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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
    侍卫告诉我,他叫褚廷筠,于是我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我年纪还小,没有封王,也未能出宫建府。这许多年,我都只顾着吃吃喝喝,过得甚是随意,反正这皇帝的位置轮不到我坐,不如活得潇洒自在些,也省得被那些哥哥们猜忌。
    但,如果我依旧是这样过日子的话,好像就没有机会见到那个漂亮的状元郎。
    于是我在那段时间里,刻苦读书学政,让父皇看见我的进步,得了个上朝议政的赏赐。
    然后我又发现,身为皇子,在早朝是站在最前列的。
    而哪怕褚廷筠是状元郎,也得排在很后面的位置。
    我如果想要看到他,就得转过头踮起脚尖。这个动作幅度太大,说实话,有点不现实。
    所以我只能忍住打瞌睡的冲动,把大臣们的议事都听进耳朵里,然后在下朝时,追上褚廷筠的步伐。
    “褚大人!我能去你府上喝杯茶吗?”
    真的不是我犯花痴,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吸引着我靠近他。
    毕竟皇宫之中最不乏美貌之人,也没见我多瞧谁一眼。
    褚廷筠听见我的声音停下了步子,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似乎是认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是谁。
    “九殿下。”他像我行了个很规矩的礼,然后道:“陛下最忌臣下结党营私,这茶还是不喝了吧。”
    我伸手挠了挠头,结党营私这词我明白,但是我去寻他喝茶怎么就和这词摊上关系了呢,这我想不明白。
    而褚廷筠明明长着一张极漂亮的脸,说起话来确和教我读书的那个先生有点像,没甚么表情,总是淡淡的。
    被拒绝的我,心里有一点点小难过,所以我低着头跑开了。
    身后那人好像又在喊我,可我也只当做没有听见,没有回头。
    因为第一次搭话的经历不算太愉快,导致我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要去他府上喝茶之类的话。
    好似那段日子过得特别无聊,左右也说不上几句话,我干脆早朝时候就肆无忌惮地打瞌睡了。
    皇城中有家酒楼名叫清风楼,每年都会推出各款新奇的茶点,当侍卫带着清风楼又出新品的消息回来时,我当即换上一身常服,蹦蹦跳跳地就往宫外去。
    清风楼门前排着长队,总感觉要是规规矩矩地排队,到天黑都轮不到我。于是我就悄悄挤上前,在店小二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伙计,行行好,让我插个队呗?”
    但我这个小动作被后头排队的人看见了,那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毫不含糊就拎起我的衣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讲道德。
    要死,这大汉手劲是真的大,我都快被他勒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突然有人一把握住了大汉的手腕。
    “住手!”
    原来,褚廷筠也是个吃货,还是这清风楼的贵宾,一早就来占了雅间的位置。
    我有些狼狈地跟他上楼,在他对面坐下。
    “九殿下行事应当谨慎些,小心被人抓了错处去。”我还没开口呢,他就先说起我来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视线不断在桌上各份糕点间徘徊。
    褚廷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图,把瓷碟都推到了我面前,还特意强调:“微臣还没开始用,殿下吃吧。”
    这话说得,好像我会嫌弃他吃过的东西一样。
    天知道,我乐意至极。
    但这会儿还是收敛些的好。
    “今日朝堂上,陛下所提之事,九殿下怎么看?”
    我在狼吞虎咽地吃糕点呢,他又率先开口了。而且今天朝堂上,他们议了什么事,我完全没有听好吗。
    但我能被他发现自己在打瞌睡吗,我不能,于是我点了点头:“父皇说得对。”
    “说得对?”褚廷筠忽然就皱了眉,脸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了几分。
    我愣了愣,难道我说错话,让他不高兴了?
    但我还没反应过来,褚廷筠旋即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好看,笑声也很好听,终于不是那日说“这茶还是不喝了”之时,那副淡淡的模样了。
    他笑看着我说:“殿下在早朝时候,打瞌睡了吧?”
    我又是一愣,这人怎么知道的。分明朝堂上的站位,我是背对着他的,不可能被看见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窘迫的模样很有趣,总觉得褚廷筠自方才起心情就不错,我又听他说:“陛下今日下旨,让我去堰长郡查地方官员敛财一案。”
    难怪他知道我打瞌睡了。
    但我却有点不开心,堰长郡虽说在京畿,但一来一回再加上查案,岂不得大半个月见不着他。
    顿时,只感觉这糕点都不香了。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他告诉我:“明日一早。”
    “殿下会来送我吗?”
    “会!当然会!”
    我答应的好不犹豫。
    他是骑在红鬃骏马上出的京城,我望着他挺立的背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坐在囚车里回到京城。
    我跑去问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长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告诉我,别挣扎了,他没救的。
    我辗转各路消息,终于明白,他办案太公正无私,得罪了权贵。
    堰长郡守能干出多大的脏事啊,上头还不得有人包庇着。
    那上头的人,是一个小小状元郎,能对付的吗?
    先生叫我别做无用功了,可我偏要救他。
    我喜欢他!叶淮允喜欢褚廷筠!
    我求了父皇、求了王兄,甚至去求了御史大夫那个老头儿,可父皇在听曲儿、王兄在赏歌舞,御史大夫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反问我:“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