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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陆征点了点头:“嗯。”
    “是被我们吵醒的?”温白问道。
    他记得之前陆征说过,小太岁一觉要睡很久,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几百年都有可能。
    陆征牵着温白走过去:“可能是感觉你的气息了,自己醒的。”
    温白把这话想了一遍,道:“那就还是被我们吵醒的。”
    陆征笑了:“醒都醒了,去看看。”
    温白弯腰蹲下,那原先有动静的小土堆,此时却忽地没了声响。
    温白开始怀疑小太岁是不是还没醒,刚那动静只是因为它在里头翻了个身。
    他正思考着,小土堆突然破开一个口。
    “啵”的一声,一个白色小脑袋从里头冒了出来。
    小太岁四肢还埋在土里,在见到温白的瞬间,立刻晃着脑袋,拼命哼唧拉长身体,挤出两只爪子后,也不等两只后爪了,伸手就朝温白贴过去。
    温白看它爬得吃力,连忙小心扫开堆在它身旁的泥土,把它抱在了掌心。
    “看来身上的印记都已经清干净了。”温白把小太岁从上到下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乌黑的符篆旧痕。
    陆征在一旁说道:“天生地养的灵物,自愈能力不会差。”
    温白握着太岁的迷你爪子,轻轻晃了晃,语气还带着笑意:“睡得好吗?”
    小太岁耳朵一抿:“好!”
    小灯许久不见小伙伴,等温白一放下小太岁,觉得那小土堆比玉葫芦新鲜,就跟着它一起埋进了土里,还顺带了一个小纸人。
    温白、陆征以及谛听他们就在附近坐着。
    半个小时后,天上落了雨。
    雨势不大,被顶头的石墙和树木一遮,几乎落不到雨,可牧童还是跑了过来,把蓑衣和斗笠披到了温白身上。
    温白哭笑不得,说小孩子要先照顾好自己,说着就要把蓑衣还回去,谁知牧童却睁圆了眼睛,说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我都几百岁了。”
    温白:“……”
    最后,温白带着蓑衣和斗笠,全副武装踏了个青。
    清明一过,温白挑了个好日子,把新买的房子布置了一下。
    说是布置,其实也就是添了点新家具,主要还是小灯和小纸人喜欢的东西。
    高考临近,偶尔在新房的时候,温白还会给余齐带点宵夜过去,有一次刚巧撞上了过来的余齐妈妈。
    余齐一早就跟家里说过温白,温白又天生是个讨长辈喜欢的性子,很快熟络起来。
    高考那天,余齐父母工作耽误了,再加上飞机取消航班,没能赶回来。
    温白和陆征刚好在新房,虽然余齐考点就在南大附中,几分钟路程的事,可温白怕其他孩子都有父母接送,高考也就这么一次,就给余齐父母发了条短信,说他负责这两天余齐的接送和吃食,让他们放心。
    陆征第一次感受阳间考试的气氛,一来就来了个高考,也是新鲜。
    和温白一起送余齐去学校的时候,不仅吸引了全部家长的注意力,还吸引了全部考生的注意力。
    凡是和余齐能说上话的,那天都问了他一句,这两人是谁。
    余齐难得笑开,直说:“我哥。”
    余齐考试考了两天,温白也被阿姨婶婶们围着问了两天,温白刚开始还没察觉,后来才知道是要给他介绍对象的意思,忙说已经有对象了。
    一众家长觉得可惜,遂把目光聚集到陆征身上——原先她们倒是也想打听陆征,只不过这年轻人看着不怎么“好打听”。
    这次温白拒绝得更干脆了:“他也有对象了。”
    一众家长们这才歇了心思。
    高考出成绩那天,可能是参与了余齐高考的过程,温白竟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直到余齐打来电话。
    电话是陆征接的。
    陆征语气没什么惊喜,轻描淡写说了句“状元”,但面上也带着浅淡笑意。
    温白悬着的心落了地。
    可看到余齐那将近门门满分的成绩单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下。
    饶是已经知道他拿下了状元,这分数还是高得有些离谱了。
    朱雀却是一点都不稀奇,只说:“也不看看那天文曲给他盖了多少个印,考满分我都不稀奇。”
    状元的招牌一出,温白这房价立刻跟着水涨船高,但这房子温白本就没打算卖,就没往这方面关注。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余齐父母。
    本来他们买个小房子是为了给余齐读书,等高考结束就卖掉,可现在,在知道温白不打算卖房子的时候,也不出手了,说能找个温白这样的人做邻居,可遇不可求。
    温白虽然没打算卖房子,可房价翻了一番,和赚了钱也没差。
    他思来想去,在拿到七月工资的时候,买了一对戒指。
    他和陆征的戒指。
    戒指没什么花样,很简洁,只有内环上印着他和陆征的名字缩写。
    最花心思的,大概就是名字旁还印了很小的一簇烛火。
    戒指有了,温白却不知道怎么送出去。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买戒指的时候丝毫不见紧张,甚至想着当天就给陆征戴上,可等戒指拿到手了,却一直没送出去。
    直到中元这天。
    去年中元,温白在祭夜图里玩了一圈,也玩了个尽兴,想着阴差们今年事情多,于是打算哪也不去,就在阴司帮忙。
    忙了一天,入夜的时候,陆征却说带他去个地方。
    温白刚换了身衣服:“要去哪?”
    陆征替他把额间的碎发理了理,道:“阴司。”
    温白脚步一顿:“地下阴司?”
    “嗯,”陆征牵着人往外走,“之前不是说想去看看吗。”
    “今日中元,下头也热闹。”
    温白这才想起来,前几天他随口提了一句,说入职阴司这么久,还不知道地下阴司长什么样。
    听陆征这么一说,心下也好奇起来。
    一墙之隔,隔开了东泰和地下阴司,也隔开了阴阳两界。
    从东泰最外侧那面写着“天下天平”的白墙穿过,温白一睁眼,便已经到了地下。
    快得他都有些没缓过神来。
    之前阴差们也都说过,这地下阴司和东泰其实没什么差别,无论是里头还是外头。
    阳间有的东西,阴司全有,什么高楼大厦,什么山林川海。
    唯独不同的,就只有几个阴司景致。
    比如鬼门关,比如奈何桥,再比如……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