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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扳指,据本王所知,乃是南浦上贡的翡色琉璃玉扳指,通共也只两个,一个是父皇珍藏了,却不想另一个在皇弟手中。”
楼涟以为楼昀喜欢,虽有不舍,却仍讨好般道:“皇兄若是喜欢,皇弟便送与皇兄。”
一面说着,一面正要解下。
楼昀忙阻止他,道,“这玉扳指着实珍贵,皇弟竟也舍得送人?话说回来,皇弟掌管司珍库,自然是怎样好的东西也是有的。”
楼涟闻言,不知楼昀说的是何意。
却才又听楼昀忽地转了语气,沉声道,“这几年来,你府中的珍宝怕是比父皇的承平殿还多吧?”
话音方落,楼涟这才后知后觉,忙一个扑通地跪下,分辩着:“皇兄这话如何说得?若让父皇听见,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说着,外头忽地进来个女侍,回道,“禀殿下,御侍大人传了皇上的口谕,现今于正殿等候。”
女侍方道完,便退了出去。
那承旨的御侍传了楼熵的口谕而来,请楼昀到承平殿走一趟。
“倒是巧了,”楼昀轻笑一声,“有什么疑问,你我同去父皇那分辩分辩就是了。”
说着,亦不等楼涟答话,即刻命人将楼涟一同请去了承平殿。
一行人来至承平殿,只见正殿两旁分列着白贵妃和太尉两人。白贵妃一瞧见楼涟被东宫两名侍卫夹着前来,当即斥道:“还不赶紧给本宫放开,凭你们这下等的奴才也敢对燕南王动手。”
那两侍卫却似不闻声般丝毫未动,楼昀神色厌恶地望了白贵妃一眼,方往后使了使眼色,侍卫即刻便松开了楼涟,退下去。
“承平殿乃议政重地,”楼昀抬眸望向白贵妃,寒声道,“娘娘是后宫嫔妃,如今在此大肆喧哗,岂非不将圣上之龙威放在眼内?”
“你……”
“退下。”高座上的楼熵忽而朝白贵妃斥道。
楼熵神色惧厉,白贵妃虽有不甘,也只得退出了承平殿,此时却被气得满脸通红,似有一股气憋在腔内,却碍于在承平殿外,发作不得。
“陛下,”太尉站了出来,拱手禀道,“燕南王乃当朝王爷,太子于深夜无故命人将王爷抓去了东宫,岂非无视我朝律法?”
楼熵望向楼昀,沉声问,“太子,可有此事?”
楼昀反倒无声一嗤,回道,“禀父皇,命人将燕南王请往东宫为真,可039;无故039;和039;律法039;二字从太尉大人口中而出,倒着实令本王觉得可笑。试问太尉大人,你利用职务之便,数次侵吞朝中赈灾官银、贪赃枉法、枉顾人命,又将我朝律法置于何地?”
话音未歇,楼熵冷眼望向太尉。
他脸色大变,忙上前一步,禀道:“陛下明鉴,太子此言无凭无据,分明就是想置微臣于死地啊!”
话说着,外头的御侍忽来禀,左相、少傅和枢密使等人觐见。
楼昀即刻上前,回道,“父皇若想要看证据,传他们三人进来便知。”
楼熵立时通传三人进殿。
左相等人忙将手中的证据呈上,这其中有近来琅州雪灾被贪官银的数目、去向及所涉官员,亦有几年来各种贪赃枉法、枉顾人命之事,大的就有卖官、纵容杀人、强娶良家妇女之事,小的事情也有打架斗殴、聚纵赌博等等不下数十件,皆系燕南王府和太尉府之人所做。
楼熵只略略地看了几眼,当下勃然大怒,立时命人将燕南王和太尉关至司刑狱,等候发落,丝毫不给两人辩解的余地。
又下令命刑狱长务要彻查此事。
他虽早知两人私下必是做过些违背律法之事,却因要平衡两方势力,故而惟有睁只眼闭只眼,可万万未料这其中竟涉及了卖官这种为国法所难容的事,适而再顾不得了。
侍卫方押了两人出去,楼昀反上前一步道:“父皇,卖官一事燕南王并未涉及其中,他虽有罪,却断不致死。”
楼熵恍得一听,竟未料楼昀也有这等慈悲之心,当下又觉有些宽慰,也就应了楼昀所言,只下令褫夺楼涟封号,终身囚禁王府后,也就作罢了。
此事早早地便传到了松裕王府中,易泽只微微一笑,道了句,“他终究也还是顾及了手足之情,猛虎既已除,那么楼涟本身就不足以为惧。”
可与易泽相反的是,觅弧寺中却传来了一声叹息,“心若不够狠厉,便是魔树长成,尊主也难以临世。”
至此又过了大半个月,转眼已是六月初了。
这日午后,因觅弧寺落园里的莲塘开满了荷花,殷轻衍瞧见了,思及今日并无事,便回了归忆轩,想邀暮熹一同前去赏莲。
上了阶梯,望见她的房门正大开着,殷轻衍心道正好,抬脚踏进,方喊了句“兮兮”,便瞧见她正背对着自己径自收拾着细软。
殷轻衍恍得一愣。
暮熹闻声,回过首来,瞧见殷轻衍的神色后,又将榻上的细软往后推了推,方支吾了句:“我……明日便该离开觅弧寺了。”
殷轻衍却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