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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块凸起的石头,运用杠杆原理,将大石抬起了些。
    哑奴惊讶了瞬,立刻撑着潮湿铺满腐叶的泥地,将自己一点点挪了出来。
    待哑奴出来后,俞礼为数不多的力气也刚好用尽,脱力地松了树枝,大石重重落下,俞礼扶着腰靠在一旁喘气休息。
    哑奴腿上的伤有些严重,估计骨折了,被雨水打湿的裤管鲜血淋淋,俞礼休息好,扶着他找了个避雨的地方,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拿药箱来。”
    至少得先把血止住,等商炽离开金佛寺,才能去求助圆真大师。
    然而还没回到院子,远远见不少士兵守在外面,俞礼立刻收了伞往树林里躲了去。
    不稍片刻,圆真大师与一位穿着普通的男子进了院子,院门打开那瞬,他看到那一袭尊贵无匹的黑金帝袍。
    天地俱寂。
    俞礼不受控制地颤抖,脸上血色尽失,手脚冰凉。
    103、番外三
    浓黑色的恐惧重新罩在他身上,压得他险些喘不上气。商炽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远比他以为的还要沉重,那并不是每日听经念佛就可以抵消的。
    被……发现了吗?
    别院内,商炽神色空洞地站在屋檐下,雨珠连成一条条线如水帘般从屋檐淌下,再汇入排水的小沟里流走,除此之外,万籁俱寂,让人觉得连呼吸声都是冒犯。
    商炽负手而立,阴沉的天空罩在头顶,冷风夹杂着丝丝细雨拂面而来,无端显出孤寂、落寞。
    听到及近的脚步声,商炽面色沉冷转头看过去,圆真大师双手合十朝他作了一礼。
    “拜见圣上。”
    商炽转身进了屋,圆真大师带着身后那名男子跟着入内,男子像是此间主人般,熟稔地找到茶泡好奉上,便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但不失雅致,能看出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位淡泊名利之人。
    商炽冷眼打量那男子,目光锐利地转向圆真大师,质疑道:“他就是这座院子的主人?”
    圆真大师恭顺道:“确是。”
    “你最好不要对朕说谎。”
    商炽无端烦躁,他压下心头暴戾,脸色因此越发显得可怖。
    圆真大师问道:“那圣上认为,是谁?”
    “朕想大师该是知道的。”
    “贫僧不知,不知圣上所寻之人,与圣上是何关系,君臣?好友?恋人?贫僧认为,都算不上。”
    商炽冷冷盯着他,圆真大师续道:“您与帝师甚至未行拜师礼,更算不上师徒,且圣上恐怕也从未将帝师当成自己师父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商炽心底烦躁,圆真若再说一句他不愿听的话,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就抽出佩剑将他就地斩首。
    甚至,商炽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
    圆真大师带着出家人的慈悲,眉目仿佛看透一切般淡然:“圣上与帝师,有缘,却无分,就算如今走在一起,也不过是对彼此的折磨。圣上不妨等一等,等你们缘分来时。”
    商炽深黑的眸底酝酿着撕裂一切的风暴,在更深的地方,却划过一抹痛色:“朕若放手了,我们才更没未来。”
    “圣上请相信贫僧,您若再逼下去,只会两死一伤,五年后,圣上不需去寻,缘分自然会将他送到您身边。”
    “五年……”
    如今过的每一日每一秒,都是对他的煎熬,只要一想到俞礼是带着对他的恨离开,午夜梦回只要一看到俞礼望着他时满含恐惧的眼神,商炽就快支撑不下去,时刻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自小身份尊崇,想要什么都触手可及,而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让他极度害怕失去,极端地用尽手段想将俞礼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避免他受任何伤害。
    可殊不知,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商炽周身逼人威仪渐散,内心溃败、寸寸崩裂,他神情恍惚地坐在木椅上,不过是个服了错又在逞强的少年。
    商炽站起身,踏过满地瓷片,走至门前,抬头逼退眼中湿意,哑声道:“帮我跟他说一句……”
    “对不起。”
    商炽失魂落魄地带着所有亲兵离开,俞礼在树林了躲了良久,也不敢出去,直到圆真大师寻进林子中,才找到缩着双腿埋头坐在大树下的俞礼。
    纸伞落在一旁,被风打着旋卷走了很远,他浑身都被淋湿,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恐慌哪个多一些。
    圆真大师上前将伞面倾了些,替俞礼遮着雨,轻轻念了句佛号,道:“施主,可以出来了。”
    俞礼迟缓地抬起头看向圆真大师,眼中惊恐未散:“他……走了吗,有没有留人监视?”
    商炽身边的暗卫极善隐藏,特别是影舞,几乎跟黑暗融为一体,俞礼不敢露面,他怕又会落入那个把他矜傲被折断的地方,落入那个让他痛苦不堪的人手里。
    圆真大师眼中泄露出一丝怜悯,无悲无喜如九天神佛:“施主放心,整个后山已并无外来之人。”
    他停顿了瞬,续道:“圣上让贫僧带句话给您。”
    “什……什么?”
    “他让贫僧跟您说一句,对不起。”
    俞礼瞳孔微缩,久久愣怔在那。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一缕缕水流从伞骨处流下,俞礼咬了下唇,眼眶通红,偏过头哽咽道:“他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抵消吗。”
    圆真大师让弟子去将困在陡坡下的哑奴救了出来,给他止血接了骨。
    从始至终俞礼状态极为恍惚,时常一走神就是许久,哑奴撑着拐杖过去打着手势问他怎么了,俞礼回神摇了摇头,只道:“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别出去了。”
    哑奴满腹疑问地应下。
    哑奴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俞礼的肚子也越来越圆、越来越大。
    俞礼时常坐在栏上靠着柱子发呆,手轻轻搭在弧度明显的肚子上,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和,像水一般的清亮柔软。
    有时候,察觉到小崽子翻身、踢腿的动静,嘴角会不由自主翘起笑,悲伤也随之融化在浅浅的笑意中,美好得连同时光都为之静止。
    这天哑奴出去跟玉如兰接线,俞礼坐在房里练字时,心底突如其来闷得慌,他撑着腰起身走了几圈,便看见门外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俞礼披着狐裘,绒领紧贴着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托着一张昳丽绝艳的脸庞,如琉璃般美不胜收。
    纷纷扬扬的雪花越落越大,俞礼出门站在廊下,清澈的眼眸中映着漫天雪景,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自袖中探出,去接飘落的雪花。正此时,一股旋风吹过,将落雪吹了白衣人满身。
    肚子传来轻微的动静,俞礼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