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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
    有人问方宁书是哪里来的勇气和手段将一个专注事业,野心勃勃,无情无心的存在培养的服服帖帖。
    方宁书回忆曾经,沉思,回复:
    首先,你得是一个作者。
    然后,你得运气好。
    最后,你必须得眼瞎。
    我的胆子,是当年眼瞎时给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朽林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1、第四十一章
    自商炽失踪后,朝中太子党开始动摇,七皇子党倒依然安分得很,恭亲王等人始终没有多余动向,这却给俞礼一种,风浪前的平静之感。
    自入内阁,傅渊对俞礼颇多照顾,内阁上下一共十六人,年老者居多,对于俞礼这个新鲜血液,众人表示十分欢迎,当晚下值后,便约去摘月楼一叙,大家吃吃喝喝,醉倒一片,难得没了平日里的装腔作势。
    内阁算是朝廷中的一个顶层圈子,大家共同为皇帝排忧解难,属于皇帝亲信,少有人能将人手插进内阁里,内阁里当值的,也向来清高,不屑参与争锋。
    像孙意衡那种心思叵测者,也是少数,但内阁里必然还有下一个孙意衡。
    否则皇帝不会把他安插进来。
    俞礼突想起,回京以来一直没见着孙意衡,他抽空问了句傅渊,席间却静了下来,众人脸色各异,半晌后,傅渊才道:“死了。”
    “死了?”俞礼错愕不已,孙尚书好歹是个重臣,怎么会这么突然。
    翰林学士朱成道:“俞少师不在京城这段时间,京中发生了不少变故,太子走前将朝廷不少暗鬼揪出来革了职,大半都与孙尚书有关联,而孙尚书作为开朝元老,侥幸逃过了那次太子发怒,被禁足于府中,也就是那段时间,被下人发现死在房内。”
    俞礼心中暗惊:“怎么死的?”
    “这……死因颇为不雅。”
    毕竟是在讨论朝廷事,朱成将声音压低,道:“前尚书被人发现时,光着身体,满床狼藉,似乎是在做那事时体力不支,肾脏匮竭而亡。”
    俞礼垂下眸子,当真一句因果报应,孙意衡想让人践踏自己清白,最后没想到,自个儿竟死在这种事上,落得死后还被人嘲笑。
    而后朱成又道:“那段时间不止他,还有王孟德王侍郎也失足坠河淹死了。”
    若是一个两个还好,可听朱成所说,俞礼离京那段时间,死得不止他们两个,俞礼细数,跟诗会那晚有关系的人,没被彻底革职的,竟都惨死。
    商炽不太可能会做到这步,他的正能量值当时就已经加了不少。而且商炽坏得磊落,要杀谁,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得来。
    俞礼猜不出是谁,那人又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没一会儿就被带了过去,内阁大臣们又聊起冬日里防火的问题,说是京城不少人家生炭火结果把房子点燃,席间笑声一片,正张罗着要书个告示张贴着,房门突被重重敲响,将门一开,朱府里的下人急冲冲禀告:“老爷,府里着火了!”
    刚刚就朱成笑得最大声,闻言脸一黑,忙披上外衣,正要走时,转头对席间众人道:“我看这告示必须得尽快安排上。”
    席间又笑了起来,有人离席,大家也失了继续喝酒的兴致,草草结束了这次聚会。
    俞礼和傅渊走在最后,厢房外丝竹奏响,俞礼顿住脚,唤道:“傅相,暂且留步。”
    傅渊跟着停了下来:“少师大人可有何事吩咐?”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傅相解惑。”俞礼眉心微蹙,房间气氛都因这一蹙眉而沉肃起来。
    傅渊看着容貌昳丽的太子少师,神色不动,道:“但说无妨。”
    “在金陵时……”俞礼顿了顿,他这些日子接触傅渊后,深知傅渊不是畏惧强权之人,他不明白为何傅渊甚至内阁这些人,当初商议的结果是将患病之人活埋。
    这让他心里生了间隙,无论如何也融入不进内阁。
    俞礼话语未尽,傅渊却已然明白他想问什么,说道:“内阁向来以揣摩圣上心意为主,圣上想如何,我们就得推动朝廷风向,让文武百官赞同他的想法。”
    “你们也有责引导圣上所想,为何没有这么做。”
    傅渊沉默了瞬,半晌后才道:“你所见的,每一个出自内阁的旨意,实则都有各方势力的暗中较量,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说自相矛盾,但内阁本就是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就如同皇帝的心意会被各方所左右,内阁亦同样如此。”
    俞礼失笑道:“你如此说,原来双生病竟是朝廷各势力的一场角斗而已?”
    他拼命也要救的人,却只是朝廷各势力较量的牺牲品。
    俞礼这才明白,不是内阁不想让患病之人活,而是朝廷不想让商炽过早收拢民心。
    皇帝要制衡太子党和七皇子党,就不能让一家独大。
    内阁的水比他想象得还深。
    傅渊道:“少师大人与殿下不在京中这段时间,朝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派人上告太子通敌谋反,并拿出了不少罪证,说是太子抄剿的私造兵器亦是他自导自演。圣上病时皇太后把持朝政,而皇太后素来偏爱七殿下,若是太子爷没出这回事,回京恐怕少不了被诬陷。”
    俞礼只觉心中生寒,原来在他没察觉时,商炽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怎么没人跟他透露过一字半句,直到这时他才从傅相口中听说。
    傅渊见俞礼状似惊愕,了然他也并不知道这回事,如此,才把话往深了说:“如今朝廷势力已一边倒向七皇子,其实从太子爷离京后,就隐有此兆。”
    “而今太子生死不明,败势已显,今后,少师大人是何打算?”
    “打算……”又听傅渊问起他这句话,俞礼一时恍惚起来,他如今纵使有再多打算又能如何,他身不由己,不得不为昭兴帝所用。
    这一身缚满了锁链,被困在画地为牢的圈套里。
    俞家、恭亲王、昭兴帝全都拉扯着他。
    外面琴箫相伴,乐声悠扬,房内却安静得犹如一滩死水,傅渊定定看着俞礼,道:“臣自开朝便辅佐帝王,尚历经两代,却已瞧见商王朝之颓势,明寂,你是位很好的少师,品性德行无一不端,诗书经纶无一不全,今局势诡谲,需的便是你这般的人来掌控大局,稳住四散的皇权。”
    俞礼目光空洞,道:“我如今,还能为谁?”
    商炽根本不需要他,那位太子爷城府那般深,哪能轻易失足,有他没他又有何干系。
    就如同原文中,商炽没有任何人相帮,不也跌跌撞撞爬到了那个位置上去。
    傅渊却道:“为你自己。”
    外面的乐声一顿,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