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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
    褚廷筠道:“用玄翼剑,搭配尸毒。这法子可以再试一次。”
    “你疯了?!”叶淮允登时撑起手肘,蹙眉直视进他的眼底。
    谁也不知道能突然控制尸傀的,到底仅仅是玄翼剑,还是两者结合后产生的连锁反应。最直接能解了迷的办法,就是再试一遍。
    但褚廷筠敢这样做,叶淮允却是怕的。
    那日狂风卷黄沙中午,褚廷筠突然疯魔了的样子,给他的害怕太深,直入骨髓。
    褚廷筠道:“但这片亡魂沙漠,我们总要过去,你方才也说不能再耽搁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
    “也是最万无一失的办法。”
    叶淮允瞠怒瞪他一眼,“你好意思跟我说万无一失?”
    褚廷筠勾了勾唇,又耸肩,“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淮允:“……”毕竟脸皮这样厚。
    三日后的夜晚,辰军再次踏入亡魂沙漠。褚廷筠为先锋,叶淮允紧随其后。
    不陌生的尸傀成群结队从地底爬出,两万余西南军只远远的跟在后头,静观其变。
    “你自己小心点。”叶淮允在黄沙漫天中,对身旁人说道。
    “嗯。”褚廷筠只应了这么一声,便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用玄翼剑在自己手臂划出一条伤口,随后洒上预先收集到的尸毒。
    经过那日走火入魔后的重塑经脉,褚廷筠已然能完全驾驭玄翼剑。不仅不会再受内力紊乱的影响,甚至能操控自如。
    这晌他一人一马,孤身冲向远处沙丘。
    如水月光披洒在他玄衣墨发,仿佛千里黄沙,万里沃土都在他脚下;千颗星辰,万顷银河都臣于他身后。
    这是叶淮允的江山,却是褚廷筠替他守护的天下。
    尸傀集体一震,分分掉头,朝着本是友方的西南军进攻。
    这一场仗,辰军完胜。叶淮允回头看了眼那片埋葬了不知多少尸骨的沙漠,闭了闭眼算作为英魂的哀悼,“把这些尸傀都烧了,还有那个地宫也用火药炸了吧。”
    莫要再让它害人了……
    过了亡魂沙漠,辰军势如破竹,行经一城池便攻下一城池,甚至还有主动举白旗投降的。
    直到西南王宫所在,他们的最后一战。
    第八十章 空城
    “空城计?”
    叶淮允看着敞开的城门,狐疑问出心底猜测。
    城墙四周一个士兵也没有,唯见城楼上,有几名女子素衣翩翩,吹拉弹唱。
    却是唱的悼亡之曲,幽幽穆穆,听得诸将士惋叹多情应似我。
    韩玖驱马上前主动请缨:“将军,我先去前头探探路。”
    叶淮允分了一小支骑兵予他,“诸事小心些。”
    韩玖领着士兵进城后,全军在城外也不敢放松警惕,绷紧着神经准备随时应对突袭。
    叶淮允接下马匹腰间的水袋,扒开塞子递给褚廷筠,“你怎么看?”
    “乍一眼瞧着像是打心理战,但我又总觉得像是……”褚廷筠顿了顿,盯着城楼上那几个歌舞伎若有所思。
    “像是什么?”叶淮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空城计处处透着奇怪,但更怪的是,偏偏叫人说不上怪在哪里。
    褚廷筠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出方才停顿住的后半句:“像是白给。”
    叶淮允对他这个回答,明显一愣,“何以见得?”
    “直觉。”褚廷筠道:“要不,我们就头铁一次?”
    “不等韩玖出来了?”叶淮允有些迟疑。
    褚廷筠摇摇头,“不等了,果断就会白给,犹豫就会败北。反正我们这一路来,也赌过很多次了,不差多这一回。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在城外……”
    “闭嘴。”叶淮允听到一半,直接冷不丁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别想再把我一个人抛下。”
    不就是赌一把吗,他一甩马缰绳,风归云就率先冲了出去。
    褚廷筠在勾唇一笑,心想:够头铁。
    而后,也驾着烈马与他并肩而行。
    两人在王城大街上奔驰着,没有遇到埋伏,但也没有看到韩玖的人马。
    一路走到王宫前,依旧是宫门大敞,与城门外所见,并无差别。
    褚廷筠侧头看身边人,“淮允,还敢在头铁一次吗?”
    叶淮允“呵”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从宫门到宫殿,要经过长长的甬道,如果在此处遭到埋伏,就宛如当初狭窄的迭水谷,基本只有丧命的份。可他们谁都没有说破,就穿梭于阴暗甬道中。
    仿佛只要是他安然在身旁,便再无其他事能称得上害怕。
    西南王的宫殿修得富丽堂皇,除了没有那九百九十九汉白玉阶,几乎可与皇宫媲美,可见其反心。
    但这会儿他们见到王座上坐着的人,却并非常信王,而是一个老熟人。
    “我就说,以叶兄和褚兄的性子肯定是会进来的。”段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褚廷筠狠狠地朝上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称兄道弟,叫皇叔皇嫂还差不多。”
    段夜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本该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忽就成了这样的开局。
    叶淮允与常信王是亲兄弟,而段夜又是常信王之子,按辈分上来说,叶淮允确实是他的叔叔辈,但……这皇嫂又是个什么回事。
    “贤侄既然坐在这里,想来你那位父亲现也喘不上几口气了。”叶淮允收了方才入宫时拔出的剑。
    他也不管从年龄上算,段夜还比自己大了半岁有余,就这样幽幽提了自己的辈分说着话:“朕素来不爱拐弯抹角,贤侄想说什么,便在这会儿说了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和褚兄。”段夜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捧起手侧的一个锦盒,一步步走下台阶,在叶淮允面前半举起锦盒说道。
    “臣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