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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是Omega。”陆经纬一句话连着停顿了好几次,才总算是将其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心跳却并没有平复,反而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时刻都处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
    而眼见着严漠不说话,陆经纬的脸色也黯淡下来,他咬紧下唇,试图挽救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怕……你接受不了。”
    他边说着,就想去拉严漠的手,然而他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衣服,就被避开了。
    陆经纬抬头看向严漠,却只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冷淡,就好像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天。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严漠依然讨厌Omega,也从没有说喜欢他。
    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不到半分钟,他便看见了对方起身往外走的身影,他来不及挽留,门就很快被关上。
    陆经纬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说不清是何种滋味,但这种结果好像又在他意料之中。
    仔细想想,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出自己分化成Omega的事情,严漠不会再理他,他也就不用再为了对方说喜欢他的事而担忧。
    可现在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承认他不讨厌严漠,但究竟是不是喜欢,他也不知道。
    从前他以为自己喜欢宋蕊溪,结果出了那些事,他心里就只剩下害怕。
    而严漠大概是唯一一个让他体会到安心的人,那时候即便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也依然会拥有巨大的安全感。
    好像只要有对方在,他就能安稳地闭上眼睛。
    可是刚才,对方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陆经纬越想越委屈,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又将冰袋丢到桌上,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没有发生关系,算是被性骚扰过,攻还会回来的。
    第57章 做你的正义
    陆经纬蜷缩在被子里,右手因为拿过冰袋显得有些冷,他将其塞在胳肢窝下捂着,方察觉到热意。
    不远处传来汽笛声,隔壁的老板吆喝着,在谩骂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说起来,他的钥匙还在严漠手里,先前进门时给了对方,就再没拿回来。
    至于严漠,应该是已经忘记了这回事,所以临走时也没给他,不过等对方想起来,明天早上,肯定就会丢在他课桌里了。
    而且说不定等到天亮,不必再由他提要换座位的事情,对方也不会想跟他坐一起了。
    陆经纬弄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被嫌弃的一方,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深呼吸了几次,便不愿再去想剩下的事。
    然而或许是换了床,屋子里又不似往常在寝室里那般热闹,他没来由的,就有些不习惯。
    陆经纬睡不着,只好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等身上充满暖意,他才又重新钻进被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半夜,他总算有些困意,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没过多久,陆经纬便感受到了床上传来的重量,与此同时,身后也多了只手,带着微凉的温度落在他胳膊上。
    陆经纬想起王楚韵,顿时以为自己撞了鬼,立马就要去拿枕头底下的水果刀。
    但他的手刚伸出被子,就让身后的人给按住:“是我。”
    他的手指被对方用掌心包裹,也跟着听出是严漠的声音。
    陆经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开口询问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回来了。”严漠在黑暗中扣住对方的手,忍不住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陆经纬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涌上委屈,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能这样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他无比清楚,他们之间分明隔着一道彼此都知晓的沟渠。
    他很快用力,想要推开对方:“谁准你上来的?你不是最讨厌Omega吗?还回来做什么?”
    “对不起。”严漠想将对方转过来,却摸到了一片湿润,意识到是眼泪,他的手也有些停顿。
    陆经纬听见对方的话,情绪越发不受控制,他抹了把脸,就想下床。
    可他只刚坐起来,就又被对方从身后揽住了肩膀。
    他没法推开对方的手,索性不再挣扎,只维持着这个姿势,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如果开了灯,你还敢这样抱着我吗?”
    他能感受到,对方虽然搂着他,但没有半点儿皮肤靠近他的后颈,像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其实就算严漠不能接受他的分化,他也可以理解,他只是需要时间,也不想对方做自欺欺人的事。
    “我怎么不敢。”伴随着严漠的话音落下,墙壁的灯也随即被按亮。
    骤然而来的灯光,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陆经纬下意识伸手去挡,就突然被重新扣进了眼前人怀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刚才说的话,两人面对面地靠在一起,因为离得近,他像是能听见严漠的心跳声。
    而没过多久,对方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家里人去找过对方,但并没有多大作用,因为他们都不相信,一个Omega会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事。”
    “人们的同情心在大多时候,都会越过事物本身,偏向较弱的一方。”
    “这架天平秤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我告诉自己,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但其实不是,这社会里没有一个人不想获得偏爱。”
    “高一时有个人喜欢我,说想和我睡觉,我打了他,但实际上,我知道我是在打十岁的自己。”
    “很多人告诉我,要做与自己身份相匹配的事,是Alpha,就不应该与Omega斤斤计较,是好学生,就不应该打架,是严漠,就不应该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是的......不是这样......正义不会只保护Onega,它也保护Alpha,保护Beta,保护世界上的每个人。”陆经纬没忍住打断了对方,他靠在严漠肩膀,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他从没想过严漠会说这些话,在他心里,对方像是堵高高的城墙,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
    但原来,对方所说的每句“离我远点儿和别碰我。”都包含着一个孩子在年少时发出的呐喊与恐惧。
    一个人,在第一次受到伤害时所提出的控诉,往往积蓄了其全部的勇气。
    可一旦听的人没有当真,又或是把伤口笑着展示给别人看。
    那就相当于在一个已经干涸到极点的人面前,把一滴水送进对方嘴里,然后看着对方眼里升腾起的希望,又将瓶子里剩下的水,全都笑着给另一个刚喝过饮料的人。
    陆经纬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