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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眼前人就猝不及防地扑进了他怀里。
陆经纬紧搂住严漠的脖子,整个人都往对方身上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到一点儿安全感。
可刚才的梦还是吓得他魂不附体,他埋头在严漠肩膀,哽咽的哭了起来:“救命……有鬼……我好害怕……呜呜……我……我错了……我再也不看别人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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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脖子疼
严漠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打断思绪,要说的话也忘了个干净。
听着陆经纬带上哭腔的声音,他没忍住有许无奈,对方哭起来的架势,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实在是他见过,最像小孩儿的性子,半夜被吓醒,结果却抱着他叫救命。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在陆经纬背上拍了两下,接话道:“没事了,只是梦。”
“我……我梦见我睡了死人的床……他想要杀我……太恐怖了……我再也不看别人跳舞了……”陆经纬完全没听进对方的安慰,仍然紧抱着严漠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松开。
严漠没想到对方会这样执着于跳舞的问题,只以为陆经纬是将他先前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他放低声音,开口补充道:“不是不让你看,只是她有严重的腰伤,却还给你跳,这种情谊,在大部分普通关系里,都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怕对方没听进去,严漠又搭上陆经纬的肩膀,想先把人拉下来,再面对面和对方说。
然而身上的人宛如赖上他一样,只要他一拉,对方就开始吸鼻子,甚至搂的更紧。
严漠没有办法,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再次说道:“我是怕你还不起,明白吗?”
陆经纬趴在严漠肩膀,立马点了点头,而没过两秒,他就又疯狂摇头,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她有伤……不然我早就跑了……”
说到这里,他脑子里又突然灵光一闪,不确定地问道:“那她……她是跳芭蕾受的伤吗?”
严漠听见对方的问题,神情稍显诧异,转而回答道:“是舞台事故,不过,她是学民族舞的。”
陆经纬呆了几秒,随之联想到先前看见的宋蕊溪,这下他总算明白了,那个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他越想越害怕,忙不迭又往严漠怀里钻:“你别再说了……我害怕……救命!”
严漠感受到怀中人的发抖,不由得有点想笑,明明是对方自己问的,结果问完,不知怎么,却被吓成这样。
他试探着伸手,摸了下对方的头,低声道:“你再说这两个字,我就要被抓进去了。”
陆经纬刚哭了一会儿,此时理智也有些回笼,听见这话,更是觉察出尴尬。
他勉强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只不过,手指却还是固执的,紧拽着严漠的衣袖。
他算是明白过来,人一旦到了恐惧的极点,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都会做了,不过严漠居然没有推开他,这么看来,对方的病是好了吗?
陆经纬空出一只手,飞快抹了把脸,就又再次揪住了严漠的衣服。
他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便瞥见了对方肩膀边的水渍,似乎是蹭上去的眼泪。
他于是又有些紧张,忙用手摸上那一块儿,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
陆经纬说完,就扯过几张纸,试图将那片的水给吸干,而他弄了半分钟,也没听见严漠说话。
他心里有些没底,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便正好和严漠对上了视线。
两人目光相对,陆经纬弄不懂对方的想法,可眼见其还是沉默,他不免有点心虚,想了想又轻声问道:“要不……我帮你把它洗干净,行吗?”
他说完,便想等严漠回答,但等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反应,反而视线仍旧落在他身上。
陆经纬忍不住开始怀疑严漠是不是中了什么木头人咒,不然怎么老盯着他看。
他迟疑了几秒,还是受不了的开口:“你……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金子吗?”
他说完,也忍不住有些气恼的低下头,想看看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会这么引人注目。
而他刚垂下视线,便看到了胸口处的黑色痕迹,他用手摸了一下,又拿到鼻尖闻了闻,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是墨水汁。
陆经纬彻底呆住,不是这么倒霉吧,他居然拿错了对方的衣服……还给穿上了。
天,现在就来个雷把他劈死算了,与其经历这种窒息的场面,还不如干脆把他打晕来的痛快,再怎么说,不省人事也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
陆经纬心里一片凌乱,更是完全不敢抬头看严漠的表情,他就说,对方怎么会那样盯着他看,结果居然是因为这个。
这时他又想起,自己里面好像也是对方的衣服,陆经纬赶忙伸手,掩饰般将拉链拉到了最上端,而做完这个,他也是彻底没勇气再说话了。
严漠看着对方越来越低,像是恨不得钻进被窝里的脑袋,一时之间也有些无奈。
他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天,某人答应要给他洗的外套,却原原本本的穿在对方身上,就连上面的墨水痕迹,都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变化。
这大概也能够解释,对方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信息素味道。
而且,假如他没看错,上次说要他捐出来献爱心的那部分,也让眼前人给吞进了肚子里。
他又想起那天,对方弄钢笔的时候,那种蹩脚的动作,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故意的。
那些小把戏,原来都是在糊弄他。
可瞧见对方这种掩耳盗铃的模样,又像是刀刃扎在了棉花上,非但消散了该有的怒气,反而生出几分喜悦。
他于是感觉,自己的病像是好了,但又仿佛是更严重了。
严漠鼓掌般拍了拍手,才又看着对方,轻声道:“说吧,这次是洗衣液用光了,还是你也没有衣服穿?”
陆经纬听见对方的话,心里更是涌上羞愧,不只因为事情败露,也因为严漠已经把他想说的理由给讲完了。
他没法再找借口,只揪住手指,小声地解释:“对不起……不过,我真的没有消费别人,我发誓我把其他的衣服都捐出去了,就除了……你给我的……没捐。”
严漠听着陆经纬底气不足的声音,并没有立马开口说话。
对方身量小,穿着他的衣服,总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仿佛下一秒就能登台唱戏。
但这种不合适,却偏偏构成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好像,伴侣同盖一床被子,而他们,也在以这种方式,分享体温。
他没再想下去,只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