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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模样,头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最后他失笑地呢喃:“阿姐,你还当我是小孩呢?”
    就是有些难过,这样的温柔并不是给他的。
    俞礼抱着匣子,阖目睡着了。窗外斜风吹着细雨,水患在详细到周全无比的治水律令下得到压制,泛滥的河水如同顽皮的孩童,被指导着回归正常的水流中,除了积水与河道多年埋下的隐患需要处理,大多数百姓都回到了自己家里,修复着灾后满目疮痍的房屋。
    连日的大雨下,空气陡然降冷,各种小病小痛层出不穷,除了需要大量药物,还需要朝廷派发棉絮、大米、炭火等至各地灾区,助百姓度过这个艰难的寒秋。
    可是这些东西迟迟也没派下来,金陵乃至各地遭受水患的城池,都陷入掣襟肘见的窘境里。
    逃得过天灾,依然逃不过人心。
    挖河道这边走上正轨,商炽就立刻着手贪污案,行事雷厉风行,清缴了金陵地方官的府邸,在严刑逼供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拉扯出大批朝廷重官,并让金陵太守吞出了那些被他私藏的脏银,却怎么也不肯指认幕后指使之人。
    某日清晨,狱头发现,金陵太守死在了牢房里,双目瞪得滚圆,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常义满脸怒气地从地牢出来,望着外面逐渐晴朗的天空,心生起一股无力感,他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得了少师大人的青睐才得以一展宏图,可他展到半途却发现,这宏图背后的势力,是他撼动不了的。
    他走在恢复人烟的金陵街道上,看着这座繁华的城池如今千疮百孔,有的人在搭建坍塌的房屋,有的人在街上生火煮饭,小儿露天而居,脸色通红得裹在被窝里睡得昏昏沉沉。
    如今物资贫乏,从贪官那收缴的银钱也只够支撑两三日,很快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
    浑浑噩噩地走到城门口,许多人急冲冲地跑过,撞得这个一身衣物洗得漂白也舍不得扔的清官差点摔倒,他稳住身体抬头朝纷乱源头看去,见人群的最前面,一个裹着氅衣的清贵公子正在分发热粥。
    他面带病容,眼前缚着黑纱,身姿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执书在旁边打着下手,一群精卫维护着人群秩序,腰佩弯刀,让就算再心急的灾民也不敢冲上去哄抢。
    一位老叟端着碗讨了米粥,轮着队伍走到旁边眼缚黑纱的妍丽公子前,端着米粥的手颤抖,热泪盈眶道:“可是少师大人?”
    俞礼正拿起馒头递给他,愣了下后应了声,问:“老人家怎么了?”
    老叟将米粥递给旁边的孙儿,激动地伸出满是沟壑的手握住俞礼露在袖外的手指,感激道:“草民听说了,若是没有少师大人,这场水患不会好得这么快,少师大人救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救了无数人,请受草民一拜。”
    他说着领着孙儿跪在了地上,重重朝俞礼磕了个头,旁边的难民们见了,也都陆陆续续跪了下去,一眼望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此起彼伏道:“谢少师大人。”
    万民臣服叩拜,天子之师,一朝成名。
    以史上最全面的治水之策,救万民于水火,让所有人甘拜下风。
    然而只有俞礼知道,这之后还有更艰难的困境需要解决,无论是贪污背后的势力,还是第三条河道的挖掘、水患后的重建、双生病的隐瞒,都是一项重担。
    正出着神递着馒头,面前轮到的人却并没接,俞礼自黑纱后看去,常义一身清寒地站在粥摊前,恭恭敬敬道了声:“少师大人。”
    俞礼勾了下嘴角,静静听着。
    常义道:“此前一直不曾有机会向大人道谢,我常义也没多少能耐,得了这个机会却……辜负大人所望了。”
    “常大人就如这馒头。”俞礼将热乎乎的馒头放在他手上,说道:“馒头认为自己是小麦做的,比不上山珍海味,若在盛世,馒头确实不出彩,可放到这种时候,人人都需要它,一尝,就会发现馒头甘甜味醇,最能饱腹。”
    常义看着他,四十多的人,眼眶瞬间红了。
    俞礼端着清风道骨般的模样,道:“常大人未来会成为人人歌颂的好官。”
    常义捧着那个馒头,离开排队的队伍,神思恍惚地走在街上,愣愣地咬了口那馒头,入口清甜软糯,好吃得不行。
    他小心翼翼将馒头揣进怀里,舍不得吃了。
    俞礼替小寺的岗发了会儿馒头,小寺终于带了消息回来,欣喜道:“主子快歇着,我刚去问了,朝廷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估摸着明日就能到了。”
    俞礼被扶着坐到棚子后面休息,问道:“是哪批?”
    “是来治病那批,物资的车队还没消息。”
    派遣来的御医都能把消息传至金陵,为何押送物资的京官却半点消息也无。俞礼心思几转,见已至午时,便提了些清粥馒头,杵着盲杖让人带他去治水的江畔。
    江边风大得很,自水势被引导后,江水在河道里崩腾得更加汹涌,仿佛掉进去就能把人撕裂。
    商炽等人正在最前线将这一带淹没良田的积水疏通到江水里,俞礼站在岸边看着,骄纵不可一世的太子爷满身污泥,上半身光着膀子,裤腿扎了起来,两条大长腿陷在泥水里,推动巨石时,背脊躬起,铿锵的臂膀肌肉澎发,健硕有力。
    他第一次见商炽将长发高高束起,热汗从俊美的侧脸大滴大滴滚至刀削似的下颌,英姿飒爽得犹如灼眼的烈阳。
    那一刻,俞礼看着商炽突明白了什么叫做天之骄子。
    江边忙碌的劳工们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道倾世身影,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推到商炽身边,一人忍着胆颤道:“殿下,有人来找你了。”
    就算是一起相处了这么多日,他们还是对商炽本能得畏惧。
    商炽闻言转头看去,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他吩咐了几句身边的侍卫,拿上外袍穿在身上,朝岸上走了去。
    上了岸,商炽接过俞礼手里的食盒,道:“病一好就到处乱跑,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粘人。”
    商炽靠近时,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侵略而来,俞礼逼得退了两步,看着他这幅放浪邪魅的模样红了脸,轻咳了两声道:“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商炽上半身光着,外袍松垮垮地披着,曲线流程的腹肌毫无遮掩,配上高贵桀骜的气势,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商炽拿出食盒里的馒头咬了口,邪笑着:“勾引到你了?”
    “……”俞礼见正能量值依然没加,回神听到这话,坦诚道:“是有点。”
    只要他足够坦率,尴尬的就是商炽。
    商炽坐在土埂上,两三口吃完馒头,把粥喝完,这才道:“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俞礼目光闪躲了下,道:“单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