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级难度的。
片刻,两人交换题目,皆认真解题去了。
陆离江不想输,否则当初扬言给小室友补课的面子往哪搁。
青岩也不想输,否则指望用奖学金还陆离江钱的计划就要夭折。
题目再难,耐不住解题的人能力足够。
虽然花费了点时间,但几乎同时,两人将答案递给了对方。
如果说陆离江刚刚意外青岩的出题难度,这会又开始意外青岩的解题速度了。
他提出游戏,不过是怕青岩陷在刚才的悲伤里,不想让他觉得孤单,陪他玩玩。
但现在,他真的来了些许兴趣。
特殊的成长经历,让他这些年花费最多时间的项目就是做题,各种难度的题。
做题于他而言,与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也简单上手。
所以各种考试对他来说,都过于简单,他不愿意浪费时间参加,也不屑去做那些弱智题。
唯有英华的月考他会参加,因为学校会将成绩单寄给爷爷。
但现在,跟青岩的小游戏,让他觉得棋逢对手。
竟有了久违的兴奋,燃起了斗志。
陆离江微微挑眉,接过青岩的答案,没马虎,认真核对答案。
跟此前那张数学基础测试卷一样,青岩……全对!
陆离江稍稍有些后悔
因为刚刚他填完五道题答案后,扫了眼旁边的小室友。
见他拧着眉认真演算,他一时不忍心,将最后一题的答案改成了错误的。
他本意是怪自己出题太难,怕小室友错太多难堪,有意放水。
谁知道最终是他自作多情了。
“我输了。”陆离江大方承认,将青岩全对的答题纸递还回去,微微抬眸看向他,语气真诚,“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青岩出得最后一道题是数学,跟陆离江出给他的题型类似。
没道理陆离江能出这种题,却解不出正确答案。
青岩不是傻瓜,当然知道陆离江划掉答案又重新书写的错误数字是有意为之。
他不太清楚原因,但能猜到是好意。
青岩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故而没点破,收回目光,叠了叠手中的答题纸,掩藏复杂心思如实道:“我没想好。”
陆离江的目光落在青岩的手上。
他小室友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干净圆润还透着健康的光泽,此时正在无意识地折腾他的答题纸。
翻来覆去,轻捏慢揉。
纸张上的黑色字体跟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给人视觉上的极致刺激。
他突然就羡慕起那张纸来。
如果他小室友天天这样玩他,他是不是就能长命百岁了?!
陆离江的心跳忽然又不正常了,明明刚刚搭了小室友的肩膀后,今日份“心脏病”好了的。
怎么这病,还带反复的?!
陆离江默默移开目光,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那先欠着。”
周末过去,转眼又是上学日。
本该两日前就请假回陆家老宅的陆离江,硬是等到农历十四的当天还留在学校。
上午课间操时,陆离江接到了自家小叔的电话。
是陆知行一向言简意赅的霸总风格:“怎么没回?”
陆离江立在走廊上,远远眺望操场上做早操的学生方阵,迎着深秋的风淡淡回:“我想试试。”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电话那头的陆知行却瞬间懂了意思。
须臾的沉默后,微微惊讶的声音传来:“你遇到他了?”
秋风有些大,吹起了陆离江的校服衣摆,猎猎作响。
他立在原地未动,视线始终落在高二F班的位置,跟陆知行的惊讶不同,他的语气始终风轻云淡,内容也还是不清不楚:“所以想试试。”
陆知行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不知是不知如何回应,还是欲言又止。
半晌,陆知行郑重道:“万事小心,司机会在学校等,一旦情况不对就打电话。”
“好。”
对发病这事,陆离江向来慎重,不会违背爷爷和小叔的安排。
他态度很好的应下,随即结束了这通与他们叔侄来说都不平常的通话。
晚上,青岩老时间回到宿舍准备洗澡时,发现破天荒的,陆离江没去A班上自习,也不在宿舍刷题,而是早他一步去浴室洗漱了。
虽然他作息规律,但也不是非要分秒不差。
陆离江占用了浴室,他就先开始刷题了。
没多久陆离江出来,什么都没说,直接上床躺下了。
正收拾换洗衣服的青岩愣了下,他盯着陆离江看了好一会。
按照往日,陆离江一定早就发现他在看他,搞不好又开起玩笑来了,但今天的陆离江却很反常。
他像是心情不好,又似没什么兴致,只静静躺在床上,也没闭眼,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舒服?”
青岩放下衣服,往陆离江的床边走了两步。
虽然他不习惯跟人建立亲密关系,但对方毕竟是屡次出手帮他的室友,于情于理,他不能视而不见。
更何况前世因病去世的他,对生病这事格外敏感,也特别重视。
“没事。”
尽管青岩走至跟前,陆离江依然盯着虚空,语气很淡,还有点冷。
青岩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沉吟片刻,还是补了句:“如果生病了别勉强。”
“嗯。”陆离江闭上眼睛,应了。
青岩见陆离江不想让他管,也没勉强,去浴室洗澡了。
他不知道的是,闭着眼睛的陆离江正在默默等着黑夜降临,等着属于他的每一个特殊的农历十五的到来。
青岩洗完澡,一如既往坐在书桌前刷题。
相比平日里旁边有个身影陪着,今日的他略显孤独。
以至于好几次,他中途换试卷时,不自觉地望了望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人。
陆离江穿着平日的睡衣,面朝墙面侧身躺着,身上的被子盖得很整齐,不言不语,呼吸均匀。
青岩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睡着与否。
墙上的钟表正在滴答走秒,一秒又一秒,直至时钟指向夜里十一点,青岩准时停笔,关灯,上床。
宿舍彻底暗下来,也静下来。
躺在床上几个小时的陆离江轻轻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小时。
他对自己说:陆离江,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晚了。
青岩的睡眠质量一向好。
他躺床没一会便入睡了,呼吸清浅绵长,十分香甜的样子。
陆离江翻了个身,迎着窗边散落进来的月光,隔空望向对面的睡熟的少年,一瞬不瞬。
几乎每一晚,他是听着青岩的呼吸入得眠。
他习惯了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