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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右侧,正好挡住了从后方洒进来的太阳,光线打在其头发上,显出一种温暖。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能从陆经纬身上,闻见一点儿自己的信息素。
严漠盯着对方头顶翘起来的一小撮头发,没有动,只拎起书包带子,轻声道:“挺好的。”
也许是他的感官出问题了,对方和他的接触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会带有他的味道。
“那你有兴趣吗?”陆经纬迅速开口,又乘胜追击的补充道:“不穿或者不要的衣服,没洗也不要紧的,主要就是献一份爱心,你不知道,我看那些小孩真的特别可怜,冬天也没有厚实的棉衣穿,冷的手都长冻疮了!”
陆经纬说着,便伸手到严漠面前,模拟了个冻疮痒起来的情境,他提前设想过,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大概率不会被对方拒绝。
毕竟大多数人都有同情心,况且贡献一些不要了的衣服,并不用付出太多的代价,反而是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严漠这次并没有说话,他避开陆经纬的手,后退了两步,就很快转身,径直往门外走去。
陆经纬还没来的及阻止,对方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他发呆的立在原地,心里难免涌上些许疑惑。
按理来说,他这个请求,应该是会被同意的才对啊,毕竟昨天,对方还破天荒的答应把衣服让给他洗。
可严漠刚才为什么走的这样快?陆经纬找不到原因,只想着先算了,他还是等白天空闲的时候,再想办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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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哥:你身上什么味道?
陆陆:谢夸,人在凡尔赛,刚下直升机,帅哥的味道———大家都知道!
严哥:???你是不是偷穿我衣服了。
陆陆:我不是!我没有!别冤枉我!
测谎仪:嘀嘀嘀嘀嘀———
第23章 他应该喜欢你
严漠请了个假,没有去跑步,而是直接去了校医院。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来这儿,结果居然是为了问掩盖喷雾有没有坏。”女医生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个怎么样?”严漠没有解释,只认真盯着对方手里的瓶子。
早上他险些忘了,自己的感官强于常人,所以并不是他闻错了。
但陆经纬身上,又怎么会有他的信息素,通过推断,出现那种情况的最大可能,就只能是他的掩盖剂出了问题。
虽然在开玩笑,但女医生还是取了两滴里面的液体,又拿过检测试纸。
过了几分钟,她便在严漠对面坐下,把东西递给了对方,开口道:“是正常的,没有发生任何变质。”
严漠听见这话,停了两秒,才接过了那个小瓶,他将其转了几圈,继续问道:“那我身上,现在有信息素泄露出来吗?”
“拜托,你又不是易感期,而且你忘了,我是个Beta,也感觉不到啊。”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但对方这种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让人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手敲了敲桌子,缓缓问道:“怎么了?话说你今天过来,不会真的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严漠想起陆经纬,回答道:“我在另一个人身上,闻见了我的信息素。”
听见这话,女医生脸上的笑容转瞬间消失不见,片刻后,她才又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标记对方了。”
严漠摇头:“如果是,我就不会过来。”
“那……你说的人,不会是叫作陆经纬吧?”她犹豫着,问出了这句话。
听见这个问题,严漠蹙眉,下意识说:“你认识他?”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想起了对方前几日因他造成的腿伤。
“他提到我了,是吗?”严漠心里清楚,纵然陆经纬来这里看过病,但也不至于让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如果非得找原因,那必然是对方恰好说起过他的名字。
女医生愣了几秒,才又缓慢的答:“对啊,所以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严漠没有接话,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正在提醒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而言不应该具有吸引力。
可大脑却又没来由的,开始设想对方提到自己时会用的形容词。
他转头透过窗户去看高中部的教学楼,轻声道:“你想说就说,没必要套我的话。”
被对方看穿心思,女医生没再解释,赌气般道:“行,那我就直说了。”
“他说你动手打他,人坏的要死,还说要不是怕你报复,早就去校领导面前告你的状,让你退学了。”她说的很是顺畅,一口气也没有停下。
而这话一结束,沉默却陡然而来,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也横亘在两人之间。
严漠没接话,只捏紧手里的瓶子,即刻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因为太过突然,摩擦之间,地板被带出尖锐的噪音。
他将座椅扶正,沉声说:“我还有课,先走了。”
女医生犹豫着,用力掐住手腕,眼见着对方走到门口,才放弃般的喊道:“我是骗你的!这么生气做什么?”
她看着严漠,便从对方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若说以往,眼前这个人立于险峰之上,令来者只是看上一眼,便心生寒意,不敢再抬步向前。
那么在如今,这冷峭的崖壁,却好像是找到了短暂的春日,变得更有温度。
她顿了顿,调笑道:“不是我说,你带着这种表情回去,我真怕你打他,让人家心碎当场。”
严漠听见最后一句,就又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对方:“钟筝,别再开这种玩笑。”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愠怒,眼神也满是凌冽的压迫。
女医生眼中闪过惊讶,从前她就说过,他们的年龄差不了几岁,所以叫她名字就好,然而对方每次都叫她钟医生,一字不多,一字不少,客气且疏离。
可真等到对方叫她名字时,却是出于这种情景,想到这儿,钟筝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连对我的称呼都改了,行,我和你说真话。”
“他没说要举报你,只说不是你的错,同时在自己朋友面前替你解释,不让对方告诉别人,对了,他还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照我看,他应该是喜欢你。”
说完最后的一句话,她便直勾勾的盯着严漠看,她想知道,对方在听见这些话以后,是否会出现自己预期中的表情。
然而严漠并没有给对方这种机会,他在原地停了几秒,便转身打算离开。
察觉到对方要走,钟筝气极,情绪也失了控制,她不可置信的大声吼道:“你没觉得恶心吗?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像菟丝花一样的生物吗?还是说你对他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