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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百姓觉得只是死物不足以缓解这股思念,便用巫术将这些已故之人的魂魄封印在娃娃身上。
有条件的会用亡故之人身体的一部分制作成人偶娃娃,尸骨无存的便会召集魂魄附加在剪纸之上。不过巫鬼之术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魂魄受到术法影响化作怨气,便成了巫鬼娃娃。
万祈国有几年间特别盛行这种邪术,以至于后来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成了灾害。
刚才老伯的手他看过,除了那张人皮之外,里头窜动的东西与巫鬼娃娃身上的邪气极为相似。只可惜他不能用巫术提出来好好看看。
不过他的身份特殊,万祈国又对巫术极为厌恶,他还是不要告诉魏泽的好。于是只好摇头道:“没什么,我随便说说。啊对了,你把手伸出来。”
魏泽有些茫然,却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掌。
孔翔宇从袖子里摸出小刀片,在指尖划了两道,而后在魏泽的掌心上画了一道身体康健的巫术符文。
魏泽皱着眉头没出声,倒也没来阻止他。
他低垂着眉目,长睫微颤,道:“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在生病了,百病不侵。”
说罢便要收回染血的手,魏泽忽然一把紧握住他破口的手指,目光深邃,表情凝重,眼里竟是些他看不懂的。
孔翔宇被看得一愣:“我没事……你!”
话说一半,魏泽竟是直接将他破口的手指放进了嘴里。温热的舌苔席卷舔舐着伤口,黏腻湿润,微微刺痛,将孔翔宇惊得僵直在了原地。
指腹碰触牙关,研磨吸吮。待到破口的指尖不再流血,才将他的手指放了出来,指尖快要离开红润唇瓣时,又轻探舌尖舔了一下,舐去伤口上残留的一丝血丝。
眉眼微抬,目光紧盯着他,而后道:“下次若是在如此,我便这般对你。”
孔翔宇满脸烧得通红,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魏泽这是在做什么!这!这……这让他不多想都难啊!!他可是对魏泽原本就抱有非分之想的!!!
魏泽忽然笑道:“你怎么又脸红了,跟个姑娘似的。”
孔翔宇猛地抽回手:“胡,胡说……”舌头打了结巴也没说出个下文,他别过头扯开话头道:“我们……我们今晚,住哪儿啊……”
涯茨村的化骨病会传染,这事情不解决估计是回不去了。
魏泽莫名地好心情,道:“村里有间空舍,原就是为了方便办案腾置的,不过这么久了也没官员来村子,估计我两还得打扫一番。”
孔翔宇红着脸摆摆手:“那赶紧的吧,要不然天黑了都没地方睡。”
魏泽说的屋舍其实是早前建村时就有的,朝廷原是想给每个村镇都派发一位地方父母官,所以特意建造着。不过后来官员一直都人手不够,大多都是几个城镇归一个父母官管辖,所以便一直空着。
地方不大,三间屋舍一个院子,入后院前还有一个公堂。不过如今这屋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上边儿原本该挂匾额的地方也是。
可想而知,这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刚进门,魏泽便手捏飞刀顺手杀了一只小猫这么大的耗子,而后拿着飞刀柄将老鼠举到孔翔宇面前。
“不错啊,今晚吃耗子吧?还挺肥硕。”
孔翔宇挑了挑眉梢,满脸阴郁道:“我们不至于这么惨吧……”
魏泽道:“其实耗子烤熟了味道还挺香,不信晚点儿我烤了给你尝尝。”
孔翔宇不免有些惊奇:“你还吃过耗子?”
魏泽拔了飞刀,将那耗子随手一扔:“吃过啊,有一回去打仗,朝廷给的粮草不够,我便召集众将士抓耗子吃。”
“哦……”孔翔宇回的漫不经心,可他们现在不是还没到粮草绝尽的地步么。
穿过公堂便是后院,三间屋舍看起来还挺宽敞,不过只有一间里头还有张算是完好的床。其余两间有也有,只是床板的部分已经被蛀空了。
魏泽看了圈屋子,摇头道:“早知道来的时候就听素棉得带床被褥,也不至于这么寒碜。”
孔翔宇一听到素棉的名字就心里泛酸,道:“知足吧,这么个破地方还能有地方睡。”说罢便撸起袖子打算去院子中的井里打水,只是掀开井盖才发现是一口枯井。
他差点忘了,这村子现在正在闹干旱,就连喝水都要朝廷派送,井里又怎么会有水呢。
摇摇头,正要将井盖重新合上,忽然从井里发出一阵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他拧着眉头往里头细看,却又什么也看不见。这井打得太深,即便此刻是大白天底下也是黑漆漆的。
魏泽倒是不怎么在意脏乱,用先前遮面的布巾在床上随便擦了擦算是完事了。正想唤一声翔宇,便看到翔宇半个身体都探进了枯井之中,这要是来个人随便碰一下人就得下去了。
于是赶紧到院子里抓着孔翔宇的腰带把人拉出来,问道:“干什么呢?嫌屋子脏也不至于自尽吧?”
孔翔宇懒得贫嘴,他道:“这井里好像有东西,像是有人。”
魏泽听罢往井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随手找了块石头丢下去,辗转地撞了好几下才触底发出一阵回音,还顺带响起了不少耗子的惊叫声。
魏泽道:“耗子罢了。”
孔翔宇皱着眉头,他刚刚明明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哭泣,难道是听岔了?
魏泽忽然用肩膀撞了一下他,问道:“你怕不怕鬼?”
“……”
这个问题实在有意思,他本来是挺怕的,不过后来被百年后的魏泽带去了鬼蜮,现在看什么鬼都没感觉。
孔翔宇忽然玩心一起,反问道:“那你怕不怕?”
“我?”魏泽摇摇头:“我觉得鬼应该比较怕我。”
“为什么?”虽然是句实话,不过现下的魏泽还是个人,他哪儿来的自信?
魏泽道:“不知道,就这么觉得。”
两人稍作整顿便打算去村子里四下走访,第一个查访的便是那位最先出事的大夫家。
大夫住的是一间黄泥屋子,院子里还堆积着许多发黑的药草。自打大夫去世后这地方也没人敢来,很多药草都烂了。一旁还有片干涸的田地,光秃秃的,原本应该是个药园。
魏泽把大夫的家里里外外都大致看了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而此时正好有个提着水桶经过的妇人看到他两,便招呼道:“魏将军这是来查案还是要找大夫啊?”
孔翔宇一顿,魏泽这身份来这儿自然是查案的,何况这屋子的主人早死了问他们是否看大夫岂不是白问?不过村民淳朴没这么多心思,兴许也就是随口一问。
这妇人看起来身体很是康健,倒是与先前那些面黄肌瘦的人差的挺大。最奇特的是,妇人竟是直接扯了蒙面的布巾,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