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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熹,你让我,怎能不恨?”
    此话音方落,楼昀忽地一抬手,举着利剑朝承阡王城一挥,刹那间,凌光闪耀夜空,随后远处那被击中的密集房屋传来“轰”的一声,便纷纷倒塌。
    原处于静谧中的王城,霎时间吵吵嚷嚷起来。
    “阿轲,”暮熹望见此情此景,更是证实了和圆所言,如今楼昀不过轻轻一挥,其威力便可毁掉王城一隅,“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感情之事又岂可勉强?便是没了殷轻衍,我视你也依然如同哥哥一般,你和云绣都是我最亲的人。”
    “你既当我是最亲的人,”楼昀凄然一笑,“那么,阿熹,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们还似从前那般相处,我也不逼你嫁我了,好么?”
    暮熹苦笑着望他,摇摇头,道:“阿轲,我想要的生活,不是禁锢于东宫那片小小的天地。”
    话音一落,平顶上的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静中,只听得夜风拂在耳边,响起“簌簌”般的声音。
    “呵,你既已做出了选择。”楼昀低眉,冷冷一笑,暮熹看不清他脸上究竟是何情绪,只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
    方瞧见他抬手的动作,以及那剑上忽地凝上了一层厚重的魔气,暮熹猛然一惊。
    “那么,我便毁了它。”
    “阿轲,不要。”
    两个人声音同一时间混合在一起,一袭红衣的她跨步跑向楼昀。
    月色之下,剑气一发,由魔气形成尖角似漩涡猛然朝承阡王宫所在的方向袭去。
    她纵身一跃。
    那一刻,红衣飘荡在城门之上。
    尖角似的漩涡贯穿了她的身体。
    “阿熹!”
    “兮兮!”
    那一瞬间,城墙之下的清竹墟幻神,平顶之上的竺音太子昀殿,皆望着红衣飘舞,神色狰狞,失声大喊。
    落下的刹那,暮熹反释然一笑,朝他喃喃:“阿轲,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如今,我的命,还你了。
    殷轻衍赶到时,恰巧望见城门之上,魔灵之气贯穿她身体的那一刻。
    七百多年前,她躺在他怀里,身体渐渐发冷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当年,她为救承阡,求他许她半月的时日;
    今日,她依然是为了承阡,舍了性命,亦舍了她和他难得的一世缘。
    殷轻衍接住落下来的人儿,紧紧地抱着她,哽咽着问她:“为何?为何你不能等等我?我就来了啊!”
    若她能慢一步,就慢一步,事情亦断然不能至此。
    暮熹望着他,反释然一笑。
    “殷……殷轻衍,对……对不起!”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她唇里艰难地吐出,她抬手,想要拭掉他脸上的泪。
    殷轻衍见此,脑海里忽地忆起了箐念老头,忙握住她的手,止住哽咽,道:“兮兮别说话,我现在……现在带你去找箐念老头,他一定有办法的。”
    话音未歇,殷轻衍亦不等她答话,立时从怀里掏出通灵镜,往箐念山而去。
    竺音东宫。
    天色蒙蒙亮时,命人寻遍了整个皇宫却依然找不到楼昀的易泽,方知他此前留下的那句“我要去承阡”的话,应是不假。
    适而亦顾不得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忙命人备马:他要去承阡。
    可易泽来不及踏马而去,方出东宫大门,远远地便瞧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朝东宫而来,却见他步履蹒跚犹,毫无力气,竟犹似个已近耄耋之年的老人。
    待他细细一看,却猛然一惊。
    那……那是……阿轲!
    易泽慌忙下马,遣外头的两个内侍跟随而上。
    “阿轲,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易泽奔上前,扶住他,望着他满头的银发,难以置信般地开口问道,“你的头发,为何竟成了这般?”
    楼昀抬眸,脸色惨白,望着易泽,轻声扬唇:“我,亲手……杀了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盖的绝望。
    多年以后,易泽坐在兰亭上,望着远处潮起潮落,云色翻涌的景象,回首至这一幕,依然觉得心痛神痴,犹似芒刺在背,痛得不禁落下泪来。
    为阿轲,亦为阿熹。
    方至箐念山小半腰,簌簌的白雪飘然而下,殷轻衍望了眼怀中的人儿,却见她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箐念,你出来,”他撕心裂肺地朝上喊着,“你出来!出来。”
    无力、颓败之感,似及七百多年前,他得知她已无来生,他无力挽回时的痛心。
    身为幻神又如何?掌控了他人的性命又怎样?
    望着自己最爱之人渐渐地死去,却束手无策,他竟不知,这上万年的神力取回了,于他又有何用?
    “殷轻衍,别……别勉强了,”她抓着他胸口的衣襟,有气无力地开口劝他,“我……我的身体……我知道。”
    “你别开口说话,省下些力气,很快就到了。”殷轻衍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