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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鼻而来,又被风吹散,颇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沉淀感。
    俞礼抱着蹭他腿的黑猫走了进去,笑容也真诚了些:“听闻你近日连俞家医馆都没去了。”
    “不是在给你弄药丸的事么。”宣柳洇两三下抄好菜捞到盘子里,凑齐了三菜一汤端桌上,扯着嗓子朝楼上喊道:“爹,下来干饭了!”
    俞礼一早就想见宣父,直直看着门口,片刻后一个模样颓废的老大叔跻着木屐走了出来,手腕还缠着酒壶,头发乱糟糟地扎着,嘟嘟囔囔道:“姑娘家的,成天大着个嗓门,看谁敢要你。”
    “本姑娘也不稀罕。”宣柳洇舀了三碗米饭,率先拿起筷子狼吞虎咽,抽空夹块大肥肉放到小黑的专用盘子里,边含糊地说道:“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俞明寂,俞少师。”
    宣吴敬笑眯眯地看着俞礼,给他夹了块肉放碗里,道:“粗茶淡饭,将就将就。”
    俞礼以晚辈的礼节道了谢,闻着家常小菜的香味难得有了些胃口,且看着宣柳洇的吃相就食欲大开,便跟着吃了几口。
    唯有宣吴敬磨磨蹭蹭的,只喝着酒,时不时才夹几块肥墩墩的肉塞嘴里。
    食不言。
    宣柳洇吃完饭,抹了把嘴,这才说起正事:“你送来那颗药我研究了,其中混了不少罕见的药材,有些我都分辨不出,还是请了我老爹出手才凑齐配方。”
    “配方真齐了?”
    俞礼原本只是不抱希望地试一试,他觉得昭兴帝不可能暴露这么重要的线索,听见宣柳洇这般说,俞礼第一反应是她在拿自己寻开心。
    宣柳洇见他反应淡淡,无奈地耸了耸肩,道:“这药方虽齐了,但其中一味药就算是倾尽你俞家的财富也弄不来的。”
    俞礼沉下声问道:“什么?”
    “皇帝的血。”
    宣吴敬灌下一口酒,续道:“且得是最新鲜的,一离身就溶入药炉里。”
    “那还真是弄不来。”俞礼洒脱地笑了下,他来之前就做好了一场空的准备。
    眼看时间流逝,一炷香快要燃尽,没剩下多少时间给他,俞礼看着沉迷酒肉的宣吴敬,说起他来此的第二个目的:“能否冒昧问一句,前辈当年离宫可是跟太子有关?”
    当初他在金佛寺让玉如兰去查商炽的事,玉如兰确实查到了宣吴敬这里,宣吴敬或许是当年唯一的知情者,玉如兰托人暗中告诉俞礼后,俞礼让玉如兰罢了手,自己亲自来了。
    宣柳洇听他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不由提起心脏,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老爹。
    她从前只要一问以前的事,她爹就一定会翻脸。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小商回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浪幻想39瓶;沐沐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5、第四十五章
    月明星稀,周遭鸦雀无声,唯有院中的庭灯洒下淡黄光亮,落了俞礼一身,显出他对这个问题答案的分外执着。
    宣吴敬喝着酒,酒水溅落嘴角,他大口咽下,火辣辣的浊酒刮过喉咙,刺得他眼睛微涩,他放下空了的酒壶,直直看着俞礼道:“有些事,应该永远被埋葬在土里,腐烂发臭,如此才不会恶心到旁的人。”
    “可有个人,因为别人的错误,至今还在惩罚自己。”
    宣吴敬眼中露出恨意,道:“你认为,我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是因为什么?”
    俞礼垂目,眉眼清贵:“施己不愿,勿施于人。”
    他不知要怎么从宣吴敬口中套到答案,他面对朝堂那些豺狼虎豹尚且能耍手段,可面对宣柳洇的父亲,却无能为力。
    宣吴敬略显癫狂地笑出了声:“俞少师,你自己身上还中着毒,怎地有空操心旁人的事。”
    他稍顿后道:“你回去吧,再不走就宵禁了。”
    俞礼自是不肯走的,索性道:“拖到宵禁你也不肯说,我今夜就宿在你屋里了。”
    “既然少师大人不嫌寒舍简陋,那便宿吧。”宣吴敬喝醉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宣柳洇连忙扶了他一把,欲言又止地将人送进屋内。
    俞礼独坐了会儿,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依然没问出答案,如今他身边时刻都有人盯着,这样自由的时间并不多,他一点也不想浪费。
    思罢,他豁然站身,追上宣吴敬,道:“镇抚司里有册卷轴,说你在当年有失医德接受贿赂,引得多位娘娘小产,同时奸污宫女、苛待下属,从此你一世清誉消亡,圣上仁德念你曾救过他一命,只将你贬为庶民逐出了宫,难道你想一直躲躲藏藏在这旮沓里,让你的女儿跟你一起被人看不起吗!”
    宣吴敬正被宣柳洇扶着上木梯,一席话落音,他背脊明显颤了颤,那粗衣下的身子那般单薄,从前人人都得恭维的准太医令,如今佝偻着,躲藏着,沉默不言着。
    宣柳洇转身已泪流满面,对俞礼道:“你走吧,纵使世人都不信他,我信就足够了。我爹是大英雄。”
    宣吴敬握紧了闺女的手,不知不觉,这个曾跟在他屁股后面问这样草药叫什么那样草药有什么功效的小屁孩,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懂事了。
    他一直醉生梦死的,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是怎么不知不觉转过来照顾他,当那些流言蜚语传进女儿的耳中,女儿又是如何作想。
    黑猫细细尖尖地叫了声,猫瞳里倒映着屋内的百味杂陈。
    宣吴敬转过身看向如今权倾朝野的太子少师,眸子黑沉沉地没有任何光亮。
    俞礼心里一痛,身姿虽孱弱,走向宣吴敬的每一步却坚定:“我能还你清白。”
    小巷后的出口中,黑暗里停着一驾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执书站在下面不断问人时辰,可已过去许久也不见主子回来。
    府里的暗哨每一轮一换,很快就会察觉府内坐着的俞明寂是个假的,这引发的一连串后果都将不可预测,执书急得不行,他害怕主子出了意外,正要去找时,小巷里传来盲杖一点一点的声音,俞礼扶着墙走了出来。
    执书连忙过去扶着俞礼,见主子面色雪白,身子微微颤抖,不由担忧地问:“主子可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叫医师?”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主子可是刚从一位医师家里出来的。
    俞礼摆了摆手,深深呼了口气,才道:“回府吧。”
    刚要上车,黑暗中突射来一支暗箭,擦着俞礼的脸而过,狠狠钉在了车壁上,顿时气氛紧张起来,执书忙将俞礼护在身后,心惊胆战道:“主子您先上车,府中若发现您不在,定会派人来寻,只要撑过这时……”
    执书顿住了,巷口无声无息出现许多黑衣人,手拿弯刀浑身都充斥着骇人的杀意,就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