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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私密的事,他含糊地敷衍了几句,督促季宏好好上班,便挂了电话。
闻远看着一片凌乱的大床,窘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他把房间里的床单、被套、枕头全拆了下来,扔进洗衣篮里。在房间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他才拉开门,试探性地探出脸。
还好,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薛蓉端着餐具经过,神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小闻,你在看什么呢?”
闻远被她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又碰到祁瑾然了呢。
“没什么,那个……瑾然他……”
“祁先生已经吃完早餐,去公司了。”
听到祁瑾然去了公司,闻远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腰背都挺直了些。
“这样啊。早餐还有吗?我也饿了。”
“有,我这就去做。”薛蓉笑眯眯的。
另一头。
祁瑾然刚到公司,就接到了郁恒的电话。
“下周末恒光有个慈善酒会,记得带你家的小娇夫过来啊。”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祁瑾然在真皮座椅上坐下,揉了揉眉心。
“你不来也行,让你家的小娇夫来就可以了,正好我看看长什么样。”郁恒笑得跟狐狸一样。
祁瑾然扯了扯嘴角:“他有名字,叫闻远。”
“闻远?”
郁恒莫名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很快弹出一堆相关的视频。
“也是T大的,你的小学弟啊?最近在微博上还挺火呢。”
祁瑾然并不关注娱乐八卦,听到最后一句,眉头微皱。
“什么挺火?”
“他不是有个演出视频嘛,唱什么夜空中最亮的星,在网上都几万转了……”郁恒有些好奇闻远的长相,点进热度最高的视频去看,眸中划过一丝惊艳。
“小学弟长得还挺帅,唱歌也好听。”
祁瑾然开了电脑,很快在微博上搜到了那个视频。看着视频下各种言辞大胆的评论和花式表白,他表情不怎么好看。
“就那样吧,这些网友太夸张了。”
“哟,吃醋啦?看来你跟小学弟进展挺顺利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瑾然眉头皱得更深,生硬地岔开话题。
“总之……下周末我会带他去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郁恒奸计得逞,笑着挂了电话。
祁瑾然把手机扔回桌面上,继续看微博里闻远的弹唱视频。
男生的嗓音低沉而温柔,修长的手指弹奏着吉他,恍惚间,祁瑾然的心弦也像是被拨动了一下。
他想起昨晚闻远在他怀里,发出的闷闷的,带了点哭腔的嗓音。
黑暗中,一切事物都只有模糊的轮廓,只有声音、气味和触感格外鲜明。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这是祁瑾然第一次在办公的时候如此心神不宁。
无论他是在开会,批阅文件,或是听下属汇报,昨晚的一幕幕都好像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里不断放映。
他隐约意识到这很危险,可又放任自己在无边的妄想中沉溺。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该多好。
接下来几天,闻远都没有在水榭居见过祁瑾然。
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发生过那么破耻度的事,祁瑾然没把他掐死,还让他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回到酒店后,闻远跟领导申请,调去了餐饮部。
季宏十分不解。
“餐饮部可是比客房部还累的地方啊,咱们好歹也是T大的高材生,去那里轮岗……多少有点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觉得餐饮部挺好,人际关系比前厅简单多了。”
事实确实如此,去了餐饮部后,闻远很快跟后厨的人打成一团。他最常去的是西饼房,时不时在那儿帮忙打下手,格外讨几个主厨的欢心。
“小闻,你要不是T大的,我就收你为徒,让你跟我学烘焙了。”这天吃中饭的间隙,饼房的行政主厨笑着道。
这是他们饼房第一次有大学生过来轮岗,他本来以为现在的大学生都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开头几天有意为难闻远,让他做的都是些脏活累活,没想到闻远半点怨言都没有,全都高效率地完成了,反倒把他弄得不太好意思。后来他就让闻远跟在他手下打杂,帮他做些蛋糕胚体和曲奇饼干,让他诧异的是,闻远做出来的味道竟丝毫不输几个大厨,显然极有烘焙的天分。
他这才有了收徒的想法。
“您要是想收我,我现在就拜您为师。”闻远笑眯眯的。
主厨摆了摆手,神情惆怅:“算了,你上这么好的大学,以后肯定是要进管理层的,不能委屈在一个小小的饼房里。”
“这有什么可委屈的,当烘焙师也挺好啊。”
对于自己未来的方向,闻远其实有些茫然。凭借T大的学历,他可以轻松地找到高薪工作,就算不进外面的企业,他还可以回家里的公司上班,总之没什么可发愁的。
可他心底也清楚,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只是,选择烘焙这一行的话,绝对会把他爸气得半死……
“小闻,这个红丝绒你帮我送一下吧,5号桌的。”
“好勒。”
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抽身出来,闻远很快投入了工作中。
周五下午,茶餐厅的客人并不多,还有几桌都空着。
闻远穿着酒店特制的侍应生制服,端着餐盘走向靠窗的五号桌。
“您好,这是您点的红丝绒蛋糕。”
沙发上坐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名牌,白净清秀,见闻远长相帅气,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谢谢。”
闻远笑了笑,转身要走,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秋,你怎么不等我拍照,就先吃了?”
闻远一惊,连忙加快脚步。
然而身后坐下的人已经认出了他,故意拖长调子,喊:“那个服务员,等一下。”
闻远磨了磨牙,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五号桌的方向。
“您好客人,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吗?”
杨沫本来只看到背影还不确定,现在见这个侍应生真的是闻远,不禁冷笑了声。
前段时间他跟周云倾分了手,消沉了好多天。向来只有他甩别人的份,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别人甩。他心知肚明,周云倾之所以跟他分手,是因为忘不了闻远。
他满腹怨气和怒火正无处发泄,现在可好,闻远正撞到他头上来了。
瞥了眼闻远的制服,杨沫嗤笑一声。看来祁瑾然对他也不怎么样嘛,竟然会让他在这儿给别人端盘子。他听到的那些流言果然没错。
“沫