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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那盆花看了不到两秒,就很快移开视线,偏头往外面看。
    严漠看着对方不在意的态度,并没有停止追问:“风信子球茎有毒,香气浓郁,长时间放在卧室只有弊无利,所以我想问你是否知道这一点,还是说送花的人,对你而言有特殊意义?”
    陆经纬听见严漠这样说,表情也有些意外。
    其实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把真正来这里的原因告诉对方,而只说自己有个朋友去世了,并简要描述了下王楚韵和许辽的关系。
    他本以为严漠说的陪他,真就是站在旁边看着他,但对方如今替他说话,又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顺着严漠的视线,才发现靠在窗台的书桌上,的确有一盆紫色的风信子,先前因为让窗帘遮住了半边,他完全没注意到,如今有风,便露了出来。
    第60章 许辽
    面对这个问题,许辽只停顿了不到一秒,就起身往书桌走:“是吗?我不太清楚,所以才把它放在这里,难怪晚上总觉得睡不好,原来是因为这个。”
    话音落尽,他便很快拿起那盆风信子,跟着走出了门。
    不过半分钟,等再次回来时,他手中已然没有其他东西。
    陆经纬看着对方的一系列动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却没法说出怪异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他盯着许辽看了几眼,就莫名想起王楚韵那天晚上的态度转变,当时对方会生气,好像是因为他提到了其父亲。
    难道王楚韵的死和那个理发店的老板有关系?
    陆经纬这样想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即便他想打听这一点,许辽也未必清楚,毕竟对方和王楚韵有仇,如今能在这里听他说话已经是很不错了。
    在他思索之际,空气又陷入沉默,陆经纬回过神,忙问道:“我听说那天,是你亲眼目睹了她坠楼对吗?”
    “是,我看见唐玫把她推了下去。”许辽回答的很快,没有半分犹豫。
    “那你知道她们发生争执的原因吗?”陆经纬好奇地问,不出意外这个唐玫,就是小胖子口中那个推王楚韵的朋友。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们都是暴脾气,而且Alpha这种生物,不是天性就好斗吗?”许辽双手抱臂,语气也像带着讽刺。
    陆经纬察觉到他意有所指,忙去看严漠的反应,然而对方瞧上去很是平静,仿佛没听见一样。
    “那行,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他很快开口,如今对方这种态度,明显是不再欢迎他们。
    况且当初王楚韵只叫他来看对方,总的来说他也算是履行了承诺。
    想到这里,他拉着严漠的手,就起身往门外走。
    严漠看出他情绪不佳,只好默默跟在对方身后,而刚走到楼下,他便听见了从另一个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近日,本市十一中女生坠楼案件已经审理结束,法庭将择日进行宣判,据悉,该涉案者为我市著名开发商唐立山之女,因此受到社会各界颇多关注,而巧合的是,事发当天,被告刚好过完十八岁生日,这究竟是……”
    “怎么了?”陆经纬往前走了几步,就因为身后人松开了他的手而停顿。
    “先别走。”严漠看着对方气冲冲走回来的样子,没忍住摸了下陆经纬的头。
    紧接着他又朝声音来源的屋里看了眼,却只发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老人。
    陆经纬拍开严漠的手,赌气道:“你叫我干什么?别人说你你都不生气。”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再回去一次。”严漠按住陆经纬的手腕,语气也跟着放低了些。
    陆经纬没说话,他刚才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还没缓过来。
    要知道这些事本来就和他没关系,若不是想让脖子上的伤早点好,他也不会老远的牺牲休息时间,跑过来问这问那,结果还不受人待见。
    “走了。”严漠揽过他的肩,拉着人往楼上走。
    陆经纬让严漠牵着,还是没好意思拒绝,他刚才走得急,只听见有人放电视,但内容却是完全没听清。
    他们回到先前的房间,便又见到了许辽,对方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像在坐着发呆。
    “怎么,你们还有其他事吗?”许辽听见脚步声,抬头又看见突然折返的两人,脸上也表露出疑惑。
    陆经纬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安静地站在严漠身旁。
    “那盆花,是王楚韵送的。”严漠看见书桌上残存的圆形痕迹,表情透露出认真。
    听见这句话,许辽怔愣了好几秒,也没有开口回答。
    等反应过来,他显然明白自己错过了最好的反驳时机,只冷脸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清楚我的意思。”严漠直直地看向许辽。
    陆经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似的打哑谜,一时之间也有些呆住,先前明明是他和许辽聊的天,如今看来,严漠却好像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如此一对比,简直就显得他很笨,可对方是怎么能推断出,那盆风信子是谁送的,这实在有点神奇。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许辽矢口否认。
    “我说,她不是被推下去的。”严漠一字一句地陈述,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压迫。
    许辽脸上闪过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他提高声音,飞快道:“你有证据吗?我告诉你,不止我看到了,还有其他人也都看见了,你们如果有其他疑问,大可以去法院申诉。”
    陆经纬瞧见两人快打起来的氛围,连忙上前调节:“你们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许辽盯着陆经纬看了几秒,声音也哽咽起来:“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上学,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经纬看见对方突如其来的眼泪,神情也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许辽就又开了口。
    “你知道那些人平常是怎么欺负我们的吗?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有人护着,肯定不能理解这种日日被践踏尊严的感觉。”
    “每次……那伙人只要有人过生日,就会进行一个投票的游戏,谁的票数多,谁就得扮小丑……你是不是以为只要做做鬼脸逗别人开心就行了。”
    许辽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忽然就停了下来,只不过他的眼睛里,却带上了悲怆。
    陆经纬有些愣,他对十一中并不了解,只听人说那里非常乱,欺负同学的事也是常有发生。
    但他以为还在可控范围内,却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他顿了顿,轻声问:“你们要不要试着写联名信?然后往上头举报。”
    许辽摇头:“没用的……你都看到我家里的情况了。”
    严漠看出陆经纬被感染到的悲伤情绪,很快将人拉到了自己身后:“他心软,你有话可以直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