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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适而才将此处是何地、他又是何人等事皆一一告知。
暮熹方才得知,这长相如绿蝴蝶一般的小东西,名为“季灵”,此处是为虚界。
何为虚界?
虚界之外是真实的人和物,虚界内的一切却是仿造外界而成,皆为虚拟,未有真实性可言。
季灵则可说是虚界之王,误入虚界之人,若未得季灵的指引,将会在潜意识里认为,此处便是真实的世界,一生也将终老于此。
“我叫夏怜,与你说的绿蝴蝶可大不相同。四季之中,我乃是掌管夏日的季灵。”夏怜一面介绍着自己,一面不忘嚼着口中的薄饼。
又底眉望了望暮熹包袱里的干粮,心下暗暗忖道:怪道族中之人且都称赞凡世美食,如今吃来,我们的粮食倒似些难以入口的粗粮了。
言说间,暮熹偶然抬头往上一瞧,却忽地瞧见半空之中出现那群黑乎乎的血鸦,她猛打了个激灵,忙站了起来,指着血鸦问夏怜,“不是说已逃过那群血鸦了么?怎还能看到它们?”
夏怜不慌不忙地往暮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有我的指引,自然能瞧见外界的东西。”
顿了顿,夏怜停下口中的动作,飞至暮熹眼前,提议道:“一直待在此处,也甚是无趣,我们虚界内有一四季路,凡人若站在四季路内,可瞧见三情中,你最重要的三人。你既有缘来到此处,不妨到那去,消磨消磨时间也是好的。”
暮熹本对这些无多大的兴趣,奈何正如夏怜所言,一直待此处甚是无趣,因问:“是何三情?”
“自然是亲、友、爱。此为你等凡人之三情。”
对夏怜此言,暮熹却也只是半信半疑。
她自小父母双亡,哪里来的亲人呢?
若非当年阿轲偶然路过,将她救起,恐她早已命丧黄泉。且如何得扯一个人出来的话,亲情这一块,云绣倒可算一个。
此时暮熹的脑海里忽地浮现易泽那笑嘻嘻的脸庞。
若论友情,大抵松裕王能算进去。
爱情么?却是极不可能的。
从懂事至今,她可敢说,她并未爱上任何人。
虽已有答案,可出于打发时辰的目的,暮熹仍应了夏怜所言,同他到四季路走一趟。
所谓的四季路,也不过同外界的鹅卵石石子路无多大的区别。
“你莫要小瞧了你脚下的石子,”在旁的夏怜似看穿了暮熹一般,忽地开口,“那可是虚界内独有的灵石,可直通人的内心。”
暮熹环视望去,这四季路绕着个小小的花海围成一圈,通共算来,最多也不超三里路程。
按夏怜所言,只要顺着石子路走上一圈,答案自然便可在花海上空浮现。
这倒简单,走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
指引完暮熹一系列之事后,夏怜躺在四季路外的一朵花瓣上,懒洋洋地望了眼头顶上的苍穹,似瞧见枯黄的落叶在凌空飞舞。
“外界的时光可真不禁过,”它微微阖上了双眸,低声喃喃,“又至秋天了啊!”
思及此,夏怜略微翻了个身,朝暮熹那边望去,嗤笑般地暗忖着:
凡物就是凡物,四季路又岂可比得外界之路?便是身在虚界内,四季路内亦不可与路外的时辰同日而语。
又遑论外界?
算了,我先打个盹,醒来时我的任务大抵也完成了。
“悠悠时光,四季一瞬。一季又一季,一年复一年,光辉与日月同在,四季与天地同长。”至一半路程时,不知打哪响起了一首谣歌,传到暮熹耳中,她戛然顿住了脚步。
抬眸左顾右盼,周围一片静谧。
她微微敛眉,思量了半晌后,却不知其是何意,只得继续着脚下路程。
却不知过了多久,夏怜舔不舔唇,恍恍惚惚中耳边似晌起了冬宁的声音,“夏怜,你个大懒虫,赶紧给我起来。”
话音未歇,屁股恍得被她猛然一踹,夏怜犹似被人浇了盆冷水般,疼得瞬间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迷蒙的眼睛,望向眼前浑身雪白的冬宁,方迷糊地问了句,“你怎来了?”
“我能不来么?外头初冬都来了,”冬宁叉着腰说道,“暮熹都快走完四季路了,你还在此地傻呼呼地大睡。”
夏怜闻言,朝暮熹瞧去,一圈的路程确然快走完了。
也是,自她进圈,外头可都过了大半年了。
此时,四季路内的暮熹望着前方,停了下来,稍微捶了捶腰,方提步继续往前。
不知为何,这段看似不长的路,她似乎走了许久,竟觉这条路比她以往走过的,要漫长千万倍。
早知这般费神费力,当时便不该应了夏怜所言,如今真真是自讨苦吃。
奈何她并非是个中途言弃之人,既开始了,论是如何,也得走完全程。
暮熹抬手,拭掉额头上泛出的汗珠,眼望前方。
只剩最后一步了,她抬脚一踏。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