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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亲情的奢望了,事实上,他早就开始暗自准备了,成年后,他便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在外面发展自己的产业,只是现在还不成熟,暂时还只能隐忍,他攥紧拳头,长吁了口气,陆嘉宁吗?但愿不是个多事的,只要他不妨碍自己,将就着过日子,相敬如宾也就罢了,等时机成熟若是陆嘉宁想离开,自己也不介意帮他脱身,若是他心机深重,那到时也只能想办法不让他妨碍到自己了。
    沈宴钧盘算了很多,可他不知道他要娶进门的夫人实际上远比他想的要简单的多。
    陆嘉宁是陆家最不招人待见的庶子,说的好听点儿,下人们还尊他一句少爷,背地里又有几个人真拿他当回事儿那就两说了,他的生母本是陆家伺候茶水的丫鬟,因年轻时长得标致便被陆家家主强占了,后被纳进门,也不过是最卑微的妾室,再貌美也总有看腻的一天,在生下陆嘉宁后,便渐渐的不再受宠,陆嘉宁再大一些才被发现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这下母子俩干脆被安排到了偏僻的别院,平日里陆嘉宁连见到父亲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好在母亲疼爱他,虽然在家里受尽委屈,倒也算是好好的长大了。
    沈家上门提亲时,陆家家主拿过聘礼单看了看,倒也算丰厚,便点头同意将他嫁了过去。
    得到消息的陆母抱着他大哭了一场,说要带着他逃走,可陆嘉宁却知道这不可能,他已经长大,虽然身子骨略显单薄,但也是比母亲高出半头,他回手抱住母亲,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作安抚,等母亲哭够了,他才轻轻推开母亲,用手比划着【母亲别担心,左不过是换个地儿罢了。】
    母亲还在抽噎,几次张开嘴却又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呢?她本就护不住孩子,只能在心里怪自己没用。
    陆嘉宁用手为母亲拭去泪水,【母亲别难过,儿子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只是不能在您身边了,您要照顾好自己。】
    陆母无言只得抱着陆嘉宁又哭了一场。
    半月后,沈家的大红花轿便来了陆家门口,沈宴钧亲自进门来迎,陆母的身份不得露面,只能远远的看着陆嘉宁被沈宴钧抱进了花轿,对儿婿唯一的印象就是,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只能盼着他能对陆嘉宁好一点。
    陆嘉宁对这婚事其实也没抱任何希望,他在陆家便不受待见,明里暗里的也遭了不少罪,如今自己以男儿身嫁给人家做正室,他想也知道对方不会好好待他,虽然男子间可以成婚,可是却很少有娶男子做正室的,除非两人真的彼此相爱,但那样的太少了,大部分男子嫁过去也不过当个妾室,人家图个新鲜罢了。
    嫁入沈家之前,身边唯一的丫鬟林芙便悄悄出去打听了沈宴钧的一些情况,林芙是打小被卖进陆家的,年纪小做不了什么活儿,索性被分配过来照顾他们母子,林芙比陆嘉宁年长一些,母子俩又都和善,待她就像家人,陆嘉宁当她是自己的姐姐,林芙自然也真心的拿他当弟弟看待,只是面儿上也还是尊他为自己的主子,这次陆嘉宁嫁进沈家,她作为陪嫁丫头也跟了过来,想着只要能尽力护着他点儿也好。
    林芙打听过,沈宴钧虽是沈家嫡子,却不受宠,这门婚事也是二房提的,想也知道是要断了沈宴钧继承沈家的后路,是以她想着陆嘉宁的在沈家的日子必不会好过,不由得心里发愁。
    陆嘉宁其实也愁,坐在花轿这一路上,他想的也不过是到时候尽力保全自己和林芙罢了。
    因陆嘉宁是嫁人,虽未着喜裙而是同沈宴钧一样穿了男装的喜服,但还是盖了盖头。
    不久轿子便停了下来,落了轿,陆嘉宁透着红红的盖头隐约看到轿帘被掀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他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搭上去,就被那双手握紧,与自己的手不同,陆嘉宁感觉这双手要比自己的大一些,也更显有力,温热透过那掌心传过来,陆嘉宁莫名的觉得安稳。
    陆嘉宁被稳稳的牵住,似是顾及他盖着盖头,那人的步调不疾不徐,引导着他走的很稳。
    他们依照喜婆的指引,规规矩矩的拜了天地行了礼,便一起被送入了沈宴钧的房间。
    沈宴钧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婚房,盖上了红色的床单,被子也换上了红彤彤的龙凤喜被,床单上“讽刺的”撒着桂圆莲子和花生,陆嘉宁坐在床沿,心里有些紧张的抓住床单,他看到刚才一直牵着他的人慢慢的向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拿起一旁丫鬟托盘上放着的喜称轻轻地挑开了他的红盖头,双手将它小心的拿起和喜称放在一起,陆嘉宁束起的长发还是有些乱了,沈宴钧伸手为他打理了一下才在他旁边坐下,陆嘉宁的脸不由的微微染上绯红。
    喜婆蹲跪在他们面前,将他们的喜袍衣角系在一起,起身招呼另一边的丫鬟端来两杯酒,合卺酒,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他们二人交臂而饮,没喝过酒的陆嘉宁被呛了一下,咳了几下,沈宴钧自然的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把两个杯子一起放回托盘,轻轻拍了几下陆嘉宁的背,转头对着丫鬟交代了几句,丫鬟将准备好的银子分给喜婆和屋里伺候的人,大家一起说了几句祝福的吉祥话就一起退了出去,识相的将空间留给两个新人,林芙不放心的看了陆嘉宁一眼,见陆嘉宁给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才最后一个退出了房间,将门为他们掩好。
    屋里一下变得安静了起来,两个人默默地一起坐了一会儿,沈宴钧不知该用什么做话头儿,而陆嘉宁则惟一一次庆幸自己不会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沈宴钧就抬手将系在一起的衣角解开,招来人为他们脱去外衣整理好床铺,又命人端上几碟点心,丫鬟们放下点心便又退了出去,沈宴钧在桌子前坐好,拿了两个茶杯,用茶壶倒了两杯水放好。
    陆嘉宁仍旧一脸紧张地坐在床沿,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实际上早被沈宴钧看透,沈宴钧想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担心的那种,似乎还简单的很,虽然依旧不能完全放下戒心,但此刻看着一脸担心却又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的陆嘉宁,他还是不由的微微笑了,他冲着陆嘉宁招了招手,开口道“折腾了半天,饿了吧?过来先吃点点心垫垫。”
    陆嘉宁抬起头看向他才慢慢起身走过来坐下,沈宴钧随手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今天先吃这些好吗?以后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陆嘉宁伸手接下,用手比划着向他道谢,然后才小口的吃起来,他的长相十分乖巧,又白净,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小心,一手拿着点心另一只手垫在下面,怕渣掉在衣服上,沈宴钧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意外的觉得他这位夫人好像有点儿可爱。
    见他把一个点心吃完,沈宴钧将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