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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正此时一名死士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北戎那边……”
    后面的便听不清了。
    俞浮禾眸光微沉,望着窗外彻夜通明的摘月楼道:“俞家的商队已经入京,两日后你随他们走水路回去,稳当些。”
    “好。”俞礼撑着说完这么多,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不再去看。
    俞浮禾替他压了压被角,吹灭烛火,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临走前道:“玉如兰的事我会处理,你走那日,阿姐会派人护送你。”
    俞礼闷声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自黑暗中眼睫颤抖,他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商炽抱着那具假尸体的模样,心里愧疚又难过,如同有把刀在心窝搅动,搅得他不得安宁。
    俞家商队来京一路高调得很,管家带着老爷夫人的命令,说是要带少爷的遗体回江南安葬。
    然而请旨递上去却始终没得到回应。
    不得以俞府的管家买通了几个与老爷素来交好的官员,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向皇帝提一句,人死总归得葬入故里,魂归黄泉。皇帝权势再大,也没道理押着臣子的尸身不放。
    那几位官员小心翼翼得跟商炽提了下俞家,就觉朝堂上的温度更冷了,他们只好紧闭上嘴,一回府就把收的金子送还了回去。
    管家没完成任务,在京中申诉无门,停留了几日,只好偃旗息鼓地打道回府。在渡口一边上货,一边等自家小姐所说的那位顺路回浔阳的朋友。
    正这时,摄政王府不知出了什么事,被禁军团团围住,一辆贵气非凡的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口,紧接着下来一位黑衣男子,周身威仪肃穆,所散发的寒气比三尺冰川还冻人。
    守在府门的下人们腿软地跪倒在地,门牙弓着身,赶紧转头跑回去通知王爷王妃。
    四名禁军抬着一个棺椁径直步入摄政王府,商炽冷着脸坐在上座,孟常诸来时往棺椁里看了一眼,里面那尸体的脸十分不自然地略微扭曲,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破绽。
    商炽锐利的目光越过孟常诸,看向一脸平静迈步进来的俞浮禾,突笑了起来。
    “王妃真是一手好把戏,可把朕玩弄了一番,你说朕该如何报答你?”
    俞浮禾面不改色,跪地叩恩道:“臣妾多谢圣上,将家弟的遗体归还。”
    商炽拂袖狠狠将手中的茶盏砸向俞浮禾,孟常诸动了动,到底没去截,让那茶盏不偏不倚地砸在俞浮禾头顶。
    一行血水落下,俞浮禾依然纹丝不动。
    商炽站起身,踱步过去,扣着她的头猛地将之抬了起来,指着那棺椁咬牙切齿道:“他还给你,从此你们就当他这个人死了,将朕的……朕的帝师,还给朕!”
    俞浮禾弯眸笑了下:“你不会找到他,他跟你有什么瓜葛,顶多承过个少师的虚名,他从不欠你什么。”
    俞浮禾的眼中满是决绝,誓死也不泄露半句俞礼的下落。
    孟常诸皱了皱眉,拉住在疯狂边缘左右横跳的商炽,道:“圣上,臣已经从贱内手中重新找回玉如兰,就在后院,臣带您过去。”
    空气仿佛在这刹那凝固,俞浮禾怨恨地瞪向孟常诸,孟常诸对此视而不见,紧紧拽着商炽的手臂,与之对峙着。
    商炽甩开他的手,冷声吩咐道:“来人,将摄政王妃押入大牢。”
    孟常诸自袖下握紧拳,撩起衣摆跪在地上,眼中暗藏风波:“圣上,贱内与此事无关,不过只是想庇护一个故人而已。”
    “我跟他走。”俞浮禾不屑于孟常诸替她求情,这让她觉得很恶心,被官兵扣押着下去时,俞浮禾道:“阿礼若愿意跟你走,我无话可说。”
    摄政王府后院,行舟扬手,身后数百名禁军顷刻间将那间屋子围得严丝合缝。宽大的斗篷随行走间扬起,行舟上前一脚踹开那扇门,门破开的瞬间拔剑严阵以待,却见红衣人背对他们坐在阴暗处,对此半点反应也无。
    他手里盘着一只白蛇,森森望着门外透露敌意的这群人,弓着身子时刻准备进攻。
    玉如兰抬手抚了抚小蛇的头,转头看了眼,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你们可真慢。”
    行舟的目光落于他手上的蛇,顿时万分警惕。常人都会以为白蛇无毒,但行舟曾去过南疆执行任务,见过这个品种,名为穴蝰,玉如兰手中的恐怕是极为罕见的穴蝰白化种。
    当年遇到穴蝰,他们那队人九死一生,仅行舟一人活下来。
    白蛇被安抚下,盘着玉如兰的脖劲缠到他头顶吐着杏子,一副护主的模样。玉如兰起身走出阴暗,门外的官兵全都跟着后退了一步。
    行舟瞪了眼身后,转头看向玉如兰:“你的主子已经被关入天牢,你还打算逞强到什么时候!”
    “哦?”玉如兰眯着眼笑了起来:“你似乎弄错了,我的主子,从头到尾就只有俞礼一人。”
    行舟很干脆:“我不管是谁,今日你非得将帝师的下落交代出来!”
    光是提到“俞礼”这两个字,玉如兰的眸光就变得无比柔和,他径直从官兵中间走了出去,因畏惧他头顶盘旋的蛇,官兵们自发让出了一条道。
    玉如兰看起来并没反抗的意图,对于指着自己的刀尖视而不见。他抬头看着外面壮阔的云空,柔声道:“我其实,早就后悔了。”
    “无论去往哪里,都应该尊重小主人的意见。”玉如兰对着流云,苦笑道,“请原谅臣的逾矩。”
    清廖萧瑟的院子里,小丫鬟将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好,胆怯地看向院内那群蒙面黑衣人,挪着步子走到俞礼身边,小声道:“公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恩,你们也回去吧。”
    咳嗽声响起,俞礼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削瘦的肩上披着一件雪白的貂氅,头戴了顶白纱斗笠,抵唇咳完,朝小丫鬟笑了笑,各给了她们一锭金子。
    小丫鬟们诚惶诚恐地不肯收,俞礼道:“这段时间,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听你们聊天了。”
    小丫鬟们愣愣地握着沉甸甸的金子,哽咽道:“公子,你身子弱,路上一定要记得喝药,一日三次不能少。”
    “睡前记得盖好被子。”
    “饭菜一定要趁热吃。”
    俞礼一一应了声,目送她们离开这座院子。
    黑衣人上前道:“少爷,该启程了,俞家的商船还在渡口等着。”
    一阵寒风吹来,拂起覆在斗笠上的白纱,俞礼望着天空,答非所问道:“下雪了。”
    院子外响起沉重嘹亮的脚步声,逐渐逼近院子,黑衣人立刻拔剑涌出院门,很快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热血泼溅于雪地上,如同飘落的红梅。
    商炽等着属下清理完碍事之人,才迈步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朝思暮想之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