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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早晚的事!我们来日方长……”
孔翔宇内心的火被逼到了头顶,他几个箭步冲上前,对着那老板娘就是一通乱砍。直到那老板娘渐渐缩小变成了一只人形蜘蛛布偶的模样,那布偶肚子上还写着一个生字。
他很清楚,此刻的怒火来自身体的主人赵恒,因为他心中想的全是那些被他护着的惨死百姓,还有曾经一起血战沙场,愿意为他战死的兄弟们。
他一剑刺穿了那只娃娃,红色的棉絮掉了一地,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这仅仅只是对方给宁康的一个宣战。
老板娘一死,四周围着的那些傀儡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软倒在地,变成了一具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天边渐渐亮起了鱼肚白,连同脚下的废墟也变得逐渐清晰,然而在这一夜被带走的人,永远也看不到光明。
魏泽拧起眉头,忽然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丝。他抬手遮挡那一丝白光,手臂被照射的地方竟冒起了白烟,黑色的袖管烧起了一簇绿色的鬼火。
孔翔宇赶忙收回思绪跑到魏泽身侧,匆匆脱下自己的外衣兜头套在了魏泽的头上。
一百年前的魏泽居然怕光!做鬼的惧怕白天确实不假,只是从前魏泽也在白天与他同行过,他便下意识地以为魏泽与别的鬼不同。
孔翔宇急道:“我们赶紧回去!剩下的一会儿让人来处理。”
小冒跟金宝应了声,几人赶在天亮前火速赶回将军府。孔翔宇把魏泽拽进自己的屋子,疯了一般翻出自己的衣物,把屋子里能透光的地方全堵上。
做完这些又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件狐裘,这狐裘刚拿在手上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但很快他就收了心思,用狐裘把魏泽彻底包了个严实。
屋子里黑漆漆的,安静得不像话,只能听到孔翔宇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魏泽看着他满脸焦急地模样,忽然嗤笑一声,说道:“我没事了。”
“怎么没事!”孔翔宇一着急语气也重了些,他抓住魏泽的手腕,将他被烧破洞的袖子往上卷了一半。
只见那白皙的手臂上浮着一层烧焦后的腐肉,要不是知道面前这人是个鬼早就死透了,就这么个伤绝对能让活人疼得晕过去。
那上面的烧伤深可见骨,而且周围焦黑的地方还在不断地向四周蔓延。
孔翔宇忍不住的心疼,皱着眉头去自己的刀架上摸了把匕首,随便用烈酒浇了一遍后对魏泽道:“这些腐肉得刮了,要不然可能会把你其他好的地方也都一并灼烧了。”
魏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
他心中微跳,不再看魏泽,他道:“你忍着点,我一个武将下手没什么轻重。”
说罢,便拿起魏泽受伤的手腕,用沾了烈酒的匕首剐上面的腐肉。好在那腐肉被刮下后就没在继续向四周蔓延,只是那焦黑的皮肉下,赫然显露着一颗红色妖艳的鬼痣。
他拿着匕首的手顿住了,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到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只当是他自己多想。拿着匕首,仔细地把一些剩余的焦黑皮肤也处理干净。
忽然魏然另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面颊,问道:“你还喜欢我吗?”
“什么?”孔翔宇惊讶地抬头看他,心中百转千回。什么叫还?他两不是才刚见面吗?他清楚地知道,赵恒的记忆里没有魏泽,又谈什么喜欢!是因为之前他在石室里说的话吗?还是这个魏泽其实知道他是孔翔宇,现下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魏泽的手指轻触他脸上的银质面具,做势要去掀开。孔翔宇着急忙慌的往后退,手里没个轻重,竟在那被刮干净腐肉的手腕上,留下了一条长至手肘的刀伤。
他懊恼地骂了一句,扔掉手里的匕首赶忙低头查看。这让本就受了伤的手臂更是雪上加霜,然而这一看他的心里却凉了个彻底。
他还清楚地记得,百年后的魏泽手腕上,也有这么一条一模一样的伤疤。刀疤长至手肘,上面还长着一颗红色的小痣。
他不禁心中酸涩,先前抱着侥幸地猜测也落了空,面前的这个魏泽确实是百年前的那位。
只是恼恨在他之前,还有个赵恒曾给魏泽留下过这么多东西。如今在看他给魏泽身上盖的那件狐裘,心里就开始泛酸。那是他第一次去永安街,魏泽从身上脱下来给他穿的,不曾想竟也是赵恒给他留下的。
整整一百年,魏泽都把赵恒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就连屋子的样貌也那么相像。
孔翔宇忽然站起身,脸色不善的回道:“我们从前又没见过,你突然说什么喜欢,何况我们都是男的,不要突然问这种奇怪的话。”
魏泽默不作声,只是看他的眼神忽然从柔和变成了略微生气,好半天才出声道:“是你说我们已经成亲的,你要反悔?”
孔翔宇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那是为了保命胡诌的,何况跟这祖宗成亲的他如今还没出生呢!
他希望魏泽对他好,可又不希望魏泽对现在占用着赵恒身体的他好,这种复杂的心绪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于是没好气地回道:“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又是半天没出声,孔翔宇以为这事算是说明白了。谁想那魏泽忽然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把扯掉身上盖着的狐裘,几步上前将他摁在身后的门上。即便是用那只受伤的手,也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给控制住。
同是将军,同是武夫,怎么他孔翔宇碰上魏泽就从来也不是对手!
魏泽的脸上明显带着一股怒气,白皙的脸颊两侧还浮着一片没退干净的黑色血丝。
孔翔宇吓了一跳,一直以来魏泽给他的印象都是温和的,难得他发脾气也是魏泽委屈地抱着他说好话。他从没见过生气的魏泽,更没有见过这样对待过他的魏泽!
都说一个人的一生中,即便再怎么波澜不惊,也总会出现一个让你方寸大乱的人。孔翔宇本以为对于魏泽来说,这个人是自己,可现在看来,能让魏泽方寸大乱的却是赵恒。
他用力地挣了挣,却没能从魏泽的手里挣出来。
魏泽语气温和,可说的话却一点也不搭调,他道:“我生前也是个将军,最恨的就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你的命是我给的,就算你没说那番话,我也迟早会来找你。”
孔翔宇现下是又气又怕,这个魏泽,为什么与他所知道的魏泽脾性差了这么多?魏泽在摘香楼救了他,严格算起来倒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许是他折腾得太厉害,把手边塞窗户用的衣服给挣掉了,一束阳光正好照在魏泽受伤的手臂上。
魏泽皱着眉头任由手臂处焦灼冒烟也不松手。
孔翔宇却急了,赶忙挪过身体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