走进巷子,目不斜视,径直站定到林以忱身侧,用只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拆穿你呢,还是···帮你把戏演足呢?队长。”
他当然知道林以忱是随口一贫,但送到嘴边让他逗,哪有错过的道理。
陆时晏眼底含着趣味,趁机占便宜:“叫老公。”
所有人:???
林以忱挑眼看他,毫无心理负担:“老公。”
所有人:!!?
所有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视线在陆时晏和林以忱脸上来回打量。
说实话,这一刻他们都感觉自己不是地球人了。
不然为什么陆时晏和林以忱之间的对话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虽然他们还没智障到连男朋友和老公这两个词的字面意思都理解不了。
但,这两词从这眼前这两人嘴里说出来的瞬间,他们好像连个智障都不如了。
男朋友和老公到底啥意思来着?
“怪不得你刚才存人家照片!”汪洋的呐喊声在巷子里响起,“原来他是你男···友人啊!”
“你朋友?”林以忱扫了眼从巷子里进来的人。
“嗯,”陆时晏目光不善地看着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汪洋,说实话,这瞬间有点儿不想要这个朋友了。
这个傻逼,自从知道他性取向之后,看谁都长得像他男朋友。
“你好,我叫汪洋,陆时晏发小,”汪洋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林以忱,”林以忱弹了弹烟灰。
“晏哥!你怎么能这样!”汪洋把原来如此的眼神甩向陆时晏,“好歹提前给我介绍一下啊!竟然连我都瞒着!你不是人!”
陆时晏眼皮狠狠一跳,想把他脑袋里的水倒出去:“瞒你个屁了,这他妈是我弟。”
九班少年们恍然大悟,总算不懵逼了:原来刚才他们又是男朋友又是老公的,都是在开玩笑···不是,原来BKING是晏哥他弟啊!怪不得呢!BKING的架势都一毛一样,不愧是兄弟!
啧啧啧。
汪洋没注意到陆时晏眼底的警告,一脸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笑容谄媚道:“明白明白明白。”
你们不为人知的性取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当然明白!我又不傻!
陆时晏:“···”
林以忱:“···”
陆时晏看着林以忱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顿时想手刃了旁边的汪洋:“你明白个蛋了。”
汪洋挑眉,傲娇道:“我又不是傻,这我还能不明白吗?”
他用下巴指了指林以忱,欲盖弥彰道:“他,和你,不就是,啊,那啥,啥关系吗。”
陆时晏:“···”
林以忱:“···”
林以忱突然有些想笑,但情况好像不太允许,因为陆时晏马上就要把“老子想鲨人”这五个字写到脸上了。
他垂着眼,偏头抽了口烟。
汪洋不说这句话还好,不说这句话,他和陆时晏再怎么闹都能归类到开玩笑那一栏里。
这句话一说,他和陆时晏再想把他们之间的言行举止归类到玩笑里就难了。
倒不是他难,他装个听不懂看不明白没问题,陆时晏···啧。
估计不太行。
九班少年们好奇道:“啥关系?”
汪洋神情坚定:“当然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九班少年们似懂非懂:“哦。”
“既然没我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顺口帮陆时晏出了个柜还不自知的汪洋同学潇洒转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
陆时晏:“···”
汪洋你大爷!!!
回家路上,陆时晏几次同手同脚,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林以忱忍无可忍,给了他一巴掌:“能不能好好走路。”
陆时晏:“···”
陆时晏辗转在林以忱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的事儿上无法自拔,整个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别说好好走路,他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说人话了。
尤其在进门看到那两条迎风飘扬的睡裤时,恨不得一头磕死在那两条睡裤上,给林以忱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37.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