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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博昌心口一滞,“您小心点。”
    陆征指尖掐着那张纸,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
    温白看郑博昌紧张的神色,问了一句:“这是?”
    郑博昌抹了一把虚汗:“我不知道上头写的是什么,但大师说,是镇画里的脏东西用的。”
    温白也看不懂上头画了什么,但只看陆征的样子,就知道大概率是没用的。
    他几步走过去,在画前站定。
    除了泛黄的旧纸,其他什么都没有。
    还真是一点出入和惊喜都没有。
    虽说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可多少有些惋惜。
    见温白一幅失落的模样,陆征看了画一眼:“只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温白:“这可是稚子牵牛图。”
    朱浮曾在他个人杂记里提起过,稚子牵牛图是他自己最满意的一幅作品,满意到在香案边挂了两个多月,这样的画作,自然是想见识一下的。
    陆征声音却更淡了:“也就只有小孩子画得勉强入眼。”
    温白:“……”
    他果然还是没法用他们阳间小打工人的思维,去和他的“阴间老板”交流。
    陆征好巧不巧,刚好注意到温白抿嘴的小动作,眼睛轻一眯,轻声喊了一声:“温白。”
    温白:“嗯?”
    陆征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温白有些绷不住地下意识站直身子,才漫不经心开了口:“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温白眼睛瞬间睁大。
    这、这都能知道?!
    这不是谛听的技能吗?
    温白立刻低下头去,避开陆征的死亡凝视,嘴上也开始说瞎话:“我没有,我不是。”
    幸好陆征轻笑了一声,放过了他,没再说什么。
    哄好了老板,温白透过玻璃罩,再度看着那幅空白画卷,半晌后,问了郑博昌一句:“郑先生,我方便问一下您这幅画是哪来的吗?”
    若换做以前,郑博昌还要思索一下,不会轻易透露画的来源,可现在,这画就是个烫手山芋,温白只一开口,他便回道:“国外一场私人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温白点点头:“这样啊。”
    陆征见他语气有些低,看了他一眼:“?”
    温白:“没,就是觉得挺可惜的。”
    “如果不是当时破庐先生的画不入流,没什么人欣赏,这画也不会不知所踪了。”
    “画作不入流,谁告诉你的?”陆征忽地来了这么一句。
    温白抬起头来:“历史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他顿了下,总觉得陆征话里有话:“难道…不是吗?”
    陆征视线往下一落:“问它。”
    温白手指贴在玻璃面上:“它?”
    陆征已经偏头,看向郑博昌:“打开。”
    随着防护罩一层一层打开,那幅画卷才正式落在温白眼前。
    他俯身下来,想靠近点再看看,腕间却微微一烫。
    许久没有动静的白玉葫芦突然冒了一小簇红光。
    紧接着,手背便被一股非常轻柔的力道缓缓碰了下。
    他低头一看,见到熟悉的小身影,心下一喜:“醒了?”
    刚打开防护罩,还来不及退到一边,因此刚好听了个正着的郑博昌:“???”
    什、什么醒了?
    刚刚温先生是不是对着地底下说话来着?
    郑博昌一多想,顿时觉得脚边有点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扒拉他:“温、温先生,您在跟我说话吗?”
    温白:“……”
    温白是忘了这边还有人。
    而陆征则是完全不在意。
    郑博昌此时已经完全僵在原地,温白没辙,对着郑路开了口:“小郑先生,您先带着您父亲出去吧。”
    年纪也不算小了,别给吓出病来。
    郑路看他爸一脸要撅过去的样子,再一联想刚刚温白的举动,就好像是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一时也觉得寒从脚起,连连应声后,搀着人就走了出去。
    于是偌大的地下室,只剩下温白、陆征,以及青蕴观一行人和林丘。
    李志清他们根本不敢近身,离得远,所以没听见温白和小莲灯说的话,只当郑博昌是担心画里的东西才走了,依旧贴墙站着。
    小莲灯已经悠悠醒转,见温白跟它讲了一句话后,就没再看它,有些委屈地哼唧了一声。
    温白也顾不上那边的一群人了,点了点它的小火苗:“睡得还好吗?”
    “好。”小莲灯浑身懒洋洋的,顺着温白的手一路向上飘,最后靠在温白肩膀上,还用叶托蹭了蹭他颈侧。
    “我在梦里见到你了,我有想你!”可能是睡久了,声音都透着一股软乎乎的惺忪,“你有想我吗?”
    温白轻笑:“有啊。”
    小莲灯晃了晃小脑袋,一转身,才感受到陆征的气息。
    一个飞身就想过去碰碰陆征,却被陆征一拦。
    “再闹。”陆征反指,在它花尖上轻巧一点,跟起了阵风似的,小莲灯晃晃悠悠飘了回去,重新落进温白怀里。
    小莲灯捂住脑袋,“唔”了一声。
    温白顿时心疼,立刻上手摸了摸它的花瓣:“打疼了?”
    小莲灯哼哼唧唧默认。
    温白有些无奈地看了陆征一眼:“打疼它了。”
    陆征:“……”
    陆征伸手,掐了掐它的叶托:“听它骗。”
    小莲灯咯咯笑了好一阵,才注意到那幅画。
    它歪着胖花瓣,凝神盯着画纸,最后飘了下去。
    在上头慢悠悠转了两圈之后,用叶托点了点那泛黄的旧纸,看起来很有兴趣的样子。
    “这画不对劲,不可以乱动。”温白忙道。
    在还不知道这画有什么问题,安不安全的前提下,温白并不想让它触碰。
    正想抱过它,可在他手碰到花瓣的一瞬间,小莲灯灯芯火光倏地一燎,火光盈盛的瞬间,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他腕间的白玉葫芦朝着画纸的方向猛地一坠——
    等温白再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地下室了。
    眼前是一片刺白。
    那种白仿佛不是外力给的,不似雪,不似粉,而是一种近乎其本身的浑白。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
    只不过那深渊是白色的。
    “有人吗?”温白喊了两声,没听到任何回答。
    他想起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