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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这柱子刚漆过没多久。”
周伟往后退了一步:“……”
他就随口一说。
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给一座破佛庙重新上漆,还再里头加了朱砂,结果不言而喻。
谢九章顿了下:“你们确定这个悬德,真是个道士吗?”
几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一个道士,住在佛庙里,还拿朱砂给佛庙的柱子上了漆,还真是挺有想法。
“进去看看。”
陆征发了话,一行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木门轴转的声音,本就阴森,再加上还落在这穷山密林里,被四周的树木一蔽一拢,在耳边无限放大。
门被推开,看清里头摆设的一瞬间,温白都有些哑口。
和外头截然不同的光景。
一张四角红木桌,上头七、八个青瓷碗,黄纸、糯米、清水,最显眼的还属垂檐而下的一串青铜铃以及几个纸灯笼。
要说有多瘆人,也不见得。
却真是有些诡异。
藏身在这里,就算真有村民误入,怕是也会转身就跑。
一时间,温白也不知道该说悬德是想得多好,还是想得少。
“这悬德道长,还是茅山系的?!”周伟已经忍不住出声。
这黄纸、这清水,分明就是捉鬼几件套啊。
现代道学发展如此之快,就是正天观有时候的传道重心都得与时事政治相结合,什么人与自然,要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道士,建设和谐道家等等,他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了?
林丘也半天接不上话来。
正当他想再往前看看的时候,不知从哪边忽然刮来了一阵风。
风吹过悬在檐上的铜铃,第一个铃响,第二个铃响……很快,整个铃声响成一片。
一道声音从寺庙一角传来。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声音和铜铃相互叠着,有些浑浊,可林丘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是师叔的声音!”
可能是见院内一群人在他发了话之后,还站着不动,也丝毫看不出什么露怯的样子,那声音更重了几分。
再出声时,已经有些跳脚。
“我再说一次,速速离去。”
“否则——”拖长了音调后,那声音猛地一沉,“别怪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陆征:“……”
温白:“……”
这事,可能不用麻烦他了。
阎王…自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悬德:草率了。
因为明天要上夹子了,所以这两天的更新时间有点飘。
明天的更新在晚上23点,之后没特殊情况的话,都会在晚上九点,鞠躬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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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比心!!!
我们不是人 花里胡哨的菜鸡。
周伟指着上头的青铜铃, 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他说要送我们去…见谁?”
谢九章:“见阎王。”
周伟:“……”
这不,巧了吗???
周伟极其小心谨慎地偏过头,看了陆征一眼。
周伟虽然并不清楚陆征的身份, 可温白喊他老板,谢九章喊他老板,一众阴差的态度就更严肃了。
他猜也能猜到一点。
哪怕陆老板不是阎王爷, 也得是阴司的二把手。
如果不是眼前景象实在有些诡异, 周伟甚至都想给悬德上炷香。
比说曹操, 曹操到更快的,是说阎王, 阎王到。
而隐在木门后,借着几个墙洞看着外头情况,意欲吓退闯入者的悬德, 感觉到了一点不妙。
这群人…不是普通人。
寻常人在这荒山野地看到这样的景象,断不会再继续逗留。
可他们却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冲他来的。
悬德百般思解,也没想通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但眼下最要紧的显然不是这个, 而是让他们知难而退。
悬德从道袍袖子里取出几张符篆, 掐诀之后,一把按在连接着铜铃的红绳上。
顷刻后,铜铃晃得越发快速。
原先还只是有些吵,现在已经称得上刺耳。
一行人中唯一不知道陆征身份的林丘,听着这骤然变急的铜铃, 忙道:“不好,我师叔可能是催动阵法了, 没找到阵眼之前,不能留在这里!”
林丘心急如焚, 可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进来之后,他便一直注意着这片铜铃,就是想找出阵眼所在。
但他看了很久,却发现这阵法牢不可破。
林丘取出一张黄符,贴在掌心,合掌一转:“温仙长,你带着周信士他们先出去,这阵法有些牢固,我要……”
林丘话都没说完,陆征已经抬手一拂。
和他随意的动作完全不匹称的,是一道强劲的掌风。
宛如一柄利刃,一下子将系铃的红绳斩断。
猛烈晃动的铜铃瞬间没了声息,顺着抽落的绳子,一个接着一个撞在两边的柱子上,微晃两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刚说完阵法牢固的林丘:“……”
木门后的悬德:“……”
自从进入道门,知道还有“口业”一说之后,悬德便很少逞什么口舌。
他虽不讲究这个,却也是端着架子,哪怕气急了,也很少说些不体面的话。
可现在看着那串铜铃,他却有些忍不住了。
他暗骂了一声。
这人又是他师兄从找过来的?
悬德已经知道这群人是悬机找来的,就在看到林丘的一瞬间。
林丘个头不高,之前又刚好站在末尾的位置,悬德并未看清。
等他走上前来,又拿出黄符,想破坏阵法的时候,悬德才看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新仇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