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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并肩站着,像是在讲悄悄话。
曾榕看见陆经纬换鞋,连忙给身旁的陆兆兴使了个眼色,对方接收到信息,立马大声问道:“要出门啊?吃了早饭再走,马上就好了。”
陆经纬没接话,只点了点头,而后便安静地坐在了餐桌前,他能感受到他爸妈不断往他这边投过来的眼神,可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等拿起筷子开始吃面,陆经纬才又抬头冲着对面的人问:“妈,能不能给舅舅打个电话,我想问个地址。”
“行,我替你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曾榕大概能猜到对方要去哪里,但瞧着陆经纬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经纬从他舅舅那里要来了严漠的住址,对方是负责资料登记的,几乎拥有全校人的信息,虽然这种做法有点走后门,可他如今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吃过早饭便出了门,并坐上车往严漠家去,再过阵子他就得回乡里,必须趁早把这事情给说明白才行。
坐了两小时的车后,陆经纬终于到了目的地,他拿出手机又核对了遍地址,脚步却有点迟疑。
他现在站的地方正好是小区大门外的马路边,还没有直接进去,陆经纬莫名有些没有把握,他既怕严漠不在,又怕对方还在生气。
可说起来,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是他先做了那种带有欺骗性的事,陆经纬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他向小区保安做了登记,才抬脚往相应栋数的电梯口走去,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陆经纬找到严漠家的门牌号,犹豫着还是敲响了门。
在他等待之际,屋里跟着传来脚步声,陆经纬心跳加快,果然在门把拧开后看见了熟悉的脸,可严漠看见是他,却立马就要将门关上。
陆经纬见状,连忙伸了一只手进去。
门板在差点轧到他手的地方停下,严漠没有去看他的脸,转身就要往房间里走。
陆经纬推开门,飞快上前去拉严漠的手,不想让对方就这样离开。
严漠感受到手臂传来的阻力,回头快速推开陆经纬,他目光里带着冷意,沉声道:“你还过来做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是的,我还没有同意,你不能单方面这样说。”陆经纬听着对方冷漠的话语,心里涌上酸楚,他原以为他做好了听这些话的准备,可如今临到头时,他才发现他仍旧接受不了。
严漠盯着陆经纬泛红的眼睛,很快移开了视线,他握紧拳,转头冷笑道:“你忘了吗?以前一直都是我单方面追着你。”
陆经纬听见这句话,几乎是瞬间就开始反驳:“不是的,不是那样,我也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次?”
他边说着,又扑进严漠怀里,主动抱住了对方,仿佛只有这样贴近眼前人的体温,他才能够回到从前那些日子。
严漠低头去看趴在他胸口的人,脸上闪过短暂的怔愣,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抱对方,可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陆经纬脖颈上的红绳。
这令他又想起对方接近他的原因,他不再犹豫,立刻按住陆经纬的肩将人推开,扯过那根红线冷声开口:“你来找我,是为了让这东西保持效力对吧,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陆经纬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突然按到墙上,身后紧跟着投下阴影,后颈上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牙齿刺破腺体,强势的信息素灌进身体,被入侵的感觉太过明晰,陆经纬不免开始发抖,腿也有些站不住。
他脸上沁出细密的汗,内里的衣服更是被汗水打湿,眼角也染上了泪痕,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等到临时标记完成,严漠又快速将陆经纬转过来,不带感情地盯着他看。
陆经纬迎上对方的目光,扶住墙壁的手有些不稳,他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才勉强抑制住要往地上滑的趋势。
“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陆经纬看着严漠,极其缓慢地开口。
后颈上的疼痛依旧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严漠的信息素像在沿着他脊背的神经四处乱窜,或许是因为对方如今对他再无半分柔情,以至于他才会觉得这么难受。
大约标记如果不是出于爱意,那么对于彼此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只是Omega尤甚。
而严漠听见他这样说,却又想起了从前那些记忆,他按住陆经纬手腕,冷硬地反驳道:“是你没弄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既然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那就拿你自己来抵,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不是的,没有分手,我不同意分手,不准你再这样说。”陆经纬伸手挡住严漠嘴唇,眼泪也跟着滚落出来,他不想再听这两个字,对方每说一遍,都像亲手在他心上剜了一刀。
【作者有话说】:害,快完结了,后面应该会写到大学复合,别问,问就是我想开车。
第88章 新年
然而或许是他情绪太过激动,加上刚经历了标记的缘故,陆经纬说完这句话,勉强倚靠住墙壁的身体终于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意识也跟着远离。
严漠见状,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尽管隔着衣服,他的掌心却好像还是感受到了滚烫的皮肤,他想起对方曾说过的那个病症,慌忙将人抱起往房间里走。
陆经纬像是做了个特别漫长的梦,梦里他又回到了还没和严漠在一起的时候。
那是某次语文课,老师给他们放了个近来颇有口碑的电影,当时他没怎么用心看,反而是其他组某个人新买的游戏机更吸引他注意。
那时对方坐在严漠右边的桌子,他偷摸着把脑袋往那边凑,回过神才发现他和严漠离得尤其近,好似稍微动一下对方的嘴唇就会碰到他的脸。
于是他的心开始怦怦乱跳,到最后只得快速移了回来。
梦里的场景无比真实,因为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如今不过是再度回想。
可那时别扭的反应,大概正是他心动的一种佐证,他从来没有合格的成为一名骗子,每次在严漠面前,他以为是那些急迫的环境不得不逼迫他去撒谎,但其实是他下意识的选择。
他不过仗着对方对他的那点特殊性,才敢肆无忌惮地做那些事。
陆经纬睁眼醒过来时,并没有看到严漠的身影。
那个梦太真实,他差点以为他会在自己的课桌上醒来,就像个普通的午睡,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可以赶在严漠发现那些秘密时,亲口说上许多遍喜欢。
可那终究只是个梦。
他转过头,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女人,对方穿一件白色大衣,头发往后盘起,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醒了,起来喝点水吧,我是严漠的妈妈。”林萍起身接了杯温水,又走到陆经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